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难测!
就连和北秦皇同床共枕的皇后,都无法猜到他的心思,更何况,是傅辰景这些皇子。
傅辰景面色阴沉地看着紧锁的房门。
就在几天前,他才用计谋将傅辰宇给囚禁了起来,而如今,他自己也沦落成了被囚禁的一个。
唯一让他庆幸的是,父皇没有直接明发圣旨,将他给打入天牢,或者废黜,这样,而至少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吱呀!”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小太监提着食盒走了进来,恭敬地向他行了一礼后,这才将食盒里的饭菜摆在桌子上。
“站住!”
见小太监摆好饭菜后,就要离开,傅辰景出声喝道。
“太子殿下……”那小太监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去禀告皇上,本宫要求见!”
不管怎么样,他必须见到北秦皇,才能够扭转如今不利于他的局势,坐以待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殿下,奴才只是一个打杂的太监,没有资格见皇上……”那小太监苦着脸说道。
“那就去找李公公,让李公公传话。”
傅辰景冷哼一声,他相信,以李公公那圆滑的性子,自是不会轻易得罪他。
“是。奴才这就去找李公公。”
虽然那小太监不确定李公公是否会愿意见他,但他相信,若是自己还敢推诿的话,傅辰景绝对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哪怕如今傅辰景被软禁了,但他的太子身份还在,想要处置他一个小太监,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李公公在听到小太监的禀报后,默了默,挥手示意他退下,自己则沉默了片刻后,借着给北秦皇添茶的机会,小心翼翼地提了一嘴。
“辰景想要求见朕?”
听到李公公的话,北秦皇冷哼一声,继续处理手中的奏章,开口道:“让他等着吧!”
他可没有忘记,之前在暗道之中时,听到傅辰景说的那些混账话。
这个儿子,可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明知道自己所中之毒,只有萧倾月能够解的情况,故意掳走了萧倾月,打的而不就是让自己毒发身亡的主意吗?他也太没有耐心了,哪怕再等个三五年,自己这个皇帝也就退位了,偏生这傅辰景,就连这点耐心都没有,也太沉不住气了。
若不是彻查过,他所中之毒,是皇后连同宋家之人所为,和傅辰景没有干系,北秦皇就算是一时半会儿没有合适的继承人,也绝不会原谅傅辰景。
北秦皇的一句让他等着,显然不仅仅是字面上那么简单。
哪怕他十分满意傅辰景在储君之位上的表现,但他之前的行事显然是寒了北秦皇的心。
北秦皇就算要保住这个儿子,也是打定主意要让他吃一些苦头,磨一磨他的心性的。
只可惜,北秦皇的苦心,终究是白费了。
在等了两天,依旧没有等到北秦皇的召见之后,傅辰景终于忍不住了。
只以为自己已经被废在即的傅辰景,开始着手联系自己的人手,开始筹备,倾尽全力一战。
既然父皇这个老不死的没有打算放过他,那他也就不用念及什么父子之情了。
他这十几年的储君之位,可不是白当的,真以为,他会坐以待毙,让他废黜了太子,成为一个人人都可以践踏的存在吗?
北秦皇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打算晾一晾傅辰景,却是让他以为他要被废黜太子之位,以至于下定了逼宫篡位的决心。
傅辰景的举动极为隐秘,只是,他瞒过了身体虚弱还在坚持着处理朝政的北秦皇,却没有瞒过一直都在监视着他一举一动的萧倾月和夜瑾煜。
看完星卫们传来的密件之后,萧倾月抬眸看向若有所思的夜瑾煜,开口问道:“你有什么计划?”
“先说说你的?”夜瑾煜淡淡一笑,和萧倾月默契如他,自是看出了她的运筹于心。
“如今北秦皇的身体状况已经是到了点灯熬油的地步,哪怕再来稍微一点打击,也会让早就被掏空了的他,彻底倒下。只可惜啊,傅辰景终究是太心急了啊!”
萧倾月在为北秦皇而解毒时候,就已经了解了他的情况,也正是如此,才放心将他体内的毒解了,以便于加剧北秦皇朝内部的腐化。
毕竟,北秦国对于东秦国来说,底蕴更加丰厚,只有让他们不断地内耗,才能够让东秦国胜出的把握更大。
幸好,他们来的这段日子,已经成功地分裂离间了他们,现在,就等着傅辰景下一步的举动,将这一次的内耗,达到最佳的效果。
“别忘记了,他们可是还有一个沐王府,沐王手中的人手,也是一个不小的威胁。”夜瑾煜轻轻点了点沐王府的资料,提醒道。
“所以啊!这一次,必须把沐王府也给拉进这场内斗之中来,才不会浪费了他手中的权势嘛!”说着,萧倾月娇俏地朝夜瑾煜眨了眨眼,道,“而且,就算我们不去提醒,你觉得,沐王府会看着这么一块美味的糕点,而不伸手吗?”
“嗯……”夜瑾煜作势思考了一下,而后抬手在萧倾月的琼鼻之上屈指一刮,开口道,“虽然本王确定沐王爷不会错过这块美味的糕点,但我们在北秦国可没有少承受沐王府的‘款待’,所以,也是时候回报一下沐王的‘恩情’,给他做一下提醒了!”
看着夜瑾煜眼中闪过的冷芒,萧倾月不觉失笑出声,莫名只觉得,面前这位享誉东秦国的煜王殿下,难得表露出现的少年气,竟是如此的可爱。
明明是在筹谋算计,却偏生说得和恩赐沐王府一般。
啧啧,还真是有些同情沐王府了,惹上谁不好,偏偏要惹上夜瑾煜呢?
“所以,煜王殿下准备如何去提醒这位沐王爷呢?”想到这里,萧倾月开口问道。
“这传话的人选,国师府里不是就有一位吗?那位无所事事了这么久,也是时候给她找点事情做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