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只是什么?」
池宴按在榻上的手不住地颤抖,他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薄暮手上忽然使劲,蓦地将他推倒在榻上!
池宴:「!」
金铃微荡,红衣交叠。
他整个人顿时陷入细腻的云丝衾,鸦青色的长发凌乱地铺在床榻上,涨红的脸上满是错愕,抬眸看她。
半响,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倏地抬起,神使鬼差地扶在薄暮纤细的腰上!
薄暮双手撑在他身侧,感受到腰间的手抖得厉害,她忍住笑,低头看着他错愕的表情,忽然来了兴致。
「美人今天很是诱人。」
池宴慌乱地看她,羽睫轻颤,盈润的薄唇张张合合,语无伦次:「不行……你的伤,还没好,我、我们……这样不妥!」
嘴上虽是这么说着,握住薄暮腰间的手却不自觉地越收越紧。
薄暮被掐得险些喘不过气,她难耐地喘了几下,蓦地俯身凑近。
池宴吓得瞬间屏住呼吸!
愕然地看她,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薄暮小巧的鼻尖离池宴约莫还有一寸的距离,忽然停下。
她微微撑起身子笑道:「还是喜欢你身上原本的莲花香,淡淡的,很好闻。」
池宴呆呆地看她,神使鬼差道:「那、那我再去熏一个?」
薄暮:「……」
薄暮再也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许久未见她如此开怀地笑了,池宴俊美的脸上满是窘迫。
他双手收紧,蓦地翻身将薄暮压下!
薄暮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两人局势瞬间互换,她笑容一敛。
糟糕,玩过头了!
池宴俯下身紧紧抱着她,发狠似的轻轻咬了几下她的耳尖。
薄暮只觉得阵阵酥麻瞬间从耳朵蔓延到四肢百骸,指尖微麻,她忍不住微微仰起头。
五指揪住他的衣襟,试图挣扎道:「我身上有伤的,你……」
池宴却也只是轻轻咬了咬,没再继续动作,翻身下来缓缓拥她入怀侧躺在榻上,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才轻声道:「我又不是禽兽。」
语气中还夹杂着些许委屈。
薄暮抿了抿唇,没再挣扎,任由他抱着。
头顶忽然又传来他的声音,喃喃软语:「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推开我了?」
「哪怕让我留在身边也好。」
池宴说着,语气忽然激动了起来,手也揽得更紧了,像赌气的孩童一般:「是你先招惹我的,这辈子也别想甩开!」
薄暮:「……」
薄暮心里五味陈杂。
她也很想和他相守,像凡间红尘的男男女女一般,彼此恩爱相伴一生。
可如今她已经没有那个资格了……
薄暮轻轻吸了一口气,缓缓抬手穿过层层交叠的红衣环上他的腰。
良久,轻声说:「好。」
翌日清晨,薄暮早早起身将池宴的药熬好给他端过去,看着他眼睛都不眨地一下子把药喝完。
她坐在一旁瞧着,莫名替他苦得哆嗦了一下。
瞧着他脸色一天比一天好,原本苍白得毫无血色的两片唇瓣也渐渐有了光泽,薄暮心间悬着的大石终于缓缓落下。
精神一放松下来,嘴就有些馋,她忽然问:「还有蜜枣么?」
她向来爱吃甜食,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心里唯一不变的就是对甜食的喜爱。
池宴动作一顿,须臾将药碗放下,回想了一小会儿:「似乎还有半盒。」
说着,抬起手掌心朝上,一个小小的褐色锦盒忽然朝落入他的手中。
半盒一般都不够薄暮塞牙缝。
他将那半盒蜜枣递过去,又道:「你先吃着,我过些时候再去买好不好?」
薄暮接过那个小锦盒,点点头。
就在这时,单恒忽然从外面走进来。
见两人正「浓情蜜意」地注视着对方,他脚步一顿,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正要退出去。
池宴斜睨了一眼,淡淡开口:「何事?」
单恒赶紧回来,无视境主那欲求不满而怨恨的目光,硬着头皮躬身道:「回境主,禁地那株阿含叶结果了。」
池宴轻轻颔首,似乎对此没多大的兴趣。
毕竟身处温柔乡,哪还管得了旁的事?
薄暮却垂眸,想起先前翻阅典籍看到的,阿含果与生长在赤焱山的天虹珠皆是至热之物。
若两者结合,可以大大提高阿含果的药效。
虽说不能根除,却也更好地将池宴体内至阴至冷的魔毒压制住。
那颗天虹珠还封存在婳仪宫的密室里。
当年与息谨旭决裂后,她没将它交给他,转而存在婳仪宫密室的一处角落里。
既然是对池宴有用的东西,自然不能浪费。
她朝池宴轻声道:「我有事回九重天一趟。」
池宴笑容一垮。
薄暮失笑道:「很快回来。」
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气,捏了捏她温软的手喃喃道:风云小说网
薄暮抽出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安心,便是起身出了妄月殿往九重天去了。
单恒从头到尾一脸「我不是人你们可以忽略我」的表情,眼神飘忽。
直到薄暮离开妄月殿,他才一脸谄媚地上前:「境主与四殿下看起来进展得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