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不切实际的梦想祈祷后,祈天河换了身便装,他看了眼日历,诊所要到下周一才重新营业,缓缓在电脑旁坐下。
就这会儿功夫,叫价突然涨了二十游戏币。
目前出价最高的玩家用得是昵称:冬天里的一把火。
不但如此,这个人自称有六人组队道具,要求自带一名队友,三百二十游戏币就是他愿意出得极限。
“如果是真的,他用一个人的价格买了两个名额,但我也可以多拍卖两个队员价。”
算是另类意义上的双赢。
鹦鹉:“后面叫价不会太高。”
三百二十就是天花板了。
名额增多后,价格多少会降下来一些。
祈天河也没准备太计较,游戏币只是锦上添花,重要的是找到有实力的队友。
他下楼吃了份早餐,感受了一番热闹和平的闹市景象后,回到诊所,私聊了目前叫价最高的三位玩家。
最高价和最低价之间差了四十游戏币,倒也不算太多,一收到定金,他立马把约好的时间地点发过去,有一位说今天没时间,他毫不迟疑退回定金换人,确定都没问题了,迅速把交易帖封楼。
见面时间约在两小时后,附近的一处地下车库。
祈天河提前半小时到达,差不多同一时间,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他车旁边。
后车窗摇下,柳天明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露出来:“你可真是……兵贵神速。”
祈天河笑了笑,诚然如果拖到晚上,可以多赚一些,目前应该还有很多在观望的人。但这些人里有一半估计都是不怀好意的,巫将肯定也在其中。
任谁也不可能料到他刚出副本第二天又下,纵使有人想从中作梗,计划雏形都未必能做得出来。
“人心难测啊。”祈天河玩笑般地说了句。
柳天明扫了眼周围几个对准这边的摄像头:“考虑得挺周到。”
祈天河低头看了下表,又朝北边拜了拜:“游戏,请保佑我租到一名正常的队友。”
这个停车场平时人很少,嗓门稍大一些就能听到回音。听到动静柳天明的司机忍不住朝他这里看了一眼,目睹祈天河那略微滑稽的表现,心想这莫不是传说中有趣的灵魂?
反正他是理解不了。
时间过去十五分钟,一辆红色汽车开进来,车里播放的音乐十几米外都能听见。
从款型和颜色看,车主可能是位女性,车内的音乐戛然而止,车门一开,却是名男子。对方戴着口罩和宽帽檐的帽子,再加上一副墨镜,根本看不出样子。
男人盯着祈天河看了一会儿,突然摘下口罩,从脸到脖子密实地缠着绷带。
他的样子让祈天河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绷带怪人,绷带怪人好歹露出一双眼睛,这人却是没有任何取下墨镜的意思。
“你好。”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有些失真:“我是冬天里的一把火。”
祈天河问鹦鹉:“进了副本,变声器不就没用了?”
鹦鹉:“包。”
祈天河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瞧见绷带男从车里拿出来一个毛绒包,上面绣着个红色小爱心。这包配可爱型的女生很合适,拿在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手里,说不出的怪异。
鹦鹉:“这包可以带日常用品进去,不过禁止携带杀伤性武器。”
祈天河眯了眯眼,敢把这种东西随意拿出来还不怕被抢,想也知道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你不是还要带一个人?”他问。
绷带男点头。
祈天河:“人呢?”
绷带男:“在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旁边的空气。
祈天河:“……”
沉默几秒后,他继续朝北边拜了拜,祈祷下一个队友是正常的。
又一辆红色跑车出现,车上走下来一男一女,女的长相艳丽,一颦一笑都透露着风情,男的长着张娃娃脸,状态有点……略疯癫?
他先走到绷带男面前,笑嘻嘻说:“拼姐么?拼爹么?”
同时对柳天明和祈天河做出挑衅的手势:“你们都拼不过我。”
祈天河闭了闭眼,彻底打消不切实际的队友指望,选择接受现实。
绷带男:“既然人都到齐了,可以开始了。”
他拿出一个罗盘,介绍用法:“这是六人组队道具,需要每人站一个方位,同时念诵上面的几行字。”
“六人道具?”话痨的娃娃脸左顾右盼:“还有一个人呢?”
