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馨暗暗点头,萧逸所虑,非为皇帝,而是为玉蝎之民,正是为人本份,毕竟龙、玉有别,于是又问道;
“他既来找你,想必也会找其他人,你可知道还有哪些人吗?”
萧逸叹道:“我们经玉蝎卫一战,还未恢复过来,我也曾为这个问过军师,他却让我往北方来,说是自有机缘,我不是很明白,所以这个事情便没有打听,但你也听到了,想来其它州府他也定是有准备的。”
王馨便想起了那个似瞎非瞎的人,不由的一阵恶寒,不愿再说这个话题。
萧逸却想起了,便对她讲道:“其实这个安乐王你也听说过,就是咱们头次来京城时,在路上听说过的那三个人。”
王馨点点头,想起了这个事情。
忽又想起了刚才那安乐王所说的功法一事,便问道;
“这么说来,你也曾按他所给的功法修练过,却不知给你的是些什么功法?”
萧逸连忙回答;
“是叫《冰雪神功》,我以前不懂,颇为稀奇,但现在看来,在刚开始时还是一样,都要经过凝气入体和开辟丹田,然后再炼化灵气,只是,这灵石实在贫乏,也就只好放弃了,包括现在得来的这些功法,都是因为没有灵气弄不成。”
他眼珠一转,小声问道:“那朝阳山中白云子那里灵气很浓,要不我们去那里一趟如何?”
王馨心中一甜,知他是猜测自已也需要灵气,因为这傻子还不知道自已的能力与特点,定是以为自已和他一样,都是需要灵气才能修练的,这是在为她着想啊。
“傻瓜,想必你还不知道自已是怎么回事吧,照那些功法炼下去,可就走了歪路了。”
她在心里这样说着,想着肖无情与陈青对她讲过的话,心里也有了这个打算。
但她想起了自已在镇海宗刚开始学习修练时所走的弯路,便沉呤着要不要告诉萧逸,但转念一想,却又为之前的事情不高兴起来。
“贱……内,好,好,好!“
她咬牙想着萧逸之前的话语,心中暗恨。
“哦,她会一点儿,不值一提!“
这句话也是萧逸一脸谦虚的跟安乐王所讲的。
她忽然淡淡的对萧逸说道:“我累了,你也去休息吧。“
萧逸楞怔,暗道这不正说的好好的,怎么就此打住了呢?
他还有好多的组合拳没有打出来呢。
他原本是决定在谈话再进行一阵子时,就要放下脸皮跟娘子撒娇耍赖的。
他相信,只要姿态放的再低、再低些,话语说的再软、再软些,一定是能将王馨逗笑的,一定是能将那个关心着自已,深爱着自已的二丫找回来的。
当然,他这个二丫指的就是现在能让他一会儿飘到仙界,一会儿坠入地狱的王馨,却再也不是以前在东临河村的那个王二丫了。
但现在看王馨这样子,还真有一种身心俱疲的状态,不由的便心疼起来,一样的忘却了所有,也不逗气、也不撒娇了,关心的问她道;
“怎么了,你看上去很疲倦的样子,是不是生病了?“
一边说,一边习惯性的便要去试试王馨的额头。
“把你的手拿开……你忘了么,我是你的贱……内,莫要脏了你的手,便是我的罪过了。”
王馨忍不住了,猛烈的怼了过去。
萧逸震惊、惶恐,王馨这几句话便如同一大堆的天外陨石,狂猛无比的猛然砸落在他的脑海之中,轰的他晕头转向,头昏眼花、耳中嘶鸣,颤悚不已。
他瞬间便明白过来了,心中狂叫:“坏了坏了……这可怎么办……”
王馨气咻咻的胸口起伏,实在觉得有些委屈,虽也知道他并不是真正的有这个贬低自已的意思,但不管怎么说,她也无法接受这个极不中听的“贱!”字加注在自已的身上。
想到他听到自已这句话之后,一定是不哄转自已便不会停止纠缠的,心中更见烦燥,不由的张口便再来了一句;
“你去吧,我想静一静,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
萧逸傻眼了,楞了一阵,见她怒火又有重燃之势,连忙叫道:“好好好,我走,我走,只是,你可得答应我,不许半夜跑掉,不然,我……我……”
本想说“我死给你看!“的,忽又想起上次为说这话所受的罪,便又没词儿了。
看他那紧张是真的,王馨揺揺头道:“我只是想静一静,去吧,你是我相公,我不会离开你的,放心吧。“
萧逸这才提心掉胆的离开了,却是一步一回头,见她一动不动,眉头紧蹙,只感到自已这心里便如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直到觉已进了自已屋里时,才突然想起以王馨的本事,又怎么可能生病呢,这明显是心中有事啊,难道……
他不慌了,却也沉默了起来。
因为他想到了:“难道说,是她今天出去,将我的事情打听到了?”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脸色也阴沉了下去。
他知道,王馨绝不会就因一句“贱内!”的戏言便烦成这样的,根子不在这上面!
另一头,正看着他的王馨心中一沉,她知道他想到了。
这一夜,两个人都是心事重重。
萧逸看似睡觉,实际上是在纠结。
他很想对王馨说不要再去追究这些事情了,但一来自已内心深处似乎也有一个声音在呼唤,说是想知道真实的情况。
二来自已又清楚的知道,他真的不想再去翻出这些沉年老帐。
追查这些事情有意思吗,该死的都死了,活着的不是正该多想想眼前的事吗?
还有这造反的事情,在他看来这本是极其简单的事,组织人手,形成势力,甚至还可以联合像安乐王那样的龙蝎外援,最后宰了那狗皇帝,自已去坐那皇位,这不很好吗。
万一弄出些尴尬事来,让人畏手畏脚,顾虑重重,那这人还怎么活啊。
内心深处的那个声音虽然势弱,但极其顽强,总在他强硬无比的打压之后,却又从心底冒出意见来,让他最后竟不是为这些纠结,而是直接成痛苦了。
他不明白,他要的是什么……
而王馨也不好受,她在萧逸走后又坐了一阵,便上床去盘膝坐下,看似修练,实则与萧逸一样,也在纠结。
粗看同样是为着两件事情为难,告诉他与不告诉他。
但她知道,似乎还有一些其它的东西在里面作怪,正是这些东西才让她查觉到了不止是为难那选择,而是还有更麻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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