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西迷案上部柏子山计划第48交锋

华西公安局审讯室内。于伟中低着头,双手被铐着。华西县公安局局长单虎陪着一位约40岁左右夹着黑皮包的高大英俊警官,面色阴沉地坐着。李军在一旁做笔录。两名警察站在于伟忠身后面无表情。

单虎看看那位同行,对于伟忠说:“这位是渝都市公安局刑侦处的处长刘子峰同志。”于伟忠警惕地抬起头,倾听。单虎续道:“1949年11月,‘国民党军反动派疯狂屠杀渣滓洞、白公馆革命者,唯有你们19人能活着出来,渝都公安局和我县公安局始终怀疑你们是潜伏下来的特务,希望你老实交代。”

于伟中挺胸说道:“我们是不是特务由罗广斌证明。他的作品《红岩》真实地再现了当时的残酷斗争情况。仅凭你们主观臆断,不足以证明我们是潜伏特务。”

刘子峰把黑皮包放到桌上,接话:“问题就出在罗广斌身上。在他身上暴露两个问题,需要你坦白证明,一是你们是不是有从白公馆狱中带出的‘狱中八条意见’?二是白公馆看守班长杨庆典你是不是知道他的下落?他现在是否还活着?”

于伟中回答:“有‘狱中八条意见’,但是我们约定,必须三人以上共同交给上级党组织。”

单虎冷笑道:“你们太天真了,还想见上级党组织?”

刘子峰两手一摊说:“可惜,罗广斌再没有见上级党组织的机会了!”

于伟中困惑紧张问:“罗广斌怎么了?”

刘子峰谈谈道:“畏罪跳楼,死了!”

于伟中吃惊,不相信问:“他畏什么罪?”

刘子峰从黑皮包里掏材料,平静地说:“公安局审查他,他不承认是特务,还拿出什么‘狱中八条’来反驳;其内容多是胡言乱语,对党组织的不信任。”他走到于伟中面前,把‘狱中八条’内容摊出来,“看,就这!”

单虎接着问:“1951年,你和陈国清曾提起什么‘狱中八条’,现在罗广斌又抛出这‘狱中八条’,到底是什么动机?”

于伟中娓娓道来:“1951年春,华西出现‘柏子山计划案’我曾和陈国清秘密重温‘狱中八条’,我对陈国清说:‘这‘狱中八条’是徐晓、江芸、刘志等烈士们对罗广斌我们活着人的嘱托,也是向党赤忱的诉说,更是一封用烈士鲜血写成的控告信。渣滓洞和白公馆被关押遇难的地下共产党员,是由渝都市地下党高层领导人纷纷变节导致的。血的教训,使烈士们总结出这‘狱中八条’,希望我们活着出来的19人要铭刻在心,同时还需要我们向党组织转告,党的腐败现象时刻存在,即使在特务到处疯狂抓捕时也存在。”

单虎拍案而起,我明白了:“你们原来不敢公开‘狱中八条’,就是借此作为守口如瓶的信条,来掩盖你们从白公馆逃出来的叛党真相,更不敢承认你们实施‘柏子山计划’的险恶用心!现在罗广斌暴露了‘狱中八条’,你鳖蛋光,泥蛋圆地说是什么‘组织纪律’,其实是你们狼狈为奸的攻守同盟约定,也是诋毁我党干部的异端邪说’!”

于伟忠要据理力争:“不是你这样认为,单虎同志......”

单虎喝道:“谁和你是同志?”

于伟忠也不示弱,站起来说:“好,姓单的!你的推理逻辑没有问题,我们的本意也就你所言,但是,我和陈国清,包括罗广斌等逃出19人都是堂堂正正的共产党人,没有叛党行为,更不是‘柏子山计划’的主谋!有本事,你拿出证据来!”

单虎冷笑道:“于伟忠呀,于伟忠,你骗宋书记和你的学生谢先行,休想在我们公安部门当狐狸!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于伟忠,毫不畏惧地说:“随你便!”

刘子峰喝着茶默默听着,接下来他慢悠悠地说:“仅凭你们说有‘狱中八条’,还不能证明你们不是潜伏的特务。关键是杨庆典哪里去了?如果他能证明你们是他放的,为什么放你们?这些问题搞清楚了,你们19人才好定性。”

于伟中摇头,显得无奈,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下来:“你们以主观想象,要你们想要的证据。我们说实话,你们不相信;说谎,你们又不放过。”他眼里透出期望又恐惧,“如果杨庆典出来证明我们不是潜伏特务,能放过我们吗?”

单虎和刘子峰彼此对视,交换眼神。这时,单虎站起来,走进于伟中跟前,他右手压着于伟中的肩膀,低声威严道:“孔庙小学体育老师“老赵”,是不是杨庆典?”

于伟中脊背冰凉,他强撑着颤抖道:“杨庆典已经死了!”

单虎话中有话威逼:“难道你也想走陈国清、罗广斌的路吗?”

于伟中平静地说:“放心。我无罪,何必自杀?”

刘子峰说着站起来说:“单局长,你这位文教局长骨头好硬呀!把他移交给我们吧!”单虎迟疑一下:“那好,于老师你去渝都交代一下吧!”

突然,孔庙小学孔庙小学体育老师“老赵”冲进审讯室。他身材高大,虽然62岁了,但却显得干练、敏捷。他扑通跪到单虎、刘子峰面前,痛哭道:“你们放过于局长吧,他不是特务,我叫杨庆典,是真特务。要杀要剐,随便!”

【作者题外话】:“你们以主观想象,要你们想要的证据。我们说实话,你们不相信;说谎,你们又不放过。”于伟忠这句话是书中的悲剧之源。值得读者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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