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山东故事（二）
\t“宝宝不哭啊，宝宝不哭。”他模仿孩子母亲的口吻哄孩子，自然而然的用手半抓半捏的捧着一只肥硕温软的蜂乳，往孩子嘴里送：“好孩子妈妈和舅舅才喜欢啊，乖啊，舅舅喂宝宝……不许哭啊，你要不吃，舅舅可吃了啊……”他的口吻完全是哄孩子的轻言细语，手上的动作却不轻柔，最后一句话说完，他的头竟真的俯向一只蜂房，一口衔住乳汁欲滴未滴的乳头，大口的吃起来……
\t孩子的母亲开始也没当回事，逗孩子嘛，而且，哥哥也不是外人。所以当哥哥捧住自己的*时，心里虽然别扭了一下，但没多想，但哥哥接下来的动作使她吃惊不小，尤其来自蜂房被大力吸嘬的感觉袭来，她本能的绷直了身子，声音有些发颤道：“哥，你干吗呀！”
\t哥哥没回答。身体的力量仿佛随着乳汁被一点点抽了出去，她软了身子，靠在被垛上。两个孩子竟然同时无声无息的睡着了。哥哥抬起头来，嘴边有一抹乳汁残留，然后，他就那么捧着两只饱满的丰乳，无声的哭起来……
\t\t十四\t\t真是多事之秋。二十万美圆合同行将到期，她头部的伤处刚拆线两天，法院的传票到了。秦前诉公司借贷二百万逾期不还，将公司告上了法庭。传票上开庭日期与公司交货日期相差两天。与传票同时送达的，还有一份原告的财产保全申请和法院的民事裁定书。法院依法冻结了乐佳公司相对数额的货款。
\t简直是子无虚有！她愤怒了，电话招来女律师。
\t大幕拉开，她和乔乔愤怒于形。女律师对这类事情见多了，见怪不怪，她并不意外。路峰和那个一直逗留厂里的徐大哥，却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态，这让她略有些疑惑。
\t“你慌什么——天塌了？！”路峰看似职责乔乔，实际上也针对她。“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这么点破事就乱套了。”
\t“先是假标牌，再是夜闯工厂，现在又出现真真假假的200万借据，呵呵，这个利远公司猫腻还真不少呢。”徐大哥的话，让她和女律师一愣。虽然愤怒，但这件事要说和利远公司有关，有些牵强。
\t“你是说，这个案子与利远公司有关？我前夫也是这个公司的？”前夫董长福是个什么东西，她心里明白。能夜闯工厂、伤人，抢走财务章炮制假借据，无非是纠缠她，让她不得安宁，无赖而已。利远公司一场假标牌事件，虽然莫名其妙，但对方能积极善后承担责任，或许是一次意外呢。让她把两者联系到一起，她觉得董长福没这本事，有点不可思议。
\t“如果，这些事一开始就是针对你和公司呢？二十万的合同，假标牌事件，夜袭工厂，加上这个民事借贷案，你不觉得巧合太多了点吗？”
\t“两种可能都存在，我们独立对待就是了。”女律师的态度比较折中，对她说：“刘总，公司的事我帮不上什么忙，路总分析的有道理，200万借贷案，没准应对的就是二十万美圆合同呢。我们把应诉材料准备的齐全些，还有，你能找出今年元月到现在的原始凭证吗？要盖有财务章和你的个人印鉴。”女律师拍拍桌子上的卷宗，胸有成竹的说，“财务章遗失声明，报社出具的收据都有了，开庭后，法庭也会向清平派出所调卷，这些都属于间接证据链，这个官司要想简捷有效，我们要向法庭申请司法文书鉴定。”
\t“是不是字迹鉴定？”她对司法方面的事情，知之甚少。
\t“包括财务印章和你的个人印鉴鉴定。”女律师找出法院送达的材料，说：“对方起诉的理由，是今年元月签署的借据。财务章被抢走，是这个月发生的，中间有七个月的时间跨度，我们只要证明借据上的印鉴，是今年八月以后形成的，这就行了。”
\t“苏律师，法律上的事，我们知道的不多，我请教一下。”路峰彬彬有礼问道：“鉴定结果如果证明借据是假的，他们这种行为有什么法律责任吗？”
\t“败诉方承担诉讼费用。如果给对方造成损失的话，也承担赔偿责任，他们申请财产保全，有相应的财产抵押。”
\t“就这些？”路峰有些意外。
\t女律师莞尔笑：“第一次开庭，我们会向法庭申请司法文书鉴定，并向法庭提交相关检材。鉴定结果出来后，法庭会组织二次开庭，如果鉴定结论足以证明借据是假的，我们可以以对方合伙诈骗、伪造票据，要求法庭按刑事案移交公安机关。”
\t这个消息令她振奋。对方如此恶意，如此无视法律，哪能就那么逍遥法外？她赞成女律师的建议和方式。之后两天，她从年度财务报表和支票副本以及增值税发票留存联上，找出今年以来每个月的印鉴检材。路峰说的没错，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t徐大哥来厂里暂住后，她出出进进跑银行或者超市，他总会借口出去散心，随她一起往返。她心里感激，知道他们怕自己再遭意外。这次受伤后，她的心里一下明白了许多事，浮躁的心情沉静下来。随着合同交货日期的临近和借贷案的即将开庭，路峰和这个徐大哥身上笼罩的神秘，要不了多久就会拨云见日明晰起来，她相信这一天的到来，不会太久。
\t顺延的交货日期还有两天，利远公司的一个副总率先发难，以他们在合同期没有履行责任，擅自延长交货时间为由，向乐佳公司提出了索赔。用词和语气都很强硬。限定他们一周时间内退回所有已支付的货款，否则，将诉诸法律解决。
\t果然是狼子野心。路峰和徐大哥还是那付波澜不惊的神态，没事似的在车间跟员工们一起，对最后一批下线的产品交验入库。她和女律师在办公室分析了半天，那两个人才不紧不慢的进来。
