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大板,正好将人打成重伤,却又能够吊着一口气。
左右武侯府不缺保命的药,到时候再慢慢养着就是,也免得这个傻子再给自己惹出什么麻烦来!
“皇上驾到!”
“柔妃娘娘驾到!”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细长的嗓音传来。
闻言,高佩玉面色陡然一变,忙向萧白薇几人使了一个眼色,才想交代些什么却已然看到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挽着一个桃红色的纤细身姿,在一众宫人的拥簇下,朝着这方走了过去。
赫然便是东秦皇和柔妃。
“月儿……”
还未进门,柔妃便迫不及待地呼唤着萧倾月,声音充满了温柔与思念。
见此,萧白薇瑟缩了一下身子,有些忌惮地看向萧倾月,这傻子应该不会借机告状吧!萧倾月则是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虽然穿着华贵绣裙,却不掩憔悴病容的女子,努力在记忆中搜寻关于她的记忆,奈何一无所获。
下一刻,她身子一紧,落入了一个馨香温软的怀抱中,柔妃哽咽的慈爱声传来:“月儿,我是你的柔姨,你不认识我了吗?”
“柔姨?”萧倾月眨了眨眼,微赧地看着柔妃那被自己脸上脂粉给蹭脏了的衣服。
然柔妃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反而从怀中掏出干净的绢帕,为她擦着脸:“哎,月儿真乖,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呢?柔姨这么多年没有看到你,可想死柔姨了!”
一边说着,已然将萧倾月的脸擦得干干净净,紧接着,又为她擦一双满是泥土的手,而下一刻,她的面色陡然一变,眸光凌厉地看着她手上的一道伤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月儿,你手上的伤是谁弄的?”
她手受伤了吗?
听到柔妃的问话,萧倾月举起手看了看,果然在手背上找到一处极小的伤口,想来应该是不小心被谁的指甲划了一下。
见她没有回答,柔妃显然也没有打算从她这里得到答案,径自转头看向尤跪在地上的高佩玉她们,冷声问道:“谁伤的月儿?站出来?”
高佩玉脸上一僵,讪笑道:“柔妃娘娘说笑了,月儿可是我们侯府的嫡长女,谁敢伤她?”
这个该死的狐狸精,怎么还没有死?明明传言这狐狸精可是一天有十个时辰都在昏迷,怎么今天会出宫了?
“这不是还有你这个武侯夫人吗?”柔妃淡淡一笑,虽然虚弱得几乎要坐不住了,但一身的威仪却是不减。
一旁的东秦皇看着自己的妃子如此姿态,不觉有些无奈地一笑,挥了挥手道:“都起身来说话吧!武侯常年不在府中,朕总不能被人说,欺负了他的家眷。”
“多谢皇上。”
高佩玉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东秦皇,才站起身来,便听萧倾月的声音响起:“柔姨,我要去打板子了……要打二十大板哦!”
“什么?谁要打你板子?”柔妃面色陡然一沉,惊声问道。
“倾月……”高佩玉才想堵住萧倾月的嘴,后者已然伸手一指她:“就是夫人呀,她说要打我二十大板……”
“好一个武侯继夫人,好一个高佩玉,本宫捧在手心里疼都来不及的外甥女,你居然敢打她板子!居然还是二十大板,你这分明就是要杀了她啊!你……”
柔妃猛然站起身来,一句话还未说完,身子便是一晃,就要栽倒在地。
“柔妃。”东秦皇一把扶住她,好言安抚了一番,继而眸光凌厉地转向高佩玉,冷声道:“武侯夫人,这是怎么回事?谁允许你对倾月动如此重刑的?二十大板,纵使是一个成年男子都经受不住,更何况倾月一个本就体弱多病的孩子?”
“皇上,臣妇只是吓吓她而已,并非是真的要打她,还请皇上明鉴。”
高佩玉此刻心中恨毒了萧倾月,面上却是扬起慈爱的笑容看向她,柔声道:“倾月,你快对皇上和柔妃娘娘解释,母亲只是和你说着玩的,并非是真心想要打你的……”
“高佩玉,月儿的母亲可是本宫的姐姐,你只是一个通房上位的继妻而已,有何资格自称是月儿的母亲?”柔妃轻搂着萧倾月,眸光冰冷地道。
听到她将自己不愿意回首的难堪提及,高佩玉眸光猛然一沉,袖下的手紧紧握起,强撑着平静的神色:“臣妇乃是侯爷的妻子……”
“虽然本宫不知道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才让他抬了继妻,但想要当月儿的母亲,你,不,配!”
“你……”高佩玉险些咬碎了一口牙,转朝着东秦皇重重磕下头道:“皇上,臣妇冤枉!”
东秦皇眸光沉沉地看着羞愤难堪的她,须臾,方开口道:“武侯夫人,倾月只是一个单纯的孩子,朕,不相信她会说谎。”
高佩玉面色陡然一变,忙道:“皇上明鉴,臣妇只是因为……倾月着实是太淘气了一些,这才吓唬她。”
“皇上,月儿没有淘气,是她们这么多人来打我,我想要跑,她们就抓我……然后她们就闹成一团了,月儿很乖的。”萧倾月眨巴着一双清澈的眸子,满是无辜。
“谁允许你们对月儿动手的?”柔妃满是厌恶地看着萧白薇和萧墨兰二人,“月儿才是正经出身的嫡长女,你们是什么出身,居然敢欺负她?谁给你们的胆?”
萧白薇面色一变,忙指着萧墨兰她们道:“皇上,娘娘,臣女并未动手,都是……都是她们动手的!”
“没错没错,白薇这孩子最是善良温柔了,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又怎么会欺负他人呢!”高佩玉亦是一把搂住吓得瑟瑟发抖的萧白薇,将她护在怀中。
“砰!”
就在这个时候,满脸鲜血的萧墨兰一脑袋重重磕在地上,满脸隐忍地道:“皇上,娘娘,这件事都是臣女做的,还是责罚,就如同柔妃娘娘所言,大姐乃是嫡长女,我们自当敬她,只是,如今和荣王府的婚事已经解除,大姐却一直不肯更衣洗脸,我们一时情急之下,这才……”
听到萧墨兰如此说哦,东秦皇一愣:“你是说?你方才追着倾月,是为了给她更衣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