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潜规则（二）
“第二，你们策划的峰会论坛是系列活动，我建议你们把系列三给砍掉，第一个活动或许挣不到什么钱，你们策划这个系列的时候，应该考虑到这一点了，第二个系列弥补亏损持平应该没有问题。”说到这儿，杨再义停顿了一下，才说：“系列太多容易成烂尾楼，你们谷慢文化是社会活动方面的策划高手，还是不断创新的好，创新才会物质和精神双丰收，你觉得呢？”
单丽丽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小心翼翼问道：“你说第二个系列能持平，你猜的？”
杨再义笑而不语，拿起餐刀仔细的切着刚端上来的牛排。
“你告诉我嘛。”单丽丽撒娇，也不管餐厅里有没有人看见，摇着他的胳膊不让他吃：“你不说就不让你吃东西，说嘛。”
“第一个活动是峰会论坛对吧？”杨再义温和的停下手，温和的看着单丽丽漂亮的眼睛，说：“又是妇女议题又是行政管理，还包括民企发展和国土职能部门等等一些课题，你们看好我们这个带有国字头的协会，还主动提出承担会务费用和参会人员的食宿安排，搞这么大动静，就为了花钱赚点虚头吧脑的名头？”然后声音一低，很*的说，“还不惜把你搭给我？”
“你讨厌！”
“论坛是个引子，先跟与会的头头脑脑混个脸儿熟，让人家吃了喝了手软嘴软，顺便邀请地方上来的人参加第二个第三个系列，用其后的二三弥补其一的亏损很正常呀，换我也会这么做。”杨再义善解人意的向单丽丽笑笑，说：“我知道你们不容易，所以才告诉你，再一再二没问题，再三再四可能就适得其反了，你不是那种一口就想吃成胖子的人，我相信你也不是只看眼前利益的人，对吧？”
“现在做什么都难的要死，以前那帮人做的太乱，去年我们*作了一次半公益性质的大型活动，也是先亏损后盈利的模式，结果就像你说的那样，最可能盈利的演唱会被取消了，等于是持平。”
杨再义笑笑没说话。单丽丽说的这种事，自己呆的协会尚没有发生过，但耳闻过的，绝不比夏天的蚊子少，有些因为涉及灰色交易的偶发事件，甚至被好事的网民沸沸扬扬的满世界都是，被迫顶雷的和必须顶雷的，有几个不是还坐了班房，成了反面教材？要不说，这种半官半民的社会团体，真真的是个雷场，一不留神，不知道是不是在自己的脚底下开炸。
“要是放弃第三部分，那我们谷慢文化只能在第二阶段提高门槛了，这样……协会不会有异议吗？”单丽丽及其小心翼翼的问。
杨再义看看她，反问：“我借用你们谷慢文化赚得盆满钵溢，你愿意吗？”
单丽丽很可爱的摇摇头。
“一个理儿。”杨再义切了一小块牛排，动作暧昧的喂给单丽丽，说道：“纯粹的为人做嫁衣，换谁也不愿意。”他慢条斯理的说着，“可是呢，你换个方式或可就能办到，比方说，你可以向主办方赞助一些其他用途的经费，也可以为主办方解决一些实际的——福利，话不说不透，你能如此慷慨，谁还会计较你那点劳心费力赚到的辛苦费？人心都是肉长的。”
单丽丽算是心服口服了，她这些年挤在所谓的“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的社会活动策划、组织这个口上，已经有点气喘吁吁累的不行了。她经常纳闷，怎么吃这口饭的人有这么多？还很奇怪，许多毫无经验的人，起步就敢直奔“神五神六”，有这么多的虾兵蟹将充斥，她早就开始犹豫，自己是不是该换个行当，这么辛苦的走下去，真说不准哪天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暗娼了。
构想了若干个月的“峰会论坛”，像是孕育了十个月即将临盆的婴儿，她渴望着这个临盆时刻，已然吃够了妊娠带来的苦头，能豁出去的全部豁出去了，甚至连自己都给豁出去了，现在看来，还是物有所值，当初她以为，一次逢场作戏若是能换到一个象征着权力的红戳的文件，那也值了，却不曾想，这个自己甘愿被之糟蹋的男人，竟非池中之物，那话里藏话的珠玑之语，和显然是为她好的暗示和榔头砸头般的提醒，哪一个不叫她心里叹服？
她觉得，自己有点喜欢上这个男人了。
自然而然的，西餐过后，他和她又一次回到她在八里庄的居室，还是自然而然的，他和她开始行那床上之事。令她吃惊的是，今天的男人和昨天的男人，虽说是一个人，但她敏感的捕捉到，今天这个男人与昨天可以说是判若两人，昨天那种快刀斩乱麻的“快餐式”*，今天突然变了节奏，时而疾风骤雨，时而慢条斯理，开始她还能记着自己崩溃了几回，后来没法记了，那家伙肯定是吃了一瓶子伟哥，自己毫无羞耻的呼天喊地的嗷嗷叫唤不止，这家伙仍然是保持着他的冲撞频率，一次次将她送达巅峰，到后来，她被男人变换着姿势前后左右摆布的时候，她真的希望干脆死了算了，她只记得，在意识尚存的最后时刻，自己拼了命的咬住那害人精的肩膀头，之后，便没了意识。
经过一个多月的组织筹备，“峰会论坛”如期在海南举行。协会各部门都抽调了人去参与会议组织。“论坛”的效果比预想的还要理想，连会长和几个副会长都即兴做了长时间的专题报告。会期接近尾声的时候，杨再义被会长叫去房间，当着副秘书长的面狠狠的表扬了他一番，那种当场被人表扬的感觉，杨再义总有种上初中时被语文老师夸赞的错觉，受宠若惊。
“一点成绩可不要翘尾巴啊。”出来，副秘书长意味深长的跟他说：“你们还要扎实些，下一步还要细化到具体的职能部门和下面的企事业单位，可不能马虎了。”
“秘书长……”杨再义在旁边欲言又止的看看副秘书长。
“说吧，有话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