绷带男又一次指向自己旁边的空气。
“……”
人数不够,组队道具用不了,不过众人还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站在罗盘旁。六人组队道具不是一般人能拿出的,绷带男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的可能不大。
“传说有个照妖镜,
照妖魔,照人心,照万物……”
罗盘上的字很古怪,念得时候几乎所有人心头都浮现出怪异的感觉。
娃娃脸很想暂停说这不会是什么诅咒物品?转念一想,除了组队道具和物品容纳包,几乎没听过有其他东西能带出副本。
[组队成功。]
游戏提示音跳出这四个字时,大家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成员:祈天河;柳天明;朱殊瑟;朱兆鱼;;;。
若无指定副本,十秒钟后系统将自动匹配副本。]
所有的视线集中在绷带男身上,这一刻再也没有人怀疑他的话,真的是两个人,对方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甚至让游戏检测不出信息。
[义镇:难度s+。
背景介绍:义镇收录在《民间猎奇故事》中,据说镇子上的传统是真诚和慷慨,镇民们热情微笑,互换礼物,唯一令他们苦恼的是羽毛总是在不经意间坠落。
生存目标:离开义镇。
提示:1.不是所有的给予都是善意的。2.天黑前羽毛可以转手。3.羽毛总是成双成对出现。
入场时间:十五分钟后。
参与方式:手拉手转圈圈,记住你们都是好朋友。]
“把玩家当小孩子么?”朱兆鱼撇撇嘴,一脸嫌弃:“还转圈圈,我宁愿扭秧歌。”
“兆鱼,少说两句。”
女子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话,朱兆鱼就立马闭嘴了,似乎很怕她。
朱殊瑟望向绷带男:“称呼你为冬日先生,不见怪吧?”
绷带男的名字没有被游戏显示,他在论坛上的昵称是冬日里的一把火,朱殊瑟自动省略了后面几个字。对此绷带男没有表示异议,缓缓点了点头。
朱殊瑟:“冬日先生,提示要求要手拉手,你朋友可能需要现身一下。”
“不是我朋友。”绷带男哑声纠正。
稍缓了一下又说:“他也没有手,我想游戏会谅解的。”
语毕拨拉着罗盘上的指针,指针似乎要在某个方位停下,在此之前绷带男用手按住了。
不刨根究底是高级玩家需要有的基本素质,哪怕是最闹腾的朱兆鱼,只是眸光一暗,并未继续追问。
祈天河留意到柳天明一直没说过话,在刻意淡化自身的存在感,很符合他低调的作风。祈天河也不想在这群人中显得太过眨眼,都是高手,一个不小心假回归者的身份就会被戳破。
还剩十三分钟,众人面面相觑,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绷带男突然转身回到车上,在大家防备的目光中,开了音响,动次打次的音乐瞬间燃爆停车场。
祈天河喉头一动:“关了吧,容易引来保安。”
绷带男反应慢半拍,歌放到一半,才匆匆关上。
柳天明从后备箱拿出两瓶矿泉水,递给祈天河一瓶,眉峰一动……怎么看?
知道他指得是绷带男,祈天河拧开瓶盖的瞬间低声道:“说不上来。”
神秘,又略显笨拙,不排除这是特意在做戏剧化地表演,掩盖本身真正的人物特征。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祈天河莫名觉得对方有一点熟悉,但这种感觉刚一产生便立刻消失。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大家度过了相顾无言的尴尬时光,卡在十五分的节骨眼上开始转圈圈。好像真如绷带男所说,少了一个人游戏也没有计较,一阵天旋地转后,能看见的所有事物走马观花般消失变化,晕眩过后,祈天河双眼微微睁大,看到的是近在咫尺的蓝天白云。
他下意识想要伸手去触碰柔软的云朵,却又在这一刻无限远离,强烈的失重感传来,祈天河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他在从高空往下坠落-
这才是进副本的三十秒-
莫非他要打破游戏史上最早出局记录?
