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一语未清齐出手,有口难言强破印
白天的天气不错,天气晴朗、风和日丽,湛蓝的天空之上,漂浮着几团白云。时不时的,便有一群鸟变换着阵型从高楼间穿?插而过。
可是到了傍晚十分,天气忽然变得阴沉起来。
用赵元靖的话来说,就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仓库里,林世美正准备出去买些食物、饮用水做储备,天气一天凉似一天,虽然有可能温度还会持续一段时间不低,但他已经打算长期在外?流浪了。
就在林世美心神不宁,对未来迷茫的时候,仓库的门缓缓打开了。
伴随着刺耳摩擦声的,是一阵凉风,吹的老人心中一寒。
“是保安小哥吗?”林世美壮着胆子问道。
没有回答,只有一点点接近的脚步声。
拉着孙?子退到暗处,林世美拿出了那块朱砂板砖。
就在这时,只听门口那人说道:“二位不用紧张,我只是来拿一点东西,不会给你们造成什么影响。”
话语没有威胁,但却压得爷孙俩动都不敢动。
就在那人走到仓库中间的时候,背后一个人说道:“不造成什么影响,你可知你这行为为人间造成多大的危害?”
那人回头道:“这位朋友,可能你误会了,我只是拿不属于这里的东西。这东西留着给你们,只会给你们带来无限麻烦。”
“你是认为你这话能说服我们,还是太自信,觉得不必把我们放在眼里?”
赵元靖说话的同时,陈涛等三人已经走上前,按照三才的位置,将对方包围住了。
赵元靖又说了一句:“朋友,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不然可别怪我们了。”
那人没有回答,依然自顾自的蹲下?身,右手按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
见劝说无果,陈涛首先进攻。一连甩出八张符,想缠住对方的手脚,再挥笔布下一个简易的七星阵,想困住对方。
同时,一旁的钟茗胭也适时的配合,一挥手便是无数枸杞子,以防止对方突破七星阵。
而钱明觉也没有闲着,见两人出手,从百宝袋中取出一把铜钱剑,左手剑指在剑身上一抹,接着往上一抛。宝剑立时泛出光芒,倒悬在那人头顶。
接着,他又像变戏法似的,从百宝袋中拿出八个桃木印,向那人周?身八卦方向扔出。木印落地,立即箭头朝向那人。
紧接着,钱明觉又掏出一把红绳,一手握一端,另一手将一端扔向桃木印。
那红绳一触?碰到桃木印,立即自动绑缚其身。在钱明觉的法术咒语带动下,全身开始颤?抖,并逐步上浮至半空,但箭头始终对准那人右手按住的地方。
三人同时出手、布阵,只在转眼间。看似对那人攻击,实则是进行封印加固。在他们看来,那人来此,不过是想释放封印中的邪?灵。只要封印稳固,就算让那人逃脱,其危害也远没有封印之中的邪?灵那么大。
而一直站在大门口的赵元靖,也不是配像的,他也暗子做好准备,以防止意外。
意外还没有发生,但一切却并没有完全按照计划进行,因为那人没动。
因为按照原本的预想,那人会因陈涛的符?咒而躲闪,那么便会被钟茗胭的枸杞子所击中。那时头顶的七星阵发动,将对方的行动力制止住。而钱明觉的桃木印与铜钱剑一同打在封印上,封印再次加固。
可那人没动,至少暂时没动。
枸杞子落空,打在墙面上,发出一连串的响声。
悬在头顶的铜钱剑与围在周?身的桃木印也没有后续动作,它们身上所赋予了,是封印用的强大?法?力,可不能就这样浪费了。
这时,那人终于有开始说话了。说话,预示着会有进一步的行动,有行动,总比一动不动所出现的破绽多。
“各位,我已经说过了,我只是来拿一样东西,不会给你们造成什么影响。但如果你们不听解释,那后果就只有你们承担了。”
