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结盟（二）
\t\t（括号里没内容，加字是为了解封，天天如此，天天几次，真是愁人，章节又被封了，抱歉啊诸位）
第四百五十一章结盟（二）
\t\t“恩？玉器吗？”张政活活咽下自己的好奇，吃惊：“你要做玉器生意？”
\t“不是了。”刘姐笑，从颈项上摘下一块玉佩，递给他：“我哪有那资金——让你朋友帮着看看，看值钱不。”
\t“呵呵，吓我一跳。”张政松了口气，把玉佩装进手包，大包大揽道：“小事一桩，我一朋友做这生意，挺内行的。”眼睛审视了一会儿刘姐，笑笑又说，“姐，你比以前漂亮了。”
\t刘姐从鼻孔里哼哼了两声，答非所问道：“你上次说，你们男人了解男人，那我问你，男人会一心一意爱一个女人吗？”
\t“那当然了。”张政再度嘿嘿乐起来：“姐，你别说我马后炮，你离婚算对了，要我说，你没被人在意过，连爱情是什么恐怕你都不知道吧？”
\t她佯嗔，举了下筷子。却希望听到下文。
\t“这电影里演的，小说里写的，大多是女人如何如何为爱情牺牲自己，怎么怎么的狂爱男人，又被男人无情的抛弃，对吧？这不客观，起码是片面的。男人怎么就不会痴情？这网络上正连载一部小说，叫火凤凰，说的就是男人爱女人的故事，真挺棒的，我都哭好几回了，都是相铺相成的事，男人的爱到了那细腻劲，谁嫁给这种男人，那才叫不枉一世呢。”
\t那天晚上，到散席，没等来查询结果。小武不无遗憾说，假身份证没法查，但愿别是假的，假的抓都没地儿抓。
\t鸭头还真是广东菜？离开餐厅时，张政执意给她打了两个包，其中就有她食不厌其烦的鸭头。回到厂里，员工们已经睡下，宿舍的灯还亮着，偶尔飘来一阵压低了声音的窃笑。侄女乔乔坐在被窝里玩笔记本电脑，看她进来，头都没正经抬起来，只淡淡说了句：“姑，你回来了。”又专注于电脑。
\t她问乔乔吃鸭头不。没得到回答，刚转身欲把食物放冰箱里，乔乔突然蹦下床：“姑，你带鸭头回来了？”抢了去，也不洗手，就开吃，一边吃一边嘟囔，“还是姑想着我。”
\t今天心情不错，她没呵斥乔乔不讲卫生。仔细的洗了脸，坐在床边泡脚。一瞥笔记本，好象不是什么电脑游戏，到象是网络小说，猛然想起张政说的那什么让他哭了好几回的爱情小说，哦，火凤凰，问乔乔：“这网上是不是有个叫火凤凰的小说？连载的。”
\t“恩？”乔乔奇怪的停止进食：“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网络小说了，奇闻啊——姑！”晃着油手就想扑她，吓的她赶紧摇手躲开，撇嘴不屑：“张政说的，我那有哪闲工夫。”说完，想起什么，又问，“下午招聘，有合适的没？”
\t“又来了，又来了。”乔乔噘嘴，瞪眼：“现在是下班时间——资本家！”
\t笔记本屏幕一闪一闪的。她翻了翻应聘表，把那几份做了标记的表格仔细看了一遍。一夜无梦。
\t工厂的效率不尽如意，仍然达不到生产线设计要求，质量还隔三差五的出毛病，弄不清是哪个环节的问题。销售也一般，几个超市的售量，盈余不多。这回她是铁了心，就是高薪，也得解决管理方面的缺陷，否则，难说工厂不关门。周二来应聘的几个人，说不清什么感觉，到是对其中一个叫路峰的人有些兴趣。个人简历很简单，没那些华丽，有过类似企业的管理经验。话不多，她问的简单，他回答的也简单，并不吹嘘自己的过去。有点乏味。到是最后几分钟，路峰的一句话，让她刮目相看了。他说，达到十万的年度利润，分文不取，超过部分他得40%，并且，他自己解决住宿。
\t这有点超常。她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这不会是个傻子吧？要不就是另有企图。送走路峰，她跑了一趟电信营业厅，从二嫂那里很容易获取到路峰电话的认证，并拿到了身份证复印件。复印件不是很清楚，但户籍地址分辨的清楚无误。又是深圳的？在电信营业大厅想了好一会儿，她果断打电话给小武，告诉他十分钟后在市公安局碰头。挂了电话，她用手指头弹了一下复印件上的路峰：“小样，我到要看看你是那路神仙。”