两个念头相继产生,紧接着从肩膀到腰传来一阵疼痛,胸腔发麻发热,身子被二次弹起。
重新落下后,祈天河缓和了片刻,艰难地动了动手指,发现情况并没有预想中的糟糕,身下是数不清的洁白羽毛,鸟翅膀朝下延伸,坡度很大,像是一个滑滑梯。
目前他距离地面还有十几米,想要回到陆地,只能借助滑梯的方式。
祈天河压了压翅膀,还算结实,他尽量躺平身体,双手交叉抱臂,身子贴紧翅膀,从边缘滑了下去。
还没达到地面,就看见几个人头。
有人欢天喜地:“游客来了!又有新的游客。”
一张笑脸不断放大,脚还没踩实,祈天河便被一个年轻小伙子扶起来,关怀备至问:“没摔伤吧?”
祈天河张了张口,话还没说出来,紧接着就听他道:“你手上有淤青,我家有药酒,跟我回去擦擦。”
“我家也有。”有人不甘示弱。
年轻人不乐意了:“是我先发现的游客。”
生怕他反悔了似的,年轻人就差没直接把祈天河往家里拽。
祈天河抽出手,活动了一下胳膊,问:“今天就我一个游客么?”
年轻人:“前面还有几个,大家以为不会再来人了,不过我还等着。”
祈天河:“那些人去了哪里?”
“一个去了晴晴家,一个到了鹤爷爷那里……”年轻人耐心说完,主动自我介绍:“你叫我小武就行。”
祈天河停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纯白的飞禽。
小武:“这是义镇的标志,信鸟。”
祈天河第一反应是动物世界里介绍过得信鸥,但信鸥不是这个长相。眼前这只飞禽嘴巴是扁平的,脑袋很圆,配上一身洁白的羽翼照理应该让人觉得很萌,可恰恰相反,它微微歪着头,好像时刻盯着你似的。
小武知道祈天河可能误会了:“信鸟是传说里的鸟,和外面的信鸥不一样。”
祈天河不觉得这附近像有海的样子,问:“你见过信鸥?”
小武摇头:“以前来得游客提到过。”
按照小武所说,其他玩家这时已经跟着npc走了,祈天河也想不出更好的选择,他身无分无,在夜晚到来前,必须找一个落脚的地方。
路上祈天河试探说:“游客里有我的朋友,我想去找他们。”
刚刚还喜笑颜开的小武顿时不乐意了:“一家只能接待一个游客,这是镇上的规矩。”
义镇的居民一家一栋房子,每户人家之间的距离隔得很远。
路上无论碰到谁,小武都是笑脸迎人,那些人也是一样,回之以亲切的微笑,有个提菜篮子的阿姨还主动给小武塞了两个苹果,说是自己家种的,让他带回去尝尝。
祈天河往前走的时候突然回过头,身后提菜篮子的女人正用一种复杂诡异的目光盯着他,大概没想到祈天河会突然转身,女人低头翻了翻篮子,假装在找什么,然后脚步匆匆离开。
小武家住在镇子最西面,据他所说家里只有他自己。
因为被称作游客,祈天河便自动带入了这个身份,假装好奇地四处张望,询问镇子上的状况。
“镇子有多大?几天能逛完?”
小武拿出钥匙开门,笑容渐渐变得冰冷:“谁知道呢。”
房子里有些凌乱,药酒摆在最上面一排,里面泡着细蛇,祈天河:“我不喝蛇酒”
小武:“也能擦。”
祈天河谢过他的好意,表示用冷水敷敷就行。
小武回家后和之前判若两人,他坐在窗前,一句话也不说,一动不动地望着天空。黄昏时一根巨大的羽毛从天边出现,小武紧张地站起身,那根羽毛从他家门前飘过,继续朝前飞,见状小武长松了一口气。
祈天河:“羽毛很特别?”
小武心情好了很多,对待他又恢复了一开始的耐心:“那是信鸟的羽毛。”
“不是说信鸟只存在于传说里?”
小武淡淡道:“没有人亲眼见过活着的信鸟,但信鸟的羽毛每天都会出现。”
祈天河想到任务提示,问:“一次会出现几根?”
小武用手比划了一个‘v’:“成双。”
“拿到羽毛的人会怎么样?”