说完话,就见那人左手握拳,手足上缠绕的八张符立即碎裂,在空中自行燃?烧,并射?向三人。
这八张符本就是陈涛用来牵制对方的,但没想到对方那么容易就给破?解了。
惊讶归惊讶,但并不影响陈涛做出反应,只见法笔一会,一道屏障自笔下生出,挡住那燃?烧的火星。
一见对手反击,钟茗胭一提手中枸杞便抽向那人。
那人也是自持实力高于其他人,右手仍是放在地上破?解封印,左手一抬,就打算拦住对方的进攻。
但这一次,自信的他终于失算了。
一招过后,那人终于被打得离开了脚下的位置。
只见那人站起身,揉了揉手腕,正视众人道:“我原以为,以你们的实力,要对付一个二品中段的,都已经很困难了,更何况是我这个三品的。但没想到,你们手中竟然有天武界的法宝。”
现在众人终于看到了那人的真面目,只见那人眉清目秀,亚洲人的血统在他面前不是很明显,高大挺拔。可以说是颜值爆表。
“让你没想到的事还多着呢。”一旁观战的赵元靖终于出手了。
但见其身?子向前一倾,手中符?咒如火流星般射?出,划过一个个轨迹,直攻向那人的后背。而他本人,也如离弦之箭般,手持伏魔杵,口诵降魔咒,直攻向那人。
有了前车之鉴,那人也不敢大意,凭空变出一根法杖向身后一挥,将所有符?咒全都击中。
那符?咒一触?碰到法杖,便发出爆?炸,剧烈的气流让那人一时站立不稳,身?子向前晃了两步。而就在这时,赵元靖的伏魔杵已来到。
当的一声金铁之响,赵元靖被震得气血翻腾后退不止。但就在后退的时候,他依然甩出数张蓝色道符,化作无数冰锥攻向对方。
见赵元靖的实力未到二品,而他手中的伏魔杵又不是什么高级法宝,那人便不再使用法杖,而是左手刀一挥,一道红色气劲如波浪般将面前的冰锥全部冲散。
余劲不止,依然追着赵元靖,使他难以腾出时间做出防御。
还好陈涛及时出手,右手法笔画出五?行阵,将这红涛挡住。
就在两人暂缓一口气的时候,钟茗胭依然出手与那人站在一处。
双方虽然势均力敌,但钟茗胭的败,只是迟早的事。本身实力差距过大,虽有手上法宝支撑,但法宝所消耗的,可不是现在的她能付出的。
这一点,陈涛最是清楚,因为他手中的法笔,也是师尊留给他的法宝。
不作他想,陈涛也立即加入。脚下的步法,手中的招式,以及时不时使出的法术,确实压?制住那人一会。
但那人始终站在封印处左右,不给钱明觉有所机会。
耗,是四人最不愿做的事。陈涛、钟茗胭二人的缠斗,在消耗法?力。钱明觉要维持法宝等待时机封印,早已汗如雨下。
看来只有拼了,赵元靖似乎下了决心。踏步、掐诀、念咒。
钱明觉知道了,赵元靖这是要请神。
仪式完毕,就见赵元靖两眼精光外露,暴喝一声道:“吾乃玉帝亲封亢金大神佑侯元?帅温琼是也。”说罢,赵元靖跳将起来,再次举伏魔杵砸向对方。
这次,那人只感压力倍增,赶忙运足神力将陈涛钟茗胭震退,一法杖迎向降魔杵。
碰的一声巨响,两人皆备震退。
钱明觉一看,终于来机会了,急忙拉动手中的红线。八枚桃木印以及顶上铜钱剑一齐落入封印点,一时间紫光大胜,照耀了整个仓库。
紫光退却后,钱明觉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粗气;赵元靖昏倒在地不醒人事。而陈涛、钟茗胭则站在那人两侧,警惕的望着他。不过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一丝欢心。封印终于加固了,他们就算牺牲也是只得的。
那人看了一眼加固后的封印,只是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我只是想拿一样东西,根本不想跟你们发生冲?突,你们又是何苦呢。这么做,只是拖延我解?开封印的时间,对我来说,根本没什么大的影响。”
说着话,那人又继续向封印处走去。
难道这样了,他还能解?开封印?