\t没费什么周折，小武的哥哥就调出了路峰的资料，居然真是深圳人？！
\t“前些天你查的哪个身份证号，干吗用的？”哥哥问弟弟。
\t“啊，那是帮我查的。”她愣了一下，问：“查了吗？”
\t小武哥哥咧嘴笑笑，摇头：“叫李斌，没有曾用名，呶，你自己看吧。”小武哥哥把电脑显示屏转了一个角度，“你生意上的朋友？”
\t她含混的应了一声，浏览界面。那上面的照片和文字，鼓槌似的擂击着她的心脏。
\t她怎么离开的市局，又怎么把车开到了人民公园的南门，甚至，小武什么时候走的，她都茫然无知，在条椅上坐到华灯初上。
\t这一天累的。临睡前，她交代乔乔，让路峰明天开始上班。
\t\t二\t\t路峰也不是别无所求，胃口还挺大，有官瘾，说话也不含蓄，要职务权限内的一切权力，包括招聘和解雇人员。“财务我不介入，我只需要每月的月报。至于业务开支，我都以报告的形式上报给你。”
\t难得有人替自己*心工厂，从开始头疼到现在的生产管理，这下好了，正好把精力放在销售上。新华路和附近几个卖场的货架装修，年初人家供货部就提醒了几次，一直腾不出手来抓，路峰来了后，她便放手盯在现场装修上，销售旺季来临前，上货的几个店面货架，全部粉饰一新，那水平，那格调，没治。
\t路峰表现的不俗，这家伙不愧是大地方来的人才，什么都做的有条不紊，工厂的秩序比她想象的还要好，工人的热情很高涨，产量已经达到设备的上限。质量也稳定。越是这样，开始就存在的疑问就越来越凸显，让她夜不能寝。
\t“姑，你在想一个人，是吗？”自从那个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后，乔乔基本上拒绝与她交流。乔乔对那个人的态度，说膜拜一点都不过分。误解与被误解，她知道个中是什么滋味。那中间的原委和她也弄不清楚的东西，能和比自己小一辈的乔乔讨论吗？
\t“乔乔，”她侧转身，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面向乔乔说：“你说，这个路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t“？”乔乔不敢相信的盯着小姑姑：“姑，你又开始疑心别人了？！”
\t“什么叫又是？”她不满的瞪了乔乔一眼：“他有能力，对吧？你知道在深圳，象他这样的人一个月的工资有多少？”她伸出手掌，晃晃，“起码这个数，他给咱们带来那么大的效益，却分文不取，你说，他图什么呢，不值得担心吗？”
\t“姑，你别生气啊。”乔乔伸手摸摸姑姑的脸，有点心疼：“姑，你不觉得，今天的情况，其实在半年前就能实现吗？”
\t她的眼睛躲闪了一下，难言的隐衷在她脸上掠过。
\t“姑，”乔乔贴在她身边，喃喃道：“我想那个人了。”
\t“睡觉吧。”她关掉电灯，黑暗倾泻而来的瞬间，她的脸上分明淌下一道亮亮的水痕。
\t路峰真是一个福将。五月中，旺季刚开始，公司便接了一单出口韩国的生意。生产线开始两班倒，员工增加了一倍。征得她的同意，招了一名专职厨师，中餐和晚餐一水的三菜一汤；原先堆放残品的房间也清理出来，添置了一台大屏幕电视机，成了员工娱乐室。前后三十天不到的时间，外贸任务波澜无惊的银货两清。这可是她这个公司有史以来的第一单出口生意，就这一船生意，大大超过了路峰当初定的目标利润。果然真人不露相啊。
\t她打电话让小武给预定一间大点的KTV包房。得让子弟兵们好好乐乐。她正琢磨在哪个餐厅好好犒劳一下三军时，张政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一惊一乍的。
\t“刘姐，你要去KTV？你没事吧？”
