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你在看什么？”晖子问着躬腰专心检查着尸体的陈学渊。
“没事……”他回答着，直起了身。在他边上，女人的眼睛始终圆睁着，只是双瞳已然浑浊，如同两颗黄色的纽扣生硬地嵌在她的眼球上，格格不入。
“咱们这是遇到连环杀手了呀。”晖子看着尸体手中的灯笼，学着陈学渊的样子，挠了挠头。
“是的，连环杀手。”陈学渊话中有话。
“你还别说陈队，这地方可真不错。”晖子看着落地窗外呼云江的景色，由衷感叹，“这么年轻就这么有钱，能买下这样一线江景的房子，真是可惜了。”
“怎么的，晖子，你羡慕人当网红赚钱是吧？”一旁另一个现场办案的警员上来，对着晖子半开玩笑地说，“这就典型的有命赚钱，没命花钱了。”
“网红？很有名吗？”陈学渊看着女人这张陌生的脸，问。
“陈队，看来你是不看小视频，这女的网名叫什么来着……”搭话的警员坏笑着，努力回想着，“哦对了，叫露露安其拉，这本人确实和网上的样子差别挺大。”
“又是一个名人。”陈学渊嘀咕着，“本名叫啥？”
“黄露，很普通的名字。”晖子回答着，“如果不是这个灯笼，现场看起来，她应该是跌倒后脑撞到茶几角意外身亡了。”
“和老陈一样，自己死的。”陈学渊说。
“是的，这可真让人费解，如果真的有连环凶手存在，他完全可以不用多此一举，老陈和这个网红，很难让人联系起来。”晖子在陈学渊耳边说着。
陈学渊现在当然知道这不是多此一举，只不过他不能和自己这个小下属说罢了。
一个男人被带到了陈学渊面前，二十出头，一身西装价值不菲，只是看起来品位欠佳，多有些暴发户的味道。
“陈队，这个是报案人，黄露的经纪人。”晖子介绍着。
“说说吧，什么情况？”陈学渊看着这个惊魂未定的年轻人。
“露露今天下午有个拍摄，但昨天晚上给她发消息就不回我了，因为她喜欢泡吧，以前也经常不回消息，我就没当回事儿，今天中午我估摸着她应该起床了，打电话还是没理我，我就只好过来看看。但那时候我就是以为她宿醉没有醒。以前就是以为她老这样，我这里就会有一把她家的备用钥匙，没想到……”说到这里，经纪人眼睛瞥向了黄露的尸体，但又不敢完全看。
“你是她经纪人，她的日常生活应该很了解，死者最近有什么异常吗？”陈学渊问。
经纪人立刻摇了摇头:“就那样，最近露露很红，日程挺满的，就是收工了还跑去找人玩儿通宵，我怕她身体坚持不了，劝她她又不听，我都无奈了。现在真出事了，公司里那么多人都靠着她养着呢，今年签的合同都黄了……”说到这里，他竟然哭泣了起来。
陈学渊冷眼看着，心想，对于这个人来说，钱比人命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