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傅辰景已经打开了机关,傅辰烨和傅辰宇的心下皆是一沉。
今日若是让傅辰景给逃走了,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绝不能让傅辰景给逃了!
“快射杀他!”
情急之下,傅辰宇尖声下令道。
然而,下一刻,众人却是一愣,皆是神色讶异地看着那明明已经冲进了暗道,却不知为何又退了回来的傅辰景。
与此同时,只听整齐的脚步声传来,不多时,众人便被御林军给包围了。
“你们……”
看着齐齐举着利刃的御林军,傅辰宇等人面色大变,下意识地和傅辰烨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是惊骇之色。
谁人不知,自从北秦皇昏迷了之后,御林军都是日夜不离地防守着帝寝殿。
如今,这御林军出现在这里……
而不等他们想明白,答案就已经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只见面色苍白的傅辰景,哆哆嗦嗦地从暗道里退出来之后,踉踉跄跄的身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声音哀鸣地唤了一声:“儿臣……儿臣参见父皇……”
“父皇?”
“父皇!”
傅辰宇和傅辰烨皆是一个哆嗦,不敢置信地看向暗道的出口。
在众人屏息以待之下,只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在李公公的搀扶之下,缓缓自暗道口走出。
能够让李公公亲自搀扶着的人,除了北秦皇,又还能够有谁?“参见皇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御林军震天的齐吼声,庄园之中,不论是傅辰景的人,还是傅辰烨他们带来的人,皆是面色惶恐地丢掉了手中的武器,不敢耽搁地跪倒在地。
北秦皇不急不缓地走出暗道,每一步都仿佛是踏在了傅辰景的心脏之上一般,让他一颗心,随着他的步伐,剧烈地跳动着。
“父……父皇……”
他艰难地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无法解释自己如今所做的一切。
父皇他……不是昏迷着吗?他不是已经身中剧毒,命不久矣了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这暗道,父皇怎么会发现的?
他又在里面呆了多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辰景只觉得浑身冰寒,心沉入了谷底。
他的这个庄园,已经存在近十年了,可是向来保密工作都做得无懈可击,从不曾被外人发现过。
可是如今,宝库丢失不说,不仅傅辰宇和傅辰烨他们找了过来,就连父皇也出现在这里……
他们……到底是怎么发现这个庄园的?想到这里,傅辰景猛然转过头,一双往日温润,如今却阴冷如地狱归来的厉鬼一般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萧倾月!
是她!
没有错!就是她!自从将这萧倾月带来庄园之后,一切都变了,不仅他积攒了十数年的宝库被劫,如今,整个庄园保不住,就连他的储君之位,甚至很有可能性命都要葬送了!
这一切,就是从萧倾月来到庄园之后开始的!
想到这里,傅辰景一双眸子陡然变得猩红,无尽的杀气在眸中汇聚,如果目光可以杀人,萧倾月此刻只怕早已经被他的目光凌迟。
北秦皇一双威严的眸子缓缓地从傅辰景、傅辰烨和傅辰宇三人的身上扫过,在看到傅辰宇的断臂之时,眸光没有半分波动。
“父皇……”傅辰宇心中一颤,声音中气不足地唤道。
“父皇。”傅辰烨抿了抿嘴,心中有着千言万语,但是在看到自己父皇那仿佛已经洞悉了一切的眸子之时,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北秦皇缓缓自三个儿子面前走过,一旁的李公公早已经极有眼色地示意侍卫统领搬来一把舒适的椅子,搀扶着北秦皇坐下。
北秦皇坐下之后,并未理会傅辰景三人,而是先行将目光转向萧倾月,声音低沉地开口道:“倾月郡主,这几日,让你受委屈了。”
萧倾月摇了摇头,开口道:“北秦皇上言重了,太子殿下并未如何苛待我,除了给我下了软筋散,让我无力逃离之外,倒也没有受什么苦。”
“软筋散?哼!”
听到她这么说,北秦皇的面色非但没有缓和,反而愈发对自己一直寄予厚望的嫡长子失望不已,颇为不耻地道:“这等下三滥的东西,竟是一国储君所为,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父皇……”
傅辰景的心中更加惶恐,忙开口道:“儿臣只是……只是担心倾月郡主被有心人给利用了,又担心会伤了她,这才……”
“被有心人利用?”
北秦皇目光讥诮地看着傅辰景,缓缓开口问道:“傅辰景,你所说的被有心人利用,指的是什么?莫不是,暗指倾月郡主听从了太后的话,为朕解毒,是被有心人利用?所以,你的意思是,只有将唯一能够为朕解毒的倾月郡主给藏在这里,任凭朕毒发身亡,才符合你的心意?”
“儿臣惶恐,父皇,儿臣不敢!”
傅辰景只觉得仿佛被一桶冰水从头浇下,由头冷到了脚,当下连连磕头,开口道:“儿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儿臣……”
“够了!”
北秦皇懒得再听他狡辩,冷冷一笑,开口道:“你们方才的话,朕在暗道之中,从头到尾都听在耳朵里,所以,傅辰景,你无需再做无谓的狡辩了!”
什么?傅辰景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在听到北秦皇这句话之后,消失无踪。
如此说来,父皇这是一早就藏在暗道之中了,他们方才的对话,他所承认的一切,他说的要继承皇位等等话语,都被父皇给听到了?意识到这一点,傅辰景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要昏厥过去。
“父皇……”
在听完他们两人的对话之后,傅辰宇终于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连忙哭丧着一张脸开口道:“还请父皇为儿臣做主啊!儿臣的手……就是被他给砍了的,他故意连同刑部尚书他们来陷害儿臣,为的,就是能够成为唯一一个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父皇,儿臣真的从来不曾有过夺嫡之心,可是太子皇兄却从来不肯放过儿臣,儿臣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