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夜瑾煜的心中早已经确定了是夜瑾尧给东秦皇下的毒药,但在听到他这一番话之后,依旧怒火中烧。
东秦皇对夜瑾尧的培养和教诲,究竟倾注了怎样的心血,没有人比夜瑾煜更加清楚。
若不是夜瑾尧做了太多危及到江山社稷的事情,东秦皇也不会废了他的储君之位。
然而,夜瑾尧被废之后,非但不静思己过,反而丧心病狂地对东秦皇下了如此杀手,着实是令人不齿。
下方,夜瑾尧却是不知道,自己的话,都已经被夜瑾煜听入了耳中。
他此刻已然沉浸在自己即将登上皇位的喜悦之中,目光满是激动地看着面前的紫霄贤,开口道:“如今我父皇已经躺在床上人事不知,而只恨姓方的那个死太监,居然不愿意把玉玺给我,否则,我就算没有行继位大典,也已然大权在握了。”
“不过是一个太监而已,你若是看不顺眼,除了就是!”紫霄贤却是不屑地冷哼一声。
在他看来,自己的身份之尊贵,提及“太监”这两个字,对他来说,都是一种侮辱。完整内容
“除了他虽然简单,但毕竟还是要顾忌到悠悠众口的,如今我还没有完全掌控大权,行事终究还是小心一些为妙!”
夜瑾尧无谓地摆了摆手,在他看来,方公公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区别只是早死晚死而已,尊贵如他,又何必跟一个死人多加计较。
“这些事情,你自己处理就好,本座不屑参合!”紫霄贤冷冷一摆手,径自在椅子之上坐下,眸光扫过一旁的茶壶。
见此,夜瑾尧心领神会地上前,为他斟了一壶茶。
见他如此有眼色,紫霄贤满意地勾了勾嘴角,低头品茶之间,却未发现,他认为“听话好拿捏”的夜瑾尧,此刻的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冷芒。
夜瑾尧自幼就受东秦皇的重视,从小就是被人尊着捧着长大的,何曾做过端茶倒水这等事情,而面前这个紫霄贤,却是仗着自己本事高强就敢让他做这种下人做的事情。
着实可恨,这些账,他一笔一笔都记在心里,等到日后……
“若本座是你,今日就会借势多杀几个人立威,直接把皇权掌握在自己手上,何必和那些无谓的人多费唇舌。”
在紫霄贤看来,这外界的,都是一些无用的下等人,如今夜瑾尧的靠山是他,何必多费那么多心思,有谁不服气的,直接杀了就是,左右这东秦国,也不可能会有人是他的对手。
夜瑾尧的做法,着实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本宫毕竟不能一直依靠紫长老你,所以,如果可以,还是让那些臣子们心服口服地拥戴本宫为皇才是。”夜瑾尧小心地赔笑着,心中却是越发看不起面前的紫霄贤。
不过是一个空有武力,却没有谋略的武夫而已。
莫非真以为,靠着蛮横的杀伐,就能够当好一国之君不成?“嗤,心服口服?你怎么知道他们是真的心服口服?”
紫霄贤冷嗤一声,转而目光戏谑地看着他,道:“据本座了解的,如今你们的朝臣,最为拥戴的,应该就是你的那个残废三皇弟夜瑾煜,你若是想要称帝,想来,第一个应该铲除的人,就是他吧!”
房顶之上,听到紫霄贤提及自己,夜瑾煜越发小心地凝神静听,他有一种预感,下方那个所谓的紫长老,很有可能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而听到他提及要铲除夜瑾煜,夜瑾尧眸光一沉,强颜欢笑道:“紫长老这是哪里听来的鬼话,三皇弟不过是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人,就算朝臣们再如何拥戴信服他,东秦国也不可能让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当皇帝吧!所以,他活着,根本影响不到我的大业!”
“说的也是,不过是一个站不起来的废物而已……”听他这么说,紫霄贤眸光一闪,颇为深意地一笑,继而道,“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注定要死!”
夜瑾尧心头一紧,故作不经意地问道:“紫长老似乎对我那三皇弟,颇为在意,莫非,他得罪过紫长老?”
听到夜瑾尧如此问,夜瑾煜双唇一抿,不得不说,对方这么问,着实是中了他的意,问出了他的心中所想。
只见紫霄贤嘴角一勾,笑得颇为深意,眸光嘲讽地道:“他又怎么可能得罪过我?更何况……”
若不是当年那场事故,夜瑾煜是何等尊贵之人,就凭他紫霄贤,就连入夜瑾煜眼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得罪”这两个字了!
想到如今那般明明该尊贵如天上皎月的夜瑾煜,居然却是和一个外界的人一般低贱,被自己玩弄在股掌之中,着实是令人身心畅快。
“更何况什么?”夜瑾尧面上恰到好处地露出好奇的神色,心中却是高高提起。
只可惜,紫霄贤却是压根没有打算和他说太多,在听到他的发文之后,带着几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这些事情,不是你一个外界之人能够探听的,你只要记住,本座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在你掌控了大权之后,立即杀了夜瑾煜,不得有误。”
若不是上头命令,必须要让夜瑾煜死在外界之人的手中,而且有足够的理由,让人不会将他的死,和天族之人联系起来,他又何必在这里和夜瑾尧多加纠缠。
夜瑾尧见问不出来,也不敢再多加追问,只能点了点头,道:“紫长老放心,等本宫登基之后,一定会帮你除了他的!只是……”
说到这里,他故意一顿。
“只是什么?”紫霄贤冷然一扫他,问道。
“只是,今日那萧倾月去为我父皇把了脉,且一眼就看出父皇是中了毒,而非是病重,本宫担心,她会生出变故来。”
“萧倾月?”紫霄贤挑眉,“就是夜瑾煜一心想要娶的女子?”
“没有错,就是她。”夜瑾尧点头,提及这个自己的心腹大患,目光愈冷。
紫霄贤轻嗤一声,带着几分戏谑看着他:“你似乎很讨厌这个叫萧倾月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