陈涛、钟茗胭原本有些放松的神情,有紧张起来。
不仅是他,还有躲在暗处的林凡爷孙俩,以及被?封印在此处的邪?灵。
解?开封印是需要法?力的,若不能直接阻止那人解?开封印,便消耗其法?力,让他暂时无法解?开封印。
想罢,两人同时出招,一出手便是不要命的打发,逼得对方消耗大量的法?力来对抗他们。
为了能多消耗一点对方的法?力,两人施行拖延战。因为二人手中的法宝都是远近两用的,钟茗胭近攻的时候,陈涛便退出战团释放法术。等陈涛加入时,钟茗胭却又游走在边缘放暗器。
但毕竟两人已经消耗了不少法?力,这样的打法根本不能持久。更何况陈涛实力不如钟茗胭,近战又不是他的专长,消耗体力的事反倒让气力不如他的钟茗胭来做。
如此一来二去,两人破绽尽显。
那人瞧准时机,故意卖了个破绽,让自己的左手被对方的枸杞缠住,趁隙杖尾一扫,直打向钟茗胭的后脑。
在此危急时刻,陈涛奋不顾身冲上前,将所有法?力都凝聚在笔尖,当下这一击。但他自己,终于因承受不住,而昏倒在地。
“陈涛……”钟茗胭忍不住大喊出来。
就在此时,那人只听身后一人也大喊出来,道:“要解?开封印,先过小爷这一关。”
说话的是一直隐在暗处的林凡。
他见那人要解?开封印危害世界,而阻止他的人一个个又那么惨。趁着爷爷精神力全放在观战的时候,将他手中的朱砂板砖拿到,偷偷的绕到那人背后搞偷袭。
但他什么功夫也没有,一招便被那人打?倒在地,口吐鲜血。
那人一出手,也是有点后悔。他没想到,偷袭他的人这么弱。
只因他正全身心的放在别人身上,完全没在意他,还以为他能不被发现来到自己身边,是如何的厉害。
暗处的林世美看了,心跟揪了似的,心道:孙?子,你在这躲着不被发现杀?人灭?口已经是万幸了,为何要逞英雄。更后悔,刚才还没打起来的时候,自己为什么不拉着孙?子逃,真是鬼迷心窍了。
孙?子就是他的全部,如今躺在地上口吐鲜血,怕是凶多吉少,既然如此,自己还有什么意思。
想到这,老头把心一横,在地上拿了一个铅球,就向凶手冲去。“混?蛋,我跟你拼了。”
那人已经伤了无辜的人,又怎会在犯同样的错误。只见他法杖一挥,林世美便飞到海绵垫子上,昏?厥过去。
这时,他再望向钟茗胭,说道:“你们真的误会了。”说着,便一杖将其敲晕。
没有了阻碍,那人再次走到封印处,将法杖按在地面,口?中念念有词,法杖也发出淡淡白光。
地上的封印似乎也有了反应,画出无数咒文将那人包裹。
但没用,那些一碰到白光,便烟消云散。到后来,白光越来越强,咒文越来越弱。
当地上封印完全破开始,一只旱烟从封印处缓缓升起。
那人一把将旱烟握在手中,头也不回的便往外走。
这一切,钱明觉都看傻了。
“你……你……”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我说过,我只是来拿一样东西的。可你们就是不听我解释……”
走到门口的时候,那人又回过头来说:“对那孩子下重手是我的失误,但他有一股特殊力量保护,应该没事。至于那名老者,他只是昏过去,叫醒了就可以。你们欲封印的邪?灵还在这,看样子就要突破封印了。但他的封印阵不在这,我也帮不了你。”
说着,那人已经离开仓库。
身后,只剩下钱明觉后悔的哀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