小武说得含糊:“不会如何,只要你真心实意待人。”
赶在祈天河继续提问前,他表示:“我要去做饭了,你可以出去转转,但十点前必须要回来。”
祈天河走出门,小武确实没阻拦,哪里像之前恨不得拿跟绳子拴在他身上。
对此祈天河做了几种猜测,认为问题多半出在羽毛上,羽毛没有落在小武家,所以他暂时放松了对自己的‘看管。’
黄昏后镇子上看不到几个活动的居民,祈天河试着继续往西面走,不到五百米就退回来。西边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游戏提示音没来,证明这些林木也处在义镇范围内。
他转而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猜测大概率会在街道上碰到玩家。
果不其然,一家糖果店门口,祈天河看见了柳天明。俊美大叔类型似乎在镇子上也挺吃香的,卖糖的姑娘主动出来送了他一杯果汁,两人正在闲聊。
听到脚步声,柳天明谢过了姑娘的果汁,迈步走来。
他问得第一句话是:“有没有收到羽毛?”
祈天河摇头。
这时又走来两人,是朱殊瑟和朱兆鱼,朱兆鱼小跑叫嚷着‘姐,你慢点走’,并未刻意隐藏姐弟关系。
祈天河忽然想起了朱兆河,想了下还是没去问朱殊瑟是不是还有一个弟弟。毕竟上个副本,他和朱兆河相处得不算太愉快,放任对方被永夜的人带走。
朱兆鱼手里拿着根羽毛,当芭蕉扇扇风,逢人就问要不要拼姐。
朱殊瑟不知从哪弄来一个双肩包,拉链的一端露出点白色的痕迹。
祈天河:“你们两个都收到了羽毛?”
朱兆鱼大大咧咧点头:“扇风特别舒服,可惜不能带出去做纪念品。”
从小武的反应看,收到羽毛并不是什么好兆头,提示里还强调过可以转手羽毛,但朱兆鱼显然没那想法。
祈天河盯着他手里的羽毛多看了两秒。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朱兆鱼笑了:“这东西可以让人心想事成。”
说完大摇大摆离开:“姐,我想吃烧烤,我们去看看能不能捉到山鸡。”
祈天河收回目光,给柳天明指了指自己住得地方:“有事可以来找我。”
柳天明说起其他两名玩家。
祈天河疑惑摇头:“一个都没瞧见。”
大致在镇子上转了一圈,爬到高处,确定义镇四面环山,中间还有一片深不可测的树林,山上偶尔会传来野狼的叫声,想要强行翻山越岭肯定行不通。
祈天河在十点前赶了回去,小武给他留了饭,随便扒了几口,祈天河走到楼上小武专门收拾出的房间休息。
小镇的夜晚天黑得早,过了零点彻底没了声音,连路灯也没有。
祈天河躺在床上,旁边就是窗户,很矮,几乎和床持平。外面没安防护栏,任何人想要爬上来都轻而易举。
义镇正处在炎热的夏天,关窗后房间格外闷热,安全起见,祈天河强忍着没开。本以为会失眠,不曾想一觉睡到了天亮,醒来时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祈天河第一件事就是开窗,清晨的风吹进来,凉快得灵魂仿佛都得到了洗涤。
小武已经准备好早餐,是现买回来的豆腐脑。
“你气色比昨天好多了。”吃饭时他说。
祈天河:“昨晚睡得不错。”
话虽如此,心中却没多少轻松,他先前下过得副本,第一晚或多或少会出现一点状况,如今到了s+难度的级别,竟然美美睡了一觉,这本身就不正常。
小武:“一会儿你可以去看看信鸟,都说早上在那里许愿很有用。”
祈天河点点头,快速吃完饭,临出门前突然问:“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小武提醒:“记得友善地对待身边人。”
顺便再三强调他一定要在下午七点前回来。
祈天河记得昨天羽毛差不多就在那个时间段出现,侧眸瞥了眼还在慢条斯理吃饭的小武,抿唇走出去。
信鸟的翅膀微微发湿,一双眼睛更加生动,仿佛活物。
玩家差不多都来了,除了那个从一开始就没见过的第六名玩家。
朱兆鱼戴着个很大的护心镜,这玩意放在衣服里也能看出来,留在屋子里又起不了保护作用,索性他就大方晒出来。
初时祈天河以为是道具,然而柳天明冲他微微摇头,走过来低声道:“我有一个鉴定道具的技能。”
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祈天河发现他两只瞳色有些许不同。
柳天明:“除非是稀有道具,其他都能鉴定出。”
稀有道具从外形到品质都是一流的,绝不可能以这种形态出现。
“那就怪了,一夜之间多出个护心镜。”祈天河沉吟:“会不会和昨天的羽毛有关?”
