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沐王爷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葛先生这才施施然开口道:“至于其三,王爷不觉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吗?”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沐王爷一思索,顿时眼眸一亮,“葛先生的意思是……让本王找一个机会,将这笔赈灾银两给劫了?”
“没有错,王爷切记,若是老夫没有料错的话,这一次赈灾,皇上一定会派自己的亲信前往。如此一来,王爷不仅可以将这次损失了的军资给弥补上,还可以借机打压一番皇上的人,一举数得的事情,何不乐哉!”
听完葛先生的话,沐王爷连连称赞:“不错,既然皇兄无情,就别怪本王无义,他抢了本王的物资,本王为何就不能反抢他的!这件事情,本王必须得好好筹谋一番才是!”
葛先生见他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身为谋士,能够遇上一个听取建议,礼贤下士的主子,可谓是幸事。
是以,虽然沐王爷并非正统,更心狠手辣,但他对自己却一向都是极为信任,也正是如此,葛先生自己也愿意全力辅佐他成就大业。
“既然如此,王爷现在就可以开始称病了……”
“没有错!”沐王爷点了点头,此时称病,一方面是为了避开赈灾一事,顺利地让北秦皇安排自己的人去,另一方面,也是就军资被抢一事,向北秦皇示弱,让他以为,自己因为这件事情深受打击,一蹶不振了。
沐王爷和葛先生二人只觉自己运筹帷幄,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劫走军资的人,压根就不是他们以为的左相之人,而是他们所以为的,能够被自己等人任意拿捏的“质子”,夜瑾煜和萧倾月二人。
毕竟,这两人,在外人的面前,一个是坐在轮椅上的残废,另一个,则是娇娇柔柔的小女子。
至于所谓的左相的令牌,也不过是夜瑾煜他们故意祸水东引,搅乱北秦国朝廷的一个计谋而已。
在顺利地将那数量惊人的银两都藏好之后,夜瑾煜和萧倾月再次不动声色地回到了国师府,而那两个伪装成他们二人的星卫,在见两人回来之后,便卸去了伪装,再次化身为毫不起眼的洒扫仆奴,继续游弋在国师府中。
两人才用过早膳,便听到下人来报,紫鹤轩让他们过去。
闻言,萧倾月倒是有些意外,毕竟住进国师府之后,紫鹤轩找她的次数,可谓是屈指可数。
“想来找你应该是为了沐王府的事情。”夜瑾煜眸光冷厉,对于紫鹤轩心心念念地让他心爱的女人嫁给夜瑾尧的事情,他可是记恨在心中,只等着时机来临,便狠狠地出这一口气。
“去看看便是了!”萧倾月无谓地摆了摆手,示意来通传的下人退下后,便颇为顺手地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夜瑾煜,朝着紫鹤轩的院子走去。
才进门,便见紫鹤轩和夜瑾尧二人相对而坐,正品着一壶香茗。
见此,萧倾月和夜瑾煜不由会心一笑,虽说这紫鹤轩和夜瑾尧乃是血亲的父子,但他们两人却是极少有这么“和谐”的一幕,今日这般作态,倒是颇为稀奇。
“来了?”
紫鹤轩抬眸看了两人一眼,朝两人招了招手道:“过来坐下,品品本座新得的这壶茶,滋味如何?”
“好啊!”闻言,萧倾月淡淡一笑,神态轻松地推着夜瑾煜来到桌子前坐下,结果紫鹤轩递过来的茶水,放在鼻下轻轻嗅着。
而坐于一旁的夜瑾尧,阴鹜的目光扫过笑靥如花的萧倾月,继而目光在夜瑾煜的身上顿了顿,眸中复杂之色闪过,却终究没有开口再说些什么。
如今的他,和夜瑾煜早已经撕破了脸,再继续扮演兄友弟恭的场面,着实也太过勉强了一些。
至于如同以前那般挑衅萧倾月,自从紫鹤轩正式警告过他,且告知了萧倾月身份的尊贵之后,他就已经彻底熄了继续和她一较高下的心思了。
无论是血脉,武功还是在紫鹤轩心中的地位,他都比不过萧倾月,甚至就连口舌之争,他在萧倾月面前,也是屡屡都落下风,若是继续挑衅她,无疑是自找苦吃。
见他刻意避开了自己,显然是不打算在紫鹤轩面前和自己起冲突了,萧倾月不由有些遗憾地轻啧了一声,轻抿了一口茶水,只觉虽然没有那位给自己喝过的香气馥雅,却也是难得一见的好茶了。
“如何?”紫鹤轩颇为有些自得地看着萧倾月,这些茶叶,可是他从灵族里出来之时,特意带在身上的,比之外界的茶叶,可谓是云泥之别。
若非是今日想着几人坐在一起,好好培养一下感情,只怕他还不舍得就这么拿出来喝掉了。
“尚可。”萧倾月分作三口,饮下了杯中茶之后,给了一个中肯的回答。
“哦?只是尚可?”紫鹤轩一挑眉,这丫头的嘴也未免太挑了吧!这可是他们紫家培育出来的茶叶。
“紫叔叔也知道,我这个人嘛,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这入口的东西,可是挑之又挑,为这事,瑾煜可没少说我。”萧倾月虽是口中抱怨着,可但凡是有眼睛的人,都能够看出她脸上表现出来的幸福模样。
“月儿此言可是冤枉我了,但凡是你想要吃的,我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为你寻来。”夜瑾煜顿时默契地接上萧倾月的话。
两人俨然是一副伉俪情深的姿态。
紫鹤轩顿时面色一黑,明明是他在显摆紫家的茶叶,怎么就变成了这两人秀恩爱的场合了?
更何况,这萧倾月马上就是要成为自己儿媳妇的人了,如今当着自己和夜瑾尧的面,和夜瑾煜卿卿我我的,这种感觉,怎一个堵心。
“萧倾月,你和瑾尧的婚事,北秦皇已经着手让礼部准备了……”
不等紫鹤轩的话说完,萧倾月便冷冷一笑,开口说道:“礼部准备的不是他和丽阳郡主的婚事吗?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