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很久，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患上心理障碍的。
在高三那年就有了？
还是在他们认识之前？
他突然很心疼。
乔悦走后的那个高三暑假，他去认认真真地了解了她的家庭，她极少在家。
性格孤僻。
但他知道，她只是渐渐将自己的世界给关闭了而已。
她活得很正常，正常到所有人都察觉不到她的异常。
沈哲奕躺在床上，目光落在天花板上，床头的灯暖黄，他的右手臂放在脑后，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他偏头，看见床头的相框里的照片时，嘴角不觉勾起了一道浅浅的弧度。
照片上的女孩穿着霖市一中当年的校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胜在漂亮，眼睛灵动。
高三那年，乔悦弄丢过一次学生卡，后来去补办了。
她肯定也不知道，学生卡后来被人捡到了，然后那个人自己收藏了。
沈哲奕把学生卡上的照片打印出来，放在了相框里。
他不想骗自己。
与其对过去耿耿于怀。
他更怕从此与她毫无干涸。
医院检查的时候，有一瞬间，他是真的希望有个孩子能成为他们之间的羁绊。
但他又清楚，孩子是不可能的。
唉。
现在就是特别后悔，当时刹车的自己。
——
乔悦接下来过了埋头赚钱的日子。
和秦家那边的合作在缓步增进，她想查出一些更深入的东西，却偏偏，她的人查不到了。
乔悦也没有强求，这个时候，秦家能有现在的成就，绝对不容易被扳倒。
她的目标也不是要扳倒秦家，只是求一个真相。
恰好在这个时候，秦以渊开口约她。
方柠微跟她报备时，已经做好了老板会拒绝的准备。
“跟他说，我会去的。”
乔悦的话让助理小方同志愣了一下，作为乔悦两年的助理，她可以明显感受得到，自己老板对于那个秦以渊的厌恶。
是真的厌恶。
“乔总，你真的要去赴约？”方柠微担忧地看了她一眼。
“怎么说也是合作伙伴，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乔悦的事，也不方便让方柠微知道太多。
听懂了自家老板意思的方柠微：“……”
你以前对别的合作伙伴有给过很多面子吗？
别看人家创业多不容易，方柠微她老板，也就是乔悦，人家刚起步的时候就赢了别人一大半。
名校出来的，顺便还像搞传销一样，拉拢了自己学校的不少师兄师姐师弟师妹加同学一起搞，一群精英组成的团队，能差到哪里去？
除了初期遇到些麻烦以外，这一群人看准时机，投资也投得准，利滚利地玩，这个公司才能一直成长成现在这个样子。
就连分公司的副总，也就是何晨，就是乔悦的同学。
乔悦这次再赴秦以渊的约，自然是有备而来。
她提前吃了解酒药。
至于为了防他再下什么黑手，乔悦也吃了别的药。
药还是特地从研究所调过来的，她要的时候，还让路时白给劈头盖脸一顿胖骂。
乔悦估摸着，如果不是因为她也是研究所成员，那路时白很有可能已经让她付钱了。
这个药，真有点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