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突发事件（二）
事情不过几天时间，到正月十五那天，那篇充满质疑和热血的文章，在网络上经过人肉搜索和千万次沸沸扬扬的无限传播，最后被一个词语所概括替代——单丽丽事件。
短短几天时间，协会成了全国的关注的焦点，铺天盖地的声讨接踵而来。毋庸置疑，由上级主管单位派出的调查组，进驻协会。
公安机关同时查出，散播这条网络新闻的IP地址，源于境外。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这没什么复杂的，还是那句话，你有信心不拖泥带水的说明问题吗？尤其是经济问题。”事前的谈话，秘书长仍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态，问他。
“我很想知道，这个无中生有的人，究竟是谁？”杨再义愤愤然。他当然愤慨，网络上热议的“单丽丽事件”，他从一开始的“某个人”，已经升级为有名有姓的大活人了，而且那些乱七八糟的网评，有的甚至说，他利用强权既劫色又捞钱，真他娘的恶毒。
“这个……”秘书长沉吟了一下，说：“告诉你也无妨，公安机关网监部门已经开始追查源头。”说完，声音一低道，“谁是谁非，别人不清楚，你心里还没个大概吗？”
调查组第一次和女主角单丽丽面对面的谈话，搞过几次大动作的调查组组长，对单丽丽的第一印象就是，这女人跟钱和风流韵事太有缘了。因为是第一次对话，谈话时间并不长，前后也就十来分钟左右，单丽丽话很少，十几分钟的时间里，都是你问我答，从没有像以往那些心里装着许多小九九的女人那般多嘴多舌的问东问西，问到后来，调查组参加问话的曲干事，竟然突兀问她有没有男朋友。
女人看着他们，不语。
“啊，小单，今天就到这儿吧，我们就是找你了解点情况，不要有太大的压力，要是有什么顾虑，我希望你相信组织，在是非曲直方面，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回去好好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忘记告诉我们了。”
“李处，你说这单丽丽会有问题吗？”单丽丽离开后，另一个成员用怀疑的口气问组长。
李处笑笑，收拾好桌面上的本子和笔，浅淡的说：“清者自清，接受调查的人，谁敢说自己的屁股干干净净？你见过吗？”
旁人一愣。
对另一个当事人的调查，也是毫无进展。杨再义的回答更加简短，基本上就是一两个字作答。
“态度这么坚决，就两种可能。”组长在两个调查小组的碰头会上分析道：“一是毫无问题，心里没鬼，有什么说什么，他也不关心与己无关的事情；二是，这人非常谙熟我们的方式方法，早有针对我们询问的对策，你瞧，你再怎么婉转的暗示他有没有间接的收受或者转交‘礼物’时，请注意，在这一点上，他回答的非常干脆，没有；可是，你问他有没有假工作之便向谁谁提供非原则性的方便时，他却说可能会有。非原则性的可能过失，其实连错误都说不上，这种和社会上的企业松散合作方式，协会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合作嘛，相互提供些方便很正常，关键是，这种非原则性的与人方便于己方便的后面，有没有灰色交易，或者是权力金钱和*的互换？”
小曲等人听的非常神往，这种跟福尔摩斯探案般的条理分析，可比那些纯理论的东西实惠，实践对照理论，一通百通。
“可是，网络上说的男女关系、收受贿赂和鲸吞公款的事儿，说的有鼻有眼的，权钱交易，一个主任……有那么大的权利吗？”
“税务局正在查账，如果真像网络上说的那样，涉及到的是几千万数额，那这个可能就存在。”
小曲小杜等人，期待的望着李处，眼睛里分明在问：然后呢？
“可能存在也有两个或者，或者有，或者没有，如有灰色交易，他手脚做的再干净，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我们就是找这个百密一疏的人，如果没有，那我们就要还当事者一个清白，澄清是非。”
李处从一开始和单丽丽交谈，就大概知道税务局查账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细账一时半会还整理不清楚，但是大致上弄清楚了几笔大帐科目没有问题。也没有偷逃税的问题。
网络上纷纷扰扰的评说，大有愈演愈烈之势，想以个别腐败现象终结有损协会声誉的形式，显然时间上不允许，但是，如果现在就以官方的方式说这是以讹传讹的一种恶意行为，没有过硬的证据拿出来，显然又有官官相护的嫌疑。
李处第一次感到了棘手。
杨再义在西城那家有名的粤菜馆，大手脚的请单丽丽吃燕窝和鲍鱼。这妞儿跟杨再义好了那么久，正儿八经没吃过他请的超过一百块钱的大餐，单丽丽一看见服务生又是鲍鱼又是燕窝鱼翅的往上传菜，当下就心生不祥的预感，紧张的想，他是不是想不开不想活了？
“爷有那么脆弱吗？”杨再义殷勤的给女人夹了一筷子肥美的鲍鱼，说：“燕窝有美容之能，鲍鱼有养颜之功，我的妞儿这几天快变成老太太了，再不给你补补，你还有什么能耐勾引爷？”
“讨厌！”单丽丽娇嗔一句，怪他道：“你还有这心情，差点没吓死我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可怕的？该吃吃该喝喝，吃饱喝足了，咱们这对狗男女回家风流快活去，气死那帮狗东西。”
“你可别乱骂人啊。”单丽丽鬼鬼的冲他笑笑，小声说：“你知道吗？咱们已经成名人了，以后出来得戴着墨镜，小心被人认出来了，骂咱们的人真碰着咱们了，人家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咱俩。”
“我就是要跟你说这事儿呢。”杨再义小小口的喝了一口白酒，说：“网民都爱跟风，咱一两张嘴说也说不过人家，那么多人好奇你究竟赚了多少钱，有没有贿赂上级领导，咱别费事儿了，赶明儿，你直接上网，公开征集第三方介入账务查账，公布账目查核结果，公布盈利细目，等骂咱们的网民发现骂错人了，发现你一身清白，背后那只黑手就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