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池宴愕然的视线,又道:「将它和阿含果一起炼制,可以更好地压制你体内的毒。」
池宴哑然道:「你……你自己去取的?!」
说着,目光不自觉落在薄暮身上,指尖微蜷想要上前检查一下她有没有受伤,却又怕惹她不快生生忍住了。
赤焱山有多危险他怎会不知。
想到她是孤身一人涉险,心便一抽一抽地疼。
早知道就不要她离开了!
薄暮笑道:「以前取的。」
她垂眸看着他膝上因克制而不自觉五指紧握的手,青筋凸起,在玉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薄暮鼻尖轻轻嗅着他身上还残留的淡淡蜜糖香味,凤眸微眯,转移话题笑着问:「蜜枣买了么?」
池宴闻言,面不改色地瞎扯:「那家店的存货卖完了,新的一批得过两天才得,馋了?」
薄暮轻笑,应了一声:「嗯,馋了。」
「那我……」去催催。
薄暮羽睫轻眨,忽然打断他的话:「想抱抱我吗?」
池宴怀疑自己听错了,呆呆抬眸望着她,连呼吸都放轻了:「……什么?」
红衣微动,薄暮忽然倾身而上轻轻勾住他的脖子,火红的袖袍缓缓从小臂上滑落堆在手肘。
她像妖精一般低声蛊惑:「你,想抱我么?」
池宴星眸骤然睁大。
还未等他反应,脸颊忽然贴上一个温凉柔软的东西。
他的脑子瞬间空白!
下一秒,片片如云如雾的薄红瞬间从脖颈爬上俊美异常的脸,聚在柔软的双耳上红得几乎要滴血。
莲池中偷看的单恒蓦地扒拉周围的莲叶将自己藏起来,闭上眼不敢再看,免得事后境主羞赧起来挖他眼珠子杀他灭口。
薄暮唇瓣在池宴如玉的脸上轻轻印了印,凤眸一弯,松开圈住他脖子的手,看着他笑道:「你回答得太慢了,这是惩罚。」
顿了顿,她又没头没尾地补了一句:「我都知道了。」
池宴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残留的蜜糖味。
他呼吸徒然加重,蓦地将要起身离开的薄暮压在冰冷的黑檀仙木地板上!
情动如莲池盛宴,亦如那人满腔翻涌的心绪,青丝交缠。
他将她囚在怀里,原本清冽的嗓音染上几分哑然:「又想撩完就跑,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薄暮抬起细白的手轻轻勾住他的脖颈,火红的袖袍滑落层层交叠。
她笑得魅惑众生:「那境主不如下一记猛药,我便能如从前那般痴缠着你,永生永世也跑不掉了。」
「……你明知我不会如此。」
池宴俯下身紧紧拥着她,羽睫轻颤掩去星眸所有情绪,高挺的鼻尖不住地轻轻蹭着她小巧的鼻尖,反反覆覆却压抑着心底的冲动不敢过多动作。
毕竟方才那一吻,他已经很满足了。
心底一瞬间涌入的喜悦如久旱后的甘霖,将这一片荒芜尽数掩盖,藏在深处的情愫渐渐探出抽根发芽……
薄暮近距离看着他无声笑得像个傻子,却又顾及她的感受而没有做出逾越之事,心底瞬间蔓延着阵阵酥麻,袭向四肢百骸,指尖微颤。
她终于忍不住微微仰起头,轻轻啄了一下那轮廓姣好的淡粉色唇瓣。
感受到唇瓣传来的异样,池宴蓦地睁开眼,身子僵硬地垂眸看她。
薄暮望着他瞬间呆住的星眸,忽然抬起手在发间轻轻一抚,一枚金铃顿时落入她的掌心。
指尖轻捻,红色的灵力在指尖中不断摺叠,须臾化作一根红线径直穿过赤金色的金铃。
薄暮将穿着红线的金铃缓缓挂在他的脖颈上,指尖轻轻拨弄了一下他胸前垂挂的金铃,金铃摇曳顿时发出阵阵叮咛之声。
她轻声道:「带上它,往后便是我的人了。」
顿了顿,她抬起身子轻轻啄了啄近在咫尺的鼻尖。
「我喜欢你,池宴。」
池宴脑海中名为理智的那根弦骤然崩断!
他蓦地压下身子,双眸猩红似要将身下那人拆吃入腹……
翌日,薄暮陪池宴去禁地摘取阿含果,又同他一起将那枚通体血红的阿含果和天虹珠炼化融成一枚赤红色的丹药。
看着他将丹药服下,又在莲池小案旁助他调息片刻,薄暮一颗心才彻底放下。
她动了动腿想要起身,忽然脑袋晕眩忍不住踉跄了一下猛地跌回去。
池宴听闻身后传来的动静,心头一跳急忙回头:「怎么了,是不是体内……」
薄暮却忽然稳稳地从蒲团上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笑着打断他的话:「我没事!就是不小心踩着裙子站不稳而已,你别担心了。」
池宴眉心微蹙,显然不信。
薄暮见他正在要上前替她把脉,忙将手背到身后,看着他面露不悦:「你不信我?」
池宴动作一顿坐了回去,抬眸看她,不敢再轻举妄动。
「我信你,我只是……很担心你。」
魔域,赤剎殿地牢。
一道光柱结界将一名红衣男子死死囚在里面,俨然是本该在赤剎殿休息的伏夜。
他盘膝坐在地上,远处忽然传来节奏的脚步声。
他蓦地睁开眼朝前看去,猩红的魔瞳里竖瞳倏地一闪,阴沉地盯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