\t“打住，打住。”她咯咯笑起来。最近心情好的不得了，乍一听见张政的声音，挺亲切的。“我就不能去KTV呀，我那块玉佩呢？还以为你携宝外逃了呢……你晚上没事也过来吧，给你介绍一个朋友。”
\t张政推荐了一间火锅店。这大热天的吃什么火锅？她刚想讥笑张政，心里一根神经被触动了，那个人就喜欢火锅，说他在深圳，四季都偏爱火锅。挂了电话，看时间还早，把车直接泊在那家火锅店门前，通知乔乔，让她下班后把员工都带来。然后在街对面的红泥书屋浏览刚出版的新鲜读物。以前她是喜欢读书的，自从做起生意，再没那闲工夫，电影更是一场没看过。她买了两本女性杂志和一本《读者》，约莫张政和小武该到了，脚步悠闲的前往餐厅。
\t张政已经到了，见了她，象模象样的惊喜了一下，拎了一大包青州特产送她。在预定的房间坐下，张政神秘兮兮掏出一只精致的首饰盒，说：“姐，猜猜什么宝贝？”
\t“得了得了，真肉麻，还宝贝呢。”打开一看，却是自己那块玉佩，又翻看首饰盒，有点遗憾。说实话，这包装与实物太不搭配。“要是钻石就对板了。”
\t“是吗？”张政接着她的话，说：“要是有人愿意出十万，你出手吗？”
\t“十万？”她略略吃惊。一想，当初那么落魄一个人，能有十万的宝贝？就算有，能送她？脸上立即不信，随手把首饰盒连同玉佩推过去：“你说的啊，十万——成交。”
\t张政心不在焉的端详玉佩，又推回来：“姐，这玉佩是别人送你的礼物吧？”
\t“那当然。”她有些得意。说实话，这是她第一次收到的礼物，虽然寒酸些，但虚荣心多少被满足了一下。
\t“送你礼物这个人，要么对你别有用心，要么就是——爱你。”
\t她被呛了一下，茶水泼洒出来，打湿了台布。用纸巾揩去溅在裙子上的水珠，她不敢确定的问：“你是不是病了？”
\t张政掏出一张纸，隔着桌子推过来。那是一张类似鉴定报告的表格，有文字和精美的图片。她一眼就认出图片上正是自己的那块玉佩，被拍的漂亮极了。下面那行字让她吃惊不小。
\t送检品：笑面佛。材质：中国独山玉。成材年限：南宋。专家建议价格：RMB80万……
\t“你拿你刘姐寻开心是吧？”她有些着恼，粉脸挂霜。这小子有点过分了，长幼不分还得了？
\t“姐，你对自己还那么没信心？”张政不温不火，信手点了一支香烟，眼角向那张纸斜斜，说：“那上面有鉴定机构地址，你真不想要，什么时候拿过去，人家照价付款。”
\t门，陡然被推开。乔乔和一大帮员工拥进来。路峰也在。介绍张政认识时，他的神态有些冷漠，眼睛却盯着桌子上那枚玉佩上。满屋子喧哗。
\t“安静安静，亲爱的女士们、先生们，”小武和厂里的人都相熟，拍了两下巴掌，制止大家哄闹，一本正经说：“今天是咱们刘总犒劳大家的火锅宴，同时也是为咱们亲爱的路总不远万里从深圳来到这里的接风宴，啊，哥们姐们难得奢侈一回，今天能喝的，喝醉，不能喝酒的，咱吃醉、唱醉……”
\t“还有歌唱啊！”有人惊喜。众人当即开始鼓掌，掌声稀稀拉拉的，但挺有气氛。小武和几个员工笑闹起来。菜，传上来，六只火锅开始沸腾，满屋飘香。等大家面前的可乐、啤酒，还有白酒逐一斟满后，她矜持祝词开场。
\t“谢谢大家的努力——谢谢路总。”
\t路峰看来人缘不错，员工们男男女女的在席间频频向他敬酒。到没看出来，这家伙酒量不错，每个人都三杯，和张政小武又互碰了六个，一扫原来的深沉，那爽快劲好象在哪儿见过似的。和乔乔喝酒时，乔乔不知道小声说了什么，路峰的眼神向她这边看过来，隔着小武语气平淡说：“乔乔说，刘总是好人，我敬好人一杯。”
\t“我姑当然是好人。”乔乔是不是醉了？随后的话让她吃惊。“我说的那个人，也是……好人。”
\t“乔乔！”她严厉喝止乔乔，话一出口，觉得有些失态，婉转了一下：“喝多了？”
\t“没事。”路总仍然语气平缓，把乔乔的酒和进自己的杯子里，端起来，神态郑重道：“那个人应该不在这里，都算上，我一起代表吧——敬好人！”一仰头，干了。