柳天明颔首,显然有同样的猜测。
朱兆鱼围着信鸟转了一圈:“我借住的那家老太太说早上许愿灵……”
边说着假模假样闭眼许愿。
祈天河也许了一个。
朱兆鱼对他好像格外感兴趣,凑过来问:“你许了什么愿?”
祈天河没说,走上前拨拉一下信鸟的翅膀,随手掀开一片大羽毛,底下藏着一厚沓纸条,周围的几片都有。
他昨天就觉得这鸟的翅膀蓬松得略微不自然,尤其昨晚和柳天明从高处看,侧面的线条很不流畅。
红纸黑字,字迹是不同的,内容大同小异:愿信鸟宽恕,让我们离开义镇。
“好像是小镇居民独有的许愿方式。”祈天河一张张看过去:“看来他们对信鸟不是表面上的推崇,更像畏惧。”
原将纸条塞回,祈天河约着柳天明去找镇上的书店。
朱殊瑟和朱兆鱼似乎另有打算,站在信鸟旁边低头交流着。
镇子上的居民很好说话,祈天河随便一问,对方立刻热情地把他领到书店。
书店一共就几排书,分类很乱,两人分工合作,祈天河找镇子的历史,柳天明负责收集和信鸟相关的资料。专门介绍义镇的书很少,祈天河好不容易翻出一本小册子,大多都是环境描写,介绍附近的地形和一些饮食文化。
其中一道菜引起他的注意,菜名叫吉果汤,介绍上说有几年大旱,镇子颗粒无收,有人从山里挖出了这种果子,饥不择食下吃了几颗,后来他把果子带回去,熬成汤分给其他人,吉果汤逐渐延续成为当地特色菜。
柳天明发现他好久没动静,走过来随意一瞥问:“你觉得这果子有问题。”
祈天河摇头,指着大旱两个字,觉得能从其中挖掘出更多有用的消息。
“试试就知道了。”
柳天明走到老板那里,说想尝尝吉果汤,问附近哪里有卖,状似不经意提起镇子大旱的事情。
老板瞬间面色一变:“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我哪里能记得。”
不自然的语态,故意回避的视线……这些行为都在映射着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柳天明放下书回头望向祈天河,示意出去说。
到了外面才开口道:“大旱的那几年,应该是出过什么事。”
祈天河:“人在极端饥饿的时候,很容易丧失理智。”
柳天明笑了下:“恐怕丧失的不止是理智吧。”
话音刚落,柳天明突然停下脚步。
祈天河看向前面:“冬日先生。”
绷带男冲他微微点头,算作回应。
祈天河一直很好奇第六名玩家是谁,柳天明显然也在乎这个问题,都进了副本,还没出现过,这就有些微妙了。
柳天明:“你带进来的人还真是神秘。”
绷带男:“事发突然,他大概比较烦恼,躲着出来不敢见人。”
‘事发突然’用得耐人寻味,好像进副本不是当事人的意愿。
绷带男的目光有意无意地一直在祈天河身上转悠。
祈天河的担心和其他玩家没什么不同,别真是个有隐身能力的人,这种能力坑起队友来绝对是害死人不偿命。
他沟通鹦鹉:“帮我看一下附近有没有藏起来的玩家?”
鹦鹉没做表态。
祈天河又试着叫了一声。
依旧没反应。
“……”
突然间想到什么,祈天河目光瞬间变了,抬眸透过绷带男戴得墨镜望过去,仿佛要将他看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