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悦醒来的时候，整个房间都是昏暗的，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她睁眼，勉强借助着那么一点光线看清了天花板，还有头顶的吊瓶。
她的头感觉没那么晕了。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起码她知道，这里是医院。
只有医院才有那股令人作呕的消毒水的味道。
乔悦坐了起来，口干舌燥。
咔擦一声，门开了。
有人提着东西进来。
她只看到那双漂亮的眼睛和颀长的身影，便知道那是谁。
“醒了？”低哑的男声在跟前响起，沈哲奕坐了下来。
然后自顾自地倒了杯水，递给了她，“喝口水。”
乔悦接过，喝水，一言不发。
沈哲奕看着她，同样一言不发。
乔悦把杯子放回到桌上，舔了舔自己的上唇，然后看向他，“你怎么不去上课？”
沈哲奕低声道：“你知道自己发烧了吗？”
乔悦摇头，原来她是发烧了。
怪不得昨晚觉得困。
沈哲奕面无表情把自己买回来的粥打开，拿过勺子，想要喂她。
乔悦伸手拦了一下他的动作，“现在几点了？”
沈哲奕耐着性子去看了一眼手机，“九点四十三分了。”
乔悦：“我还没刷牙。”
沈哲奕迫不得已放下了手上的东西，女人就是麻烦。
他起身把她身上的被子拿开，手把手地搀扶着她下床。
乔悦愣了一下，脑子不清醒地问了一句，“我看起来像是残疾人士？”
沈哲奕：“……”
他瞪了她一眼，“你看起来像是脑残人士。”
他明明昨天才跟她冷战了，现在倒贴着过来照顾她，她还是一副冷冷淡淡无所谓的样子，让他怎么不气？
乔悦慢吞吞地进了洗手间。
光线真的暗，她有点看不清路。
直到沈哲奕大步向前把窗帘给拉开，她才开始觉得有点刺眼。
乔悦洗漱出来后并没有让沈哲奕喂她吃早餐，她自认还不是那么矫情的人。
但她的举动，让空气中的温度又直线下降了些。
沈哲奕冷绷着张脸，一句话都不说，就看着她。
很久很久之后，直到乔悦喝完了粥，他才开口，“你睡着的时候，你爸来过了。”
乔悦顿了一下，“然后呢？”
沈哲奕想起大概昨晚九点钟的时候，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急冲冲地过来，问他的女儿在哪个病房。
他觉得那个男人脸上的担忧不是作假的。
但这么久相处下来，他知道乔悦和她爸爸的关系很僵。
乔悦和她爸爸看起来眉宇间有一点神似，乔悦长得更像她的妈妈，二者结合起来让她的五官柔中带着点英气。
对方只是把沈哲奕当成送他女儿来学校的热心同学，千恩万谢过后，直到她退烧了才离开。
沈哲奕知道家家都有那本难念的经。
所以他没有过多理会。
“他让你好好休息。”
乔悦却突然笑了声，没有感情。
“昨晚是你送我过来的吗？”
沈哲奕不轻不重地嗯了声。
乔悦垂眸，“谢谢你。”
昨晚的事情大多还是有印象的，她记得沈哲奕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