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亮的眼睛一下睁大了，倒吸了一口气，看着叶雨时:“你到底是谁？”
叶雨时手指放在嘴巴上，作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即拍了拍他后背，如同小大人似的:“以后，你就跟着我混了，毕竟你算是个终极武器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袁亮纳闷了。
叶雨时冲他使了个眼色:“你曾经出过的乱子，不比我少。现在也好，互相通个气，省得耽误我办事儿。”
“嗯？我耽误你办过事？”
“张阿茂这个人还记得吗？”
“张阿茂……”袁亮努力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见过太多人，一切有超出他的常识，这个人名很熟，但具体是谁，他竟然一时间说不上来了。
叶雨时看了一眼在袁亮身后的陈学渊，没好气地说:“就你上次和这个莽夫，在顶楼，差点坏了我的好事。”
说到“顶楼”两个字，袁亮脑海中的这部分记忆一下子被激活了:“啊，那是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被劫持了，我和陈队赶过去救你……张阿茂，是那个劫持你的保安？”
“劫持？救我？”叶雨时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你们的脑洞是有多大！你知道我的记事本里花了多大的篇幅吐槽这件事情吗？哦呵呵，说起来，关于你的部分，我总是槽点特别多，也不知道为什么。”叶雨时的思维很跳跃，说着仿佛又陷入到自说自话的状态。
但他的反应着实把袁亮搞懵了:“我亲眼看到那个保安拿刀威胁你，这也有错？”
叶雨时翻了一个白眼:“你也算见过一些世面了，还是这么傻的吗？真是为捏在你手里的那些命担忧。如果不是你们坏事，张阿茂可以不用死。”
“他如果不死，不就是你死了吗？”袁亮越发不解。
“我们本来只是在‘谈心’而已。”叶雨时坏笑了一下，“没有什么比一个被降级的小爬虫，更值得被‘谈心’了。”
“爬虫？你是说那个保安也是布局人？”袁亮惊讶地问。
“嗯哼，你的女同伴没有和你好好科普下，他们是怎么做到控制这个世界的吗？”说到这里的时候，叶雨时的脸色忽然阴沉了下来，“他们既是布局的人，也是被摆布的棋子，渗透到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消除那些和规则不相符合的异常，把一切消解在无异议的琐碎和日常中。这样，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就都慢慢成了和他们一样的爬虫，一复一日地工作着，没有期待，没有希望更没有惊喜。他们隐藏在忙碌的人群里，熟练而悄无声息，如同影子一样。几百年来，所有的人都被驯化了，一代又一代，有时候都不用他们自己动手，那些古怪的事情，就会被大家自主地合理化，就好像你刚才认为的那样，以为张阿茂劫持了我。人，总是认为自己所想就是事实，那些爬虫的武器，及时抓住了这个人性的弱点。”说到这里的时候，叶雨时话锋一转，“哦，扯远了，我继续和你聊聊张阿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