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许久不生病,一病就是一头死牛,许然睡得昏天暗地,甚至不知道自己昏睡期间有人给她喂过药。
因为病人不配合,那人便只好不计较有传染微笑嘴对嘴给她喂。
许然这一睡,当真把自己的之前熬夜的时间都补了回来。
睁眼的时候,整个房间都是黑乎乎的,她也是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哦这里是她的房间。
然而记忆却出现了断层。
她记得自己收拾了一下要去看病,却不记得自己怎么出去,又是怎么回来了的。
身上被闷出了一身汗,她伸手摸了一下额头,退烧了。
许然赤着脚下床,出了房间,看见自己客厅的沙发上,躺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的手肘挡住了脸,身姿修长,一双大长腿乍一看还有点委屈地放在一边。
许然走过去,警惕性顿起,把人的手肘打开。
知道她家密码的人不多,然而这个人,第一眼过去,她没印象。
直到看见那张紧闭双眼的脸。
对方也醒了,看着许然,“你醒了?”
许然:“怎么回事?”
文煜瑾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眉宇间有点疲惫之色。
“你自己发烧了,还记得吗?”
许然点头。
“我刚好回家,在小区门口看见你,谁知你直接晕倒在地,我也不好见死不救吧,所以就帮你叫了我的私人医生过来,你药还是我喂的,有印象吗?”
说到喂药,文煜瑾狭长的眼尾微微一提,然后就见许然摇了摇头。
“你知道我家的密码?”许然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姑奶奶,”文煜瑾给她提了醒,“你之前喝醉我送你回来,你亲口告诉我的,忘了?”
许然这个倒想起来了。
文大爷伸手过来,猝不及防探了探许然的额头,“烧退了,说吧,怎么谢我?”
文煜瑾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照顾一个高烧到没有意识的女人,麻烦多得让他耐性全无。
“文总想怎么样?”许然收回了视线,低头看自己的赤着的双脚,“以身相许?”
“也不是不可……”话没说完。
许然:“文总想得真多。”
文煜瑾:“……”
“跟你说过了,我有未婚夫。”
文煜瑾眯了眯眼,“要结婚了?”
“说不定呢。”
“既然还没结,那也就那样,”文煜瑾侃侃而谈,“以结婚为前提交往,我也不是不可以。”
许然:“……”
她现在严重怀疑发烧的人是文煜瑾而不是她。
“你掂量掂量,跟我还是跟他好。”
文煜瑾说着站了起来,身高优势让许然有了种压迫感,“你应该也知道嫁给一个医生,和嫁给我,还是有区别的。”
许然:“……”
这别说区不区别,就是现在,她觉得这位大哥可能被人下了降头。
可她没干这种事,文煜瑾怎么就突然,对她兴趣这么浓厚了呢。
看着渐渐走近,越发放大的俊脸,许然默默吞了口口水,她就是单身太久了,这会儿看见神经病都觉得眉清目秀得多。
“你有病吧?”她良久,只冒出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