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飞。”
皇甫永安声音透着久居高位养成的威严,淡淡开口。
门外戍守的东宫禁卫统领庞飞,连忙是进入寝殿,恭敬站着:“庞飞在。”
“这件事交给你,该怎么做,本宫相信你自己心里清楚,做的干净利落,事后本宫自有重赏。”
皇甫永安眼中杀机闪烁。
“臣明白!”
庞飞点头,他清楚皇甫永安话里的意思,林修这个麒麟才子必须杀,但是不能让人知道是东宫太子杀得,事情要做的完美且隐秘。
“嗯。”
皇甫永安此时心情很是不爽,摆了摆手,这庞飞躬身退了出去。
下意识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林紫,皇甫永安见到林紫满脸的愁容,不禁问道:“你因何而愁。”
林紫微微抬头看向皇甫永安,眼中流露着‘心疼’。
“奴家是心疼殿下,见到殿下忧愁如此,奴家一点忙都是帮不上……”
说着眼眶泛红,有着泪花打转,这般楚楚动人的模样,简直是直击男人心灵深处。
皇甫永安顿时就忍不住了,就算他是太子,那最起码也得先是个男人,猛的一把将林紫给压在身下:“爱妾何须内疚,你在这里陪着本宫,就是对本宫最大的帮助。”
“嗯啊~”
林紫乖巧的点着头,脸色竟是微微羞红,这模样看起来就像一个清纯无二的闺阁丫头。
数分钟后,在这太子寝宫之内,男子粗喘、女人的婉转嘤咛声,交错迭起。
而同时,有着一道太子谕旨在东宫传出:册封秀女林紫为东宫太子嫔。
整个东宫上下都是被这么一道谕旨给搞蒙了。
太子是国之储君,东宫内的妻妾品级井然有序,除了正妻太子妃之外,往下是太子嫔、良人、良仪、选侍,一共分成五个等级。
太子妃是由龙主选人册立,只能有一人,而且必须要出自名门之后。
而太子妃之下,则是由太子自己随意册封,林紫毫无身家背景,从一个秀女一跃成为太子嫔,用一步登天这个词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
此时,魏国公府。
庄园凉亭,石椅桌凳,三两花生米,配上两杯飘叶清茶。
“公爷,菜上齐了。”
有着一个白发老头,端了一碟榨菜过来,这是魏国公府中唯一的侍从,从战场算起,已经跟了高建瓴四十多年的老仆。
“林先生,粗茶淡食,还望见谅。”
高建瓴面带微笑,看着对坐的楚修。
“榨菜花生配清茶,老帅说的果然没错,高公是个怪人。”
楚修笑着说道。
而这话一出口,高建瓴脸上的笑容怔住了,因为嘲笑过自己‘榨菜花生配清茶’这个习惯的人,天底下只有一个,那就是萧无痕。
这种事情,萧无痕绝对不会随随便便跟人说,眼前这个人能知道,就说明和萧无痕的关系绝不简单。
加上刚才楚修说出
‘四为’,尤其是后两个。
“林先生,可否告知,先生到底是什么人。”
高建瓴看向楚修,目光刹那变得极其凌锐,有着一股煞气迸现,宛若回到了战场。
先前那个闲散老农消失了,现在在楚修面前的,是一个驰骋沙场数十年,手染无数鲜血的铁血悍将。
楚修微笑着,并没有在高建瓴的眼神下感觉到有丝毫的不适,反倒是将桌上的茶杯端起,轻抿了一口:“果然是好茶。”
高建瓴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他虽赋闲在家多年,但是高建瓴对自己还是有自信的,他这一身的煞气是在战场拼杀出来的,满朝文武,没有人能够在自己的眼神注视下如此淡然自若,就算是那位高居龙椅之上的龙主,亦是做不到。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高公愿不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助景王殿下登极大宝,给天下苍生一个盛世明君,为含恨而死的废太子沉冤,为枉死的萧老帅昭雪。”
楚修神色平静,笑着看向面前的高建瓴。
废太子,也就是龙主的大皇子皇甫永业,仁厚宽厚,爱民如子,在民间有着极高的声望,被公认为下一任的贤君,却是在一年前被龙主处以‘谋反罪’,最后饮恨自尽,以表明自己的心志。
楚修之所以要为皇甫永业平反,也是有着一段渊源。
当年萧无痕战死之后,秘境霎时陷入大乱,届时百万异族大军攻伐而来,海外诸国亦是趁机起事,龙国陷入亡国灭种的危机。
皇甫永焱以萧无痕之徒和皇子秦王身份,力挺楚修,可是这也只是力挺,皇甫永焱毕竟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一珠亲王,地位在诸皇子中属于垫底的存在。
真正起到决定性作用,是当时的太子皇甫永业。
当朝廷乱作一团,无人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一个个都在坐等亡国的时候。
皇甫永业以当朝太子身份,直接跃过龙主,下旨敕封当时的秘境副帅楚修为秘境统帅,正式接掌萧无痕兵权。
有了朝廷正式的诏令,加上皇甫永焱力挺,楚修这才逐渐掌控住了秘境大军,将即将崩溃的帝国,从边缘给强行拉了回来。
可…这是天子大忌!
皇甫永业越过龙主敕封楚修为帅,这是矫诏,是僭越君权!
古来帝王,当自身的君权受到威胁之时,纵然是亲儿子,也不会放过,所以等到事态平定之后,尤其是当楚修进京被‘毒杀’之后,皇甫永业立即被摁上了一个‘谋反’的罪名,无奈饮鸩自尽。
并且这件事也牵连到了萧无痕的后人,最终将萧家一并株连,男人杀光,女人和小孩发配充入红楼阁。
“你需要我怎么做。”
高建瓴没有去继续追问楚修的身份,在他的心中,对眼前之人的身份,或许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以高公睿智,明日高公上朝,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楚修微微一笑,并未直言。
“上朝。”
高建瓴笑着摇了摇头,这两个字对于他这个久未踏入朝堂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过于陌生了。
“林先生,以清茶代酒,老朽敬你。”
高建瓴正色看向楚修,目光中透出是感谢,是由衷的佩服。
因为楚修正在做的这些,是他一直想做却又不敢做,而且做不到的事情。
“高公敬茶,林某惶恐。”
话虽然这样说,楚修微笑着端起手中茶,与高建瓴微微轻碰,有些不可言的事情,互相心知肚明即可,无需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