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平淡的生活

从那天以后,希文身边就多了个小尾巴张兴,上课时张兴总像是屁股上长刺似的,坐也坐不住,时不时的要找希文说话,每当这时希文就会拉回神游天外的思绪,瞪着张兴也不说话,张兴就会乖乖听讲,没过一会又固态萌发,希文依旧一个眼刀瞪回去,周而复始的小胖子张兴居然也能全程认真听讲了,不得不说小孩子的可塑性还是很高的。下课后希文也不出去玩,总是默默的坐在座位上,希婷喊过希文几次,每次希文都推说自己不想动,希婷也就再也没有喊过希文了,张兴倒是坚持不懈的拉着希文出去玩,什么弹弹珠、拍方片,滚铁环之类的层出不穷,希文也是被张兴缠的没法,如果不去张兴就会在座位周围大喊大叫。

弹珠这个东西一群小男孩趴在地上,屁股朝天,手里拿着跳棋里的彩色玻璃球,对着别人的弹珠弹射,碰飞了别人的弹珠,就可以把弹珠据为己有。拍方片也是一样,一群男孩用纸折成正方形的方片,折成的方片不能太薄,也不能太厚。先把一个方片放在地上,另一个人用自己的方片拍向地面上的方片,以方片飞起反面为赢。希文觉得趴在地上本就不雅,再看看男孩子们黑黑的小手,真心拒绝这种游戏。至于滚铁环,希文小时候父亲就曾亲手为自己的两个宝贝蛋做了两个,姐妹俩一人一个,希文当时玩的别提有多顺溜了,后来一家三口搬家到H镇时就再也没见过那两个铁环了。所谓的滚铁环,就是把一根小手指粗细的钢筋做成圆形铁环,讲究点的会在铁环上套几个更小的铁环,再用钢筋做出一个铁钩子,孩子们用铁钩子推着铁环向前跑,铁环滚动起来会发出叮当叮当的响声。希文看着张兴期望的眼神,拿起铁环,往地上一滚,用铁钩子推动铁环跑了起来,张兴在后面跟着边跑边笑。短短一段路倒也是跑的希文气喘吁吁小脸通红。

希婷希文的生活不止是简单的学习玩闹,她们放学后还多了一件事情,就是去大伯家学习钢琴。大伯家也离姐妹俩的学校不远,五分钟的路程,教姐妹俩学习钢琴的老师不是大伯,而是在隔壁中学教授音乐的大伯娘。大伯娘是S市人,家在南方,据听说当时大伯娘是插队做知青时分配到这边的,之后认识了大伯,也就在这边安家落户了。大伯娘身材瘦小,长相婉约,说话轻声细语的,典型的南方女子。因为不是主课老师,所以每天五点就能准时下班。姐妹到达大伯家时大伯娘已经等候多时了。姐妹俩坐在钢琴前,大伯娘指着眼前的琴键,教导着姐妹俩“弹琴时,身体要坐直,双腿自然靠拢,双肩放松不要收紧,双手平放在钢琴上,手掌拱起来,五指分开手指自然下垂,整个收成半圆形,手掌放松,用拇指的侧面触碰琴键,弹奏时手指放松,弹奏时手指弯曲,不要用指腹触碰琴面。”只是一个简单的弹琴动作,姐妹俩一遍一遍的做,大伯娘一遍一遍的纠正,整整半个小时的时间,姐妹俩觉得腰酸背痛手抽筋。艰难的挪动到沙发上躺尸等待着希玛接姐妹俩回家。希妈在夕阳落山时赶到大伯娘家,客套寒暄一阵后就带着姐妹俩离开了大伯娘家。

回到家里,姐妹俩已经累得趴在床上不想动了,吃过饭后姐妹俩又翻出书包,写起各自的作业。等希妈检查完功课后姐妹俩也没心情看电视了,匆匆洗漱上床睡觉了。

晚上睡着后,希文做梦梦见自己坐在钢琴前,按照大伯娘的指示做着弹琴的动作,正练习着,突然自己的手变成一个狗爪子,毛茸茸圆圆的,不管自己怎么努力的想将手指撑开,都无济于事,急的希文团团转。第二天早起,希妈看到希文的眼圈黑黑的,就问希文“你俩昨晚不是挺早就睡觉去了吗?你的作业也写完了,怎么这么大的黑眼圈?”希文对着老妈唉声叹气,说“学习钢琴好难啊,大伯娘昨天教的指法自己学的太投入,晚上做梦梦到自己的手变成了狗爪子,折腾一夜。”希妈听后咯咯直笑,点着希文的头说“这下知道不好学了吧,不好学你也坚持着学,你看看希婷,跟你一样在学习,她怎么没有做噩梦,既然是你要求学乐器的,你就要认认真真的给我学下去。”说完也不理希文,转身给姐妹俩端早餐去了。

希文撇撇嘴,心想“我只说太难了,又没说我不想学了,希妈也太打击人了。”

就这样母女三人日复一日,规律而又平淡的度过了三个月,此时天气也由炎热转变到寒冷,希文姐妹俩也换下了轻薄的夏装,穿上了厚实的冬装。此时的冬天要比后世来的更早一点,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感觉着空气中的寒冷,希文想着父亲应该快要回来了吧,很久没见到父亲了,真的很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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