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箱子也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就是单纯的厚厚的一摞的银票。
嗯,一千两一张的那种。
目测大概有两三百张的样子?
“我的天!”
“妈呀,一千两一张?”
“这么老多这是多少钱啊?”
池家人都懵了。
尤其是以为就“三分之二”没多久的池婶子,嘴巴一个劲的颤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满脸的拒绝。
钱少的话,她就收了。
可这么多钱!
“好像是,好像是多少来着?”杨老夫人问身后的秦嬷嬷。
她年纪大了,记不太清了。
秦嬷嬷恭敬的回答:“这些银票,大约二百七十万两。”
别说没什么见识的池家人了,就连池棠小嘴巴都张的大大的,黑眼珠滴溜溜的转着。
二百七十万两?
这么多钱吗?
“都是京城最大的钱庄的银票,这个镇上也应该能兑换,不过这样大额的话,未必能一天就兑换出来。”秦嬷嬷解释。
池婶子眨眨眼,下意识的说:“母亲,您可真有钱啊。”
其实从杨老夫人来了之后,池婶子就含糊的喊了一声母亲,对此老太太也不强求,反而高兴的很。
只要闺女愿意认她就好。
“这些钱都是给你的,还有这些首饰。”杨老夫人看着池家人脸上的笑容,自己也就跟着高兴。
她没有几年可活了,能看见自己的血脉,自己的后代,当真是高兴啊。
秦嬷嬷在一旁解释:“当初夫人的陪嫁除了银票还有不少的庄子铺面书籍孤本名家画像之类的。但是……”
“我想着,书籍孤本名家画像你们也用不上,所以大多数都留给了杨家。我就拿来了几样,回头你们传给孩子们就行了。其他东西我都变卖成银票了,这样不惹眼。”
杨老夫人考虑周全。
要是真的把她的嫁妆都拉来送给池婶子的话,那太惹眼了,池家也势必会成为别人眼中的“金娃娃”,未必就是好事了。
所以杨老夫人在见到池婶子之后,就开始将自己手底下的东西变卖了。
不过她变卖的就只是金银玉器,店铺庄子。至于古董书籍之类的都传给了杨家。
银钱也留给了杨家不少。
杨大人并不贪婪,更何况这本就是嫡母的嫁妆,他们杨家没有任何理由要嫡母的嫁妆。
现在嫡母能给他们一些,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更何况每个子孙,老太太都给了一个庄子一个铺面和一套宝石头面,再也没人能说出什么来了。
“最好看的那套,我当年成亲戴的那套,我拿来了,要给软软。”杨老夫人和池婶子献宝。
最好的,自然要给自己的软软了。
“母亲,我……我从来没有一天孝顺过您,这些钱……我不能拿。”
在最初的震惊过后,池婶子很快就做出了选择。
她当然知道自己就算拿下这笔巨额钱,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因为她是老夫人唯一的亲生血脉。
可她不愿意拿。
那样太不安心了。
她从未伺候奉养过老夫人,没有尽过一天的孝心,哪里好意思拿这么多的钱?
“软软,这都是我当年的嫁妆,我的嫁妆留给我的女儿,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无论是朱门贵府还是普通百姓家里,女人的嫁妆就是要留给自己孩子的,这谁都说不出来问题的!”
杨老夫人有些着急。
软软怎么能不要呢?
难道软软还没有接受她?
一想到这里,杨老夫人都哭了,拉着池婶子的手,哭的伤心:“软软,我知道,当年弄丢了你是娘不对,可你要原谅娘啊,你原谅娘好不好?”
“我没有怪过您啊。”池婶子被对方哭懵了。
她真的没有怨怪过。
因为她也是一个母亲。
她知道,弄丢自己的孩子,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比母亲自己更加难受的。
更何况,都过去了四十年了,老夫人还没有放下,可见是真的喜欢她。
她哪里又会怨怪呢?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收钱?”老太太继续哭。
池婶子:“钱太多了,我这……”
“呜呜呜,你就是还没原谅我……”
“不是……”
“呜呜呜……”
“我收,我收还不行吗?”
池婶子被老太太哭的快要崩溃了。
没见过硬塞钱的。
不过……
心里好暖啊。
亲娘就是这样的吗?
真好。
“这才对嘛。”杨老夫人兴高采烈,后面的秦嬷嬷立刻将两个盒子的钥匙递给池婶子,笑眯眯的说,“老夫人这下就高兴了。”
既然答应了,池婶子也没扭捏,就将钥匙放起来了。
杨老夫人又让秦嬷嬷去取了一个盒子来了,老夫人笑呵呵的说:“我知道软软你生的孩子多,所以我给我的外孙们都准备了礼物。”
“那我就喊大山过来。”
很快除了刚刚生产完的池大嫂,所有人就都来了。
包括池二川和池四海。
家里添丁的大喜事,他们两也回家守着了。
“姥姥,我是老大,我叫池大山。”
“好好好。”
杨老夫人拿出一个玉镯子来,递给他:“这是给你媳妇的。”
然后池大山指了指小锁头:“这是我二儿子,大儿子星星跟着长公主府的宸一去了南海之滨。”
“啊,霍宸一啊?好好好,有出息。”
杨老夫人喜欢长得秀气的小锁头,摩挲了一会,拿出一个金子打造的金莲花来,递给他:“来,这是太姥姥送你的见面礼。”
小锁头回头看了一眼池大山,见爹爹点头了,才肯收下东西:“谢谢太姥姥。”
然后是池二川。
不过……
“你媳妇呢?”杨老夫人有些奇怪的问道。
老夫人还不知道池家的具体情况,所以才会这么问的。
池二川神色自若:“去世了。”
老夫人点点头:“哦,那这个玉镯子给你,回头你娶媳妇了给你媳妇。哪个是你的孩子啊?”
池二川:“姥姥,我还没孩子呢。”
老夫人:“啊?”
旁边的秦嬷嬷都恨不得捂脸了。
老夫人啊,您就别刨根究底了啊。
好在四郎一下就蹦出来了,打破了尴尬:“太姥姥,我是四郎,我爹是池三河。不过我爹在京城做生意呐。”
然后不等老太太张嘴,就补充了至一句:“我娘去年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