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信京城,等到孟括的表姐来的话,再怎么样也得一天了。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给李大娘下葬!
毕竟不能一直停棺!
“小主子,县令派人来梅花村了。”
外面有人说道。
想来应该是因为之前的爆炸声吧。
“嗯,我这就过去。”霍宸一拍拍池棠的小脑袋,认真的说道,“棠棠,你放心,那个躲在黑暗中害你的人,宸一哥哥一定会抓到的!”
“嗯嗯!”
池棠用力的点点头。
看着霍宸一出去了,池家人才开始说话。
池婶子抱着闺女不撒手,看着棠棠昏昏沉沉没精神的样子,心疼极了。
心中更多的却是无奈!
闺女这个样子,她们除了心疼,却是什么都做不了!
“唉,我算是听明白了,这是有人想要害咱闺女,所以才会算计到李家头上。搭上了李明荣三口子,还搭上了老大丈母娘一条命……”
池老伯都快愁死了。
这亲家之间还怎么见面啊?
再是明事理的人,也不可能一点也不恨的吧?
亲家变仇人!
这这这!
最关键是,离开老家之后,他们除了杨家,也就只有这一门亲戚可以走。
这下好了,杨家因为杨老夫人的事情不好意思去了,现在李家这又……
池大山抿抿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种情况下,岳父和大舅哥就算埋怨甚至是恨……也都是寻常。
“大山啊,一会我和你爹亲自去和你岳父说清楚,就算你岳父会恨咱们,咱们也不能瞒着人家。”
池婶子面色发苦。
对于他们来说是倒霉,可对于李家来说,不更是无妄之灾吗?
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也许从最开始,他们就不应该带着李家一起逃出来的。
这样,很多事情就都不会发生。
也许就连李家老太太到现在都还活着……
池婶子摇摇头。
这种事情不能深想,越想就会越发痛苦。
“嗯,不过我觉得,还是等安葬我岳母之后再说吧。”池大山说道。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葬礼办完。
让人入土为安。
“对,你快去吧。老头子,你也赶紧去,我守着闺女。”
池婶子现在是一步也不敢离开闺女了。
虽然她做不了太多,但最起码能守着闺女,让闺女知道,她一直都在。
“好。”
池棠没一会就睡着了,池婶子吓得叫九黎看过,发现是正常入睡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葬礼,总是沉闷又累人的。
等到要抬棺入坟地的时候,忽然下起瓢泼大雨。
抬着棺材的人越走越快,也越走越沉!
等到了坟地的时候,居然有一个人摔了一跤!
眼看着失去平衡,棺椁就要倒了!
池大山飞快的跑过去,堪堪挡住了!
最后有惊无险,总算是让棺材平安埋入坟地中了。
“娘!娘!”
“呜呜呜,奶奶!”
李家人和池大嫂以及赶来的小锁头长生哭成一片,在坟墓前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却没有半分回应。
从此以后,他们便没了娘了。
池大嫂肝肠寸断,哭的嗓子都嘶哑了。
一捧一捧的土撒下……棺材渐渐地被整个埋入,再也看不见丝毫。
空白的墓碑立着,是等着将来李老汉死了,再埋入这里,一起立碑。
披麻戴孝的众人不停地磕头,哀嚎一片。
池大嫂更是哭的眼睛肿的和核桃一样。
现在,就等着孟括的表姐来,解开李明荣的蛊惑,然后……
——
清水镇。
五郎百无聊赖的望着空荡荡的桌子,噘着嘴说:“四哥,就咱们两个,好无聊啊。”
四郎也是吃着没劲,在那嘟嘟囔囔的说道:“等着的,等爷爷奶奶回来,我一定好好地给小叔告一状!”
小叔居然跑了!
听说隔壁镇上有书院组织一起去游历江南,小五哥担心爹娘会不同意,居然先斩后奏,趁着爹娘不在一起,直接就跑了。
五郎也点头:“我也要告状!小叔是真心大啊,就不怕咱们两个孩子在家会出什么意外吗?”
“就是就是。”
田娘子听得好笑,“行了,你们两个快点吃吧,吃完洗洗就睡觉吧。”
哪里就那么不靠谱了?
这小五走之前不也麻烦她住在家里,照顾这两个么?
“嗯。”
“田娘子,来福这几天怎么了?我看着他在作坊里,总走思,有些魂不守舍的。”
四郎盯着田娘子问道。
来福,就是田娘子的儿子,也是曾经池四海手底下的学徒。
在池四海离开之后,来福就跟着孟家带来的其他手艺人学习。
一开始还很不错,可从两个月前,就开始有些心不在焉的,被骂了好几次了。
但每次被骂,来福总是不服不忿,吵吵回去。
因为来福是池四海的学徒,所以大家也都给池家这个面子,并没有太过计较。
但是四郎私底下问过那些大师傅,说来福现在这个样子,以后怕是难有大出息,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小物件,大件做不了。
因为他沉不下心来。
身为手艺人,沉不下心来,怎么可能有出息?
如果换成是池四海,可能早就找来福谈谈了,但四郎不。
四郎为人和其父不一样,和叔叔池四海也不一样。
他就冷眼瞧着。
他会给来福一段时间,如果在这段时间里,他自己还一直不反思自己,一直如此的话,他会直接辞退来福。
现在四郎只会一些简单的手艺,并没有往精细里学。
因为四郎给自己想的就是管理这些人,而不是抢这些人的活计。
之所以去学,是因为自己要把关质量,要核查手艺人,所以他必须了解!
但,不必精通。
“来福?没有啊,他最近在作坊不用心吗?等回头我看见他了一定好好说说他,四郎你别和他计较啊。”
田娘子没当回事。
四郎却冷冷的来了一句:“田娘子,我家作坊招的是手艺人,不是开善堂。”
田娘子脸色一变,飞快的看了一眼四郎就又收回目光。
她知道,这个四郎和池老伯和池大山一辈都不太一样,心没有那么软。
“知道了。”
田娘子低眉顺眼的退下了。
等到田娘子走了,五郎才好奇的说道:“四哥,田娘子照顾咱们好几年了,你这样做,爷爷奶奶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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