\t说实在的，这个时候她确实恼火的厉害，所以见到路峰他们进来，开口就充满火药味：“你不知道利远向我们提出退款了吗？！”
\t“刚才就知道了。”路峰不知道是装的，还是故意气她，反问：“怎么了？”
\t“怎么了，怎么了——你说怎么了！让我们退款，说我们擅自延期交货！”她胸口郁积的愤怒冲出来。女律师赶紧起来安抚火暴的她，等她稍稍平静后，婉转问两个男人。
\t“你说，他们的这个理由站的住脚吗？”
\t“这点事就把我妹妹弄的发脾气了。”徐大哥呵呵乐起来：“别急，别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说退款就退啊，咱就不给他，气死狗东西们。”徐大哥的话一出口，她一下破涕。
\t“当然站的住脚。”路峰的话让她再度不安起来。延期是对方造成的，虽然没有补充协议加以明确，但事实和不容忽视的证据能说明这些问题，怎么会站的住脚呢？
\t等她的许多为什么都说出来后，路峰仍然不紧不慢的说：“后天，我们交不了货，那就真违约了。”
\t她愣了一下，一惊，瞬间出了汗。路峰没搭理她，而是对女律师展开笑颜，道：“生意上我没输，咱们可是约好了啊，官司上可就看你了。”
\t“你那么自信啊。”女律师的声音里。含了许多韵味，还站起来和路峰击了一下掌。
\t“少在我们面前腻歪啊。”徐大哥笑弥勒似的揶揄路峰，对她说：“妹子，今晚上哥哥给你露一小手，清蒸鲈鱼，白灼虾。”徐大哥的风趣，让她产生一种自然而然的亲切感和安全感。
\t“那，我买鱼去。”
\t“别，别，都买好了。路峰这孙子成天气咱们，咱不跟他玩，让丫吃白菜豆腐去。”
\t路峰呵呵笑起来。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笑。
\t“你笑什么？你就是成心气我。”她恨恨说，一扯女律师：“走，别理他，这家伙不是好人。”
\t“我话还没说完呢。”路峰拦在门口，笑眯眯对女律师说：“我帮了你一个忙，怎么谢我啊。”
\t“你说。”女律师小脸粉红粉红的，也不问帮了什么忙，那神态，别提多女人了。路峰把一张折叠的纸条拍在她手里，说：“晚上给我买啤酒啊。”又瞅她一眼，气她，“白菜豆腐有什么不好的，健康食品呢。”
\t抽空问女律师：“那纸条，他是不是约你呢？”
\t\t十五\t\t不出路峰所料，摧款交货通知在合同顺延的最后一天发出后，始终态度强硬的利远公司，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希望协商决。利远公司前来协商的代表一共三人，还是上次来的三个人。这边也三人，她、路峰，还有女律师。三对三的局面。
\t一番唇枪舌剑。她知道路峰能言善辩，但没料到这么厉害，不仅仅是得理不让人，有点霸道，态度比前两天利远的那个副总更是强硬。利远方面可能是没有选择，做了让步，同意赔付两万美金违约金，建议所有预定的合同产品，以15美金的单价交验。这个限度在她的承受范围。
\t“出于种种原因，你们公司这单贸易看来是搁浅了，这一点我们也很遗憾。我有一个建议，既能降低贵公司的经济损失，也不影响双方的信誉。”路峰的声音不大，很有气势，是一种不容反驳的强悍气势：“这批货，你们就是拿走，可能也没什么意义，销售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不如这样，我们以人民币单位20元单价全数回收，你们可以商量一下，如果没问题，明天中午前给我们一个答复。”
\t单价20元？这只有单箱成本的三分之一啊！她略微吃惊了一下，一想，这样也好，对方如此处心积虑，给个教训也好。钱那么容易赚么？那还辛苦干吗，都当骗子得了。
\t“20元？你开玩笑吧，当初我们是按20美金的单价同意贵公司报价的，而且我们也愿意以15美金的单价回收……”
\t“那就按合同执行？今天是交货期，尾款支票带来了吗？你们付款，我们发货，两清。”路峰咄咄*人。
\t“是不是因为我们何副总的态度不好？那好，我代他向你们道歉。”利远公司意识到眼前这个人不是善茬。小不忍则乱大谋。开玩笑，20元人民币？这一来一去，一百多万就打了水漂了。
\t“不用道歉，个人工作方法而已，我们能理解。”路峰照旧不紧不慢，一直捧着手里的杯子，说：“贵公司乐意按合同执行，我们皆大欢喜；愿意接受我们的建议，也是双赢。哦，对了，这批货内销不成问题，不过需要具备三证，这是代理销售的必要手续，所以请你们准备一下。”
\t“啪啪”对方的律师鼓了两下掌：“精彩，非常精彩。刘总身边真是人才济济啊。”站起来的律师，走到房间中央，面向他们道，“生意是双方自愿的，且不说这种经济纠纷到了法院谁胜谁负，路副总这种建议，是不是有点强买强卖啊？”
\t“没错。”路峰的反应很快，语言表达也恰如其意：“生意从合同认可到结束，不过是经济行为的一个流程，由起点开始，到终点结束，那是圆满。中间被任何一方人为的终止，你说寻求解决的方式还会和开始时一样公平吗？我们愿意坐下来与贵公司协商解决，自然有我们的道理。你们计算了自己的得失，我们也要计算得失。”
\t“何况，这类人为故意的经济案件，真进入司法程序的话，其性质未必不会改变吧？”女律师温和的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