\t你凭什么代表？她有些莫名的生气，看看阴阳怪气的张政，便把气撒在他身上，让他喝了三杯酒才稍稍解气。
\tKTV她曾经来过一次，没那些小姑娘那么热衷投入，音乐一响，浑身的音乐细胞就开始躁动。她不，坐在一隅，嗑着瓜子，听大家一首接一首唱什么老鼠爱大米一类的流行歌曲，颇惬意。路峰的歌唱的也一般，选的歌曲不错，尤其那首《真心英雄》，唱出来的韵味和音乐带来的震撼，让人心潮澎湃。她那次来KTV，那个人唱的也是这支歌，比路峰强太多了。那人的声音特别磁性，典型的中音区，那次唱到“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彩虹”这一句时，他是牵着她的手一起唱的……
\t高亢的歌声中，她的泪瞬间流了下来。她伸出手掌，掌心似乎余温尚存。
\t\t三\t\t爱情错过一次，上天都不再给你机会。这是谁说的？魔咒一样。老娘来了，拎来不少手工煎饼和新鲜的棒子面，当然，少不了老家的家长里短。和老娘坐在桌边，一边吃着那些香喷喷的家乡特产，一边听老娘絮叨，很受用，全没那些世俗的纷争，没压力，没挫败感，连上进心都没有，但就是令她感到松快。老娘唠叨半天，目的就出来了，又说亲来了。说实在的，她挺佩服老娘的，上教堂做礼拜，都能交上几个朋友。
\t“是西安台孙嫂的侄子，老婆年前得什么病死了，人还本分，虚岁43，大你8岁……”
\t“8岁？”她不解，绝无故意的说：“那个人大我10岁，8岁……有什么区别？”
\t老娘当即咆哮：“10岁就是太老。一分钱都没有，跟他喝风啊，就是不行——一辈子不嫁也不跟他！”
\t和老娘和声细气的说话，经常会出现这种局面。老娘也真是的，把她当未成年的孩子看。李斌刚来时，她的态度可不这样，宝贝似的，乔乔都有失宠的嫉妒了。自己当时倾心李斌，是不是也有老娘的因素？她又一次把和李斌的感情剖开来，加进老娘的因素，好象又不是。李斌的出现，恰好是自己生意和家庭关系都一团糟的时期，虽说不清，自己的离婚与他有没有直接的关系（前夫责骂她有外遇，指的就是他），互相喜欢可能是存在的，但离婚前，他并没有刻意诱惑过自己，之后的走近也是相互的，没有人为的刻意，包括接吻，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
\t那么，是由于老娘后来的执意反对，自己才故意伤害他，从而使他伤心离开的吗？似乎是。那时的心境不是一般的糟糕，没有资金周转，工厂和商场的供货，都面临着危机，她不止几次暗示他，希望他能慷慨解曩，结果呢？不知道是无动于衷，还是真的囊中羞涩，他始终没有拿出钱来帮她度过难关。这就是你对我的在意吗？老娘从亲戚处借来资金的第二天，她用词尖刻的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这条信息至今她都没有删除：我宁愿选择回归亲情，亲情比我所谓的爱情更重要。他没有回复，随后就消失了，从此杳无音信。\t“你不相亲，是不是看上那小伙子了？”晚饭后，老娘又唠叨起来。竟然猜测起路峰来。这回她不高兴了，嘟囔了几句，结果耳聪目明的老娘又佘太君似的骂了她一通。心烦，也没开车，出了工厂，她打的跑了。
\t车在市区转了好半天，她也没拿定主意去那里。在中百大厦下了车，本来想找张政或小武说说话，一想，张政未必在，还有，跟比自己小的小男人没法说这些。迟疑了一下，拨了路峰的电话。
\t信天游是这里比较上档次的酒吧。这类娱乐场所，她从未来过，乔乔和张政都笑话过她。她进去的时候，酒吧尚没有几个客人，正纳闷，路峰风急火燎的到了。路峰看来是这类场所的常客，谙熟这里的一切，对毕恭毕敬的咨客熟视无睹。他们要了一间小包房，等服务生离开后，她仔细辨认酒瓶上的商标和字母，问：“这就是杰克丹尼？洋酒？”
\t“恩，味道不错，喝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