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公公来说,那些龙袍,到底是不是贤妃他们做的,已经不重要了。
甚至,萧倾月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也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萧倾月帮他报了仇。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若是只靠他,想要对付贤妃和傅辰烨,报这个仇,不是没有可能,但绝对不会这么痛快!谋逆之罪,贤妃以及她背后的家族,今生今世都别想翻身了。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阅最新章节。
甚至……
好生运作一番,让贤妃和她的至亲,都下去给他那干儿子作伴,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只是一个太监,若说没有野心什么,自然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很清楚,他的荣辱什么,都系在北秦皇的身上,除了让他对付北秦皇不可能之外,死个嫔妃皇子什么的,与他何干?更何况,还是他的杀子仇人!所以,对于扳倒了贤妃和傅辰烨的萧倾月,他自然是乐意卖个好。
萧倾月在听完了王公公的话之后,微微一愣,继而只是淡淡一笑,便不再多言。
哪怕王公公说的是真的,善意也是真的,但对于聪明人来说,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足够了,多说,只会言多必失。
默契的一路无言,马车很快地就停在了国师府之前,王公公恭敬地为萧倾月掀开车帘,道:“倾月郡主,国师府已经到了,奴才就送你到这里,不进府叨扰了!”
“有劳王公公了!”萧倾月朝王公公点了点头,径自进了门。
一路上架着车的小太监见状,颇为有些不解地挠了挠头,开口道:“公公,这倾月郡主不是和那煜王殿下一道进宫的吗?可如今她独自一人回来了,煜王殿下该如何是好?”
闻言,王公公没好气地朝他后脑勺一拍,低声喝道:“不该你操心的事情,就别瞎操心了,回去后,给咱家把嘴给管好了,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到时候,就算咱家不出手,也自有人拔了你的舌头!”
小太监忙一缩脖子,不敢再多言。
见此,王公公往马车上一钻,嘴角勾起冷笑,心如明镜。
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能够看到,萧倾月和夜瑾煜两个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而看似绵软,实则刚烈的萧倾月,如今只因为北秦皇的一句话,就如此顺从地跟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皇宫,半句没有提要去慈宁宫接夜瑾煜的话,显然是心中早已经有了计较。
这一点,要么就是笃定了今日贤妃宫里会出事,已经将夜瑾煜托付给了太后娘娘。
要么……就是……夜瑾煜另外有计划,甚至,人根本就已经不在慈宁宫了!想到这个可能,王公公眸子猛然一眯,心中越发庆幸,自己方才的选择是正确的,否则,只怕这位倾月郡主,有的是各种办法,让自己无法走出国师府。
王公公不知道的是,但凡他方才回答那小太监的话,有什么不妥,都无法安然离开。
隐于暗处的萧倾月,在目送着王公公的马车离开之后,这才神色惬意地朝着国师府内走去。
至于夜瑾煜,她并不担心,以这家伙的身手,除了如同紫鹤轩这般灵族之人出手,外界的人,想要留住他的,寥寥无几。
更何况,有着白箬竹的庇护,他的安全,完全无需担心。
而正如同萧倾月所想的,夜瑾煜的情况,丝毫没有任何危险。
在萧倾月在贤妃的宫里闹得鸡飞狗跳,将北秦皇引去了的时候,夜瑾煜便极为顺利地潜入了北秦皇的御书房。
他这次进来,不为别的,正是为的北秦国的边防图。
北秦皇此人谨慎多疑,是以,在小心翼翼地不留下丝毫痕迹,进入了他的御书房后。
夜瑾煜便丝毫不敢耽搁地搜寻起来。
东秦国和北秦国的大战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是以,这个时候,若是能够得到北秦国的边防图的话,那么,他们东秦国在对战之上,将会占据极大的优势。
小心翼翼地翻开一本又一本的书籍,在查看过后,再分毫没有差异放回原处,无论是书籍的位置还是书页页脚,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那些看似无意折叠或者压到的书页,都原封不动地没有丝毫变化,甚至某本书之上偶有夹着的发丝,夜瑾煜都将它们复原完美。
每每目光扫过这些有着细微差异的地方之时,夜瑾煜的嘴角便会勾起淡淡嘲讽的弧度。
这些小细节,若是出现在别的地方,或许会是不小心所致。
但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北秦皇的御书房,就凭北秦皇的行事风格,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不小心”的时候。
这些所谓的不小心,显然是有意为之。
翻阅之间,夜瑾煜几乎是全程都在屏着呼吸,以免自己口鼻呼出的气息,让书籍沾染上,或者是破坏了每个关键的地方,让北秦皇察觉出异样。
终于,经过一盏茶时间的搜查,夜瑾煜终于在某本不起眼的书籍的空心夹层之中,找到了边防布阵图。
他强压着心中欢喜,将其展开,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上面的阵型,以及每一个地方的标注。
脑海之中迅速开始描绘着这张图,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地在脑海之中复制出来。
足足重复了三遍一丝不差的模拟描绘,确定了没有任何的遗漏之后,夜瑾煜才谨慎地将这行军布阵图按照原样折叠好,放回,这才一刻也不耽搁地转身离开。
待得他回到慈宁宫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才进慈宁宫,对上了白箬竹似是恰到好处睁开的双眼,夜瑾煜没有任何耽搁地说道:“太后,借书房一用。”
白箬竹没有一丝废话,朝着书房的位置一指,自己则继续闭目假寐。
这一次,夜瑾煜便是坐回了轮椅,来到白箬竹的书房之中,片刻不耽搁地,开始展开一张巨大的宣纸,开始用他强大的记忆力,开始描绘行军布阵图。
根据脑海中篆刻下来般的记忆,行军布阵图在他的手中,没有任何差异地展现在宣纸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