听见臭鱼这个名字的时候，栗雪梨仿佛又闻到了那股让人作呕的味道，潮湿闷热，夹杂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声。
情不自禁，栗雪梨打了一个冷颤，脸色变得苍白问：“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栗阳仿佛没有看见栗雪梨的表情，停下手中的动作，“今天我无意中发现了……”
随着栗阳的讲述，栗雪梨的脸变得异常苍白。
“这几天你不要出去了，好好看着你妹妹。”栗雪梨声音有些出颤抖，快速穿上衣服，朝着外面走：“我出去找找钱老大，让钱老大做说客，也许，也许臭鱼不会动你。”
“你还没告诉我，臭鱼是什么人嗯？他很厉害么？”栗阳继续询问，这是他想要得到的情报。
“你给我闭嘴！”即将打开门的栗雪梨忽然大吼，因为恐惧，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的声音高亢而尖锐。
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栗阳看着眼前激动的女人，他能够感受到她的恐惧。
“你好好在家呆着，听妈妈的话，这两天不要出去，等我回来，好不好。”栗雪梨深吸一口气，用非常温柔的声音说话。
栗阳的眼睛眯起，他看见女人握着门锁的手轻微颤抖着，并且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恐惧。
这么恐惧，还是要出去求情么？
为什么？看来这个女人还知道自己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你很害怕他对不对？”栗阳再次开口，。
“总之，你听我的话就对了。”栗雪梨的语气中压抑着不耐烦。
“我不怕她，不要忘记了，我可是万物公司的正式员工。”栗阳开口。
这句话，成功制止了栗雪梨出去的动作。
在黑夜，在外城出没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除了可能会出现的变异生物，最多的反而是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类，有时候他们比那些变异恐怖的生物更加恐怖。
“你确定你们公司会保护你？”栗雪梨随手将门关上。
“当然。”栗阳从口袋中掏出工作证，晃了晃道：“你想想万物公司给我开的条件，他们绝对不会让我出现意外的。”
栗雪梨看着工作证，想起了那天的场景，立刻大大松了一口气，原本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些血色，“也是，那就好，吓死我了。”
说着，栗雪梨走回破旧的沙发，一屁股坐在上面，喝了一大口水。
“告诉我臭鱼的资料，明天我直接去找雪迎姐，让她帮我解决这件事情。”栗阳再次开口。
想到臭鱼，栗雪梨的脸色再次变得苍白，缓缓开口道：“臭鱼是一个独客，你知道独客是什么么？呵呵，不知道吧，独客就是没有同伴的犯罪者。”
栗阳没有说话，静静听栗雪梨说着。
“在外城黑暗处，生存是非常艰难的，有着不同大大小小的势力，彼此之间不免产生摩擦，所以能够活着的独客非常少，你就知道臭鱼有多么恐怖了，他狡猾凶残，对待仇家，他会斩草除根，不会留有任何余地。”
“就我知道，自从他出道，已经有十几个帮派找过他麻烦，最后都不了了之。”
“他是做什么的？经常在什么地方出没？”栗阳不想听这些没用的情报。
栗雪梨以为栗阳是想多知道一些情报，告诉万物公司的，没有多疑，回答道：“我听说，他专门偷一些小孩，活动的范围在整个外城，不过我听说他有时候也会出城。”
小孩子？栗阳听闻眉毛挑了挑，“他偷小孩子做什么？”
“据说”，栗雪梨压低声音好像四周有什么东西能够听见她说话一般，“据说，是内城的一些大人，他们的癖好……”
剩下的话，栗雪梨没有说下去，在她的认知中，自己的儿子是一个非常老实本分的孩子，虽然现在有些变化，但依旧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
栗阳点点头，“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去内城去找雪迎姐，让她帮我解决这件事情。”
“你确定万物公司会帮你？”栗雪梨依旧有些不放心。
“当然。”栗阳回答得很肯定。
“那我就放心了，这两天我都会在家，你自己小心，臭，臭鱼是一个非常小肚鸡肠的人，就像警官说得，在事情没有解决前，不要走之前的那条路线了。”栗雪梨叮嘱。
“好。”栗阳的眉毛挑了挑，他以为自己还要费些功夫，如果臭鱼想找他，他可以将计就计。
通过刚才的事情，母子两人气氛变得融洽了很多。
栗阳又旁敲侧击了很多关于夜晚外城的情报。
而栗雪梨以为让儿子只是好奇，并没有隐瞒，将自己知道的说了个七七八八。
一家三口很平静地吃过饭就早早休息。
可能是栗阳的事情刺激了栗雪梨，她破天荒和自己的女儿睡在一个屋子。
这让栗花儿非常高兴，已经开始正常的小脸激动地泛着红晕，不再是之前营养不良的模样，多少变得可爱了一些。
深夜，外城变得异常安静。
栗阳躺在床上，耳中传来隔壁母女二人的均匀呼吸。
他好像一只狸猫一般从床上下来，然后悄悄出了卧室。
他本就不是一个被动的人，是一个长期处于黑暗的猎人。
第一次，栗阳觉得栗雪梨还是有些用处的，至少有她在，栗阳不必担心花儿一个人在家的危险。
黑夜的外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别的凉意。
栗阳好像一只幽灵一般，离开公寓楼。
街道上，只有一两盏路灯是正常亮着的，导致街道处于大片大片的黑暗中。
看着这种环境，栗阳反而感到一种亲切感。
他喜欢这种黑暗的环境，尤其是，混乱无序的黑暗环境。
栗阳穿梭在街道中，朝着一个反向前进。
寂静的街道中，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
黑暗中的巷子，漆黑的好像无底深渊一般，等待着有人进去，然后从世间消失。
走过了四条街，本来黑暗的环境开始变化，四周的路灯变得多起来。
不过因为空气的原因，四周反而有种朦胧之感。
不远处，两只猩红的大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