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悦按照路时白说的,先把玻璃碎渣给挑出来。
但沈哲奕的头发比较浓密,对于男孩子来说也不算很短,她挑得不容易,还怕弄疼他。
于是路时白表情十分严肃地给出了一个建议。
乔悦听完犹豫了小一会儿。
路时白在那头说道:“你说是他的发型重要还是玻璃渣没完全弄出来以后嵌在他的头皮重要?”
乔悦这回没有犹豫了,抓起剪刀,一剪子下去,心里还有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爽。
自从听到路时白说他没有生命危险后,乔悦就放宽了心。
保险起见,她还是多问了一句,“路哥,他这脑袋会不会落下什么病根,会不会变傻或者失忆什么的?”
听到乔悦喊他路哥,路时白还有种不太好的回忆。
他刚认识这小姑娘的时候,她八岁,他十八岁,把她从那个地方抱回来做手术,小姑娘醒来后看到他,开口就是一声脆脆“叔叔”。
当时年仅十八岁的天才医生路时白脸都黑了,愣是被身边的助手笑话了很久。
他自此就强制性地要求小姑娘喊他“哥哥”,小姑娘也不乐意,后来折中了一下,喊路哥。
路时白还真是白了她一眼,“他傻不傻关你什么事儿?你保好你自己上清华北大的智商就行。”
乔悦:“他要上985的。”
要是自此傻了,那她还真有那么一点责任。
路时白又没忍住,自己形象都不要了,气得他咬牙,“乔小悦,他该不会真是你男朋友吧?”
乔悦正低头给沈哲奕处理伤口,闻言头也不抬,“不是。”
但沉默了两秒,又小声地添了一句,“但以后可能是。”
声音确实很小。
但路时白确定自己听到了。
他冷着脸,伸手把视频聊天给挂了。
妈的,有猪要拱他好好照看了十年的白菜。
屋内,乔悦继续给沈哲奕处理着伤口,小心翼翼的。
安静极了。
——
第二天,沈哲奕一醒来,睁眼第一时间,后脑勺上的疼,让他下意识嘶了一声。
脑子里滑过昨晚的画面。
他回来后坐在沙发上突然就没了意识。
他看了看眼前的场景,他依然在客厅,身上盖着那张本应该在他房里的被子。
后脑勺的伤口在疼,他下意识摸了一把,摸到的只是绷带,还是从他前额绕着的,他又摸了一下前额,摸到了一个……蝴蝶结??
沈哲奕:“……”
沈少爷还没有意识到最大的问题出在哪里。
乔悦正在厨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和沈哲奕对上了眼,突然轻轻地扬了一下唇,眉梢间都带着笑意,笑得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声音更是难得的温柔,“醒了?去楼上洗漱一下再下来吃早餐吧。”
沈哲奕觉得自己没睡醒。
他晕乎乎地上了楼,还以为自己在梦游。
等他进了洗手间洗漱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
除了绷带以外,好像还有点什么不太对劲。
他侧着头又照了照镜子,下一秒,楼下的乔悦听到楼上的一声怒吼。
“乔悦,我艹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