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奕偶尔会到调酒台前点酒,来来回回都是那一杯七色彩虹。
乔悦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这是她最喜欢调的花哨的酒。
她偶尔还可以同样的颜色调出不同的味道,偶尔偏甜,偶尔偏辣。
但她更喜欢辣的。
呛人是有点,但会辣到让人咳嗽。
很刺激。
酒吧的环境很适合孕育快餐爱情,她见过不少对上眼就往楼上的vip套间走的,也见过有人光明正大地当着她的面打啵的。
这个时候,她都会选择性地当自己是个瞎子。
有时候耳朵实在受不了,她会很冷静地跟旁边的人说帮她看一会,然后转身快速走到洗手间,像那些喝多了的人一样吐了个稀里哗啦。
这个生理反应,她早就渐渐习惯了。
可是在这种环境下,患有这样的怪病,除了加重她的病情以外,没有任何的作用。
但还是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的异常。
呕吐,她会说自己胃不好。
头疼,她会说自己熬夜熬的。
暴躁,这个情况从来不会出现,因为她会定期服用镇静药。
有些病不是药能治好的。
她看得很开。
熟练地隐藏着自己所有的软肋。
直到一个叫沈哲奕的公子哥,孜孜不倦地在她眼前刷存在感。
他有点嚣张。
自从有定时服药后,她第一次有暴躁的情绪是除夕那晚他自作主张地拉近距离。
她一直是匹野马。
之前找杰森看病的时候,她有所隐瞒,她患的病,不止一种。
因为她受过的创伤,也不止一种。
可能是因为她比别人要软弱,但恰是如此,她比别人更懂得伪装。
这个状态一直持续着。
持续了大概两周的时间。
直到2月14号,西方情人节。
乔悦不过生日很久了。
即便乔宇打电话告诉她想给她搞一下生日,她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生日party这个东西对她来说,只有三个字。
她不配。
但夜色消失了很久的老板突然露面了,大概是乔悦的出生日期太过于特殊,他还记着。
秉持着一个仁爱老板的形象,他大手一挥,把店里有对象的都放假了,没对象的留下来加班,工资翻倍。
乔悦也被放假了。
因为陆承清说,她带薪休假。
就当生日礼物了。
乔悦没说这份礼物不好,但确实是很直接的直男思维。
她愉悦地接受了这突如其来的假期。
恰好脸上的妆还没来得及化,她重新带上口罩,迎着北风呼啸,一路开着自己的白色小绵羊回家。
已经差不多晚上十点了。
路上三三两两有行人在走路,不排除有人顶着寒风散步的可能。
乔悦踩了一脚油门,刚到小区门口。
突然,一条修长的腿伸了出来,硬生生地拦下了她的车。
乔悦的眉间已经皱成了沟壑。
对于好狗不挡道的原则,乔悦下意识又踩了一下油门。
沈哲奕知道这腿要是被人撞废,他自己会很心疼的。
所以他动作很快地转身跳上来了坐到她的后尾座上。
乔悦一眨眼,便有人快速地从后面伸出一束花来。
火红的玫瑰,满是热情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