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阳斜眼瞅了瞅系统地图上那个一闪一闪的奖励点,
系统提示说那地方超过了500米的探测范围,
暂无法提供详细距离。
赵明阳心里合计着,
这奖励点八成得有一二里地远。
地图上画的距离可不一定准,
得看实际地形,
这爬山越岭钻林子的,
指定得多花些工夫。
赵明阳抬头望了望天,
红彤彤的晚霞铺满了半边天,
太阳像个大火球,
慢慢地往地平线下头沉,
周围的云彩被染得一半橘子红,
一半茄子紫,
瞧着是那么好看,
壮丽得不行。
密林子里头,
阳光穿过一层层的树叶,
洒下了一地的光点。
随着太阳一点一点往下沉,
这些光点也跟着暗了下来,
林子里的影子开始扩散,
原本还能看清的地方,
现在也开始模糊了。
赵明阳皱着眉头,
时间可不等自己在这磨叽。
等天一黑,
林子里就啥也看不见,
要是想找那个奖励点可就更费劲了。
赵明阳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嘴里不禁抱怨起来:
“操,这天都快黑了,也没见个凉快劲。热得跟蒸笼似的,真是活受罪。”
说完,
赵明阳回头看了看还在那犹豫不决的刘河,
心里有些不耐烦。
赵明阳冷笑一声,
也没多说什么,
抬腿就往前走,
步子迈得又快又急,
已经没心思再等刘河了。
夏天的热乎劲,
也没因为太阳落山就凉快下来,
反倒像是被树和土给吸进去了一样,
变得更闷、更热。
蝉儿们叫个不停,
貌似也在抗议这天太热。
林子里的湿气,
也跟着夜色一起重了起来,
空气里头全是土腥味和树叶味,
让人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
刘河看着赵明阳那头也不回的决绝样,
一咬牙一跺脚,
赶忙跟了上去:
“咱可说好了,找到金子就回来救他们。”
“这天这么焖,别把小白莲闷坏了,人小姑娘娇滴滴的,可受不住这罪。”
赵明阳听在耳朵里,
却是满心的不耐烦:
“你这嘴是真他妈碎,事咋这么多呢?”
刘河瞅着赵明阳走的那叫一个风风火火,
赶忙小跑着跟上,
嘴里嘟囔个没完:
“那不是我喜欢小白莲嘛。”
“你现在也不稀罕她了,还不兴我关心她一下啊。”
赵明阳听了这话,
忍不住嗤笑一声嘲讽道:
“你喜欢有个鸟用,喜欢不还是让人当猪耍。”
“人李涛可是正儿八经地拉过小白莲的手。”
“你呢?你干啥了?”
“除了在这磨嘴皮子,你还能干点啥?”
刘河被赵明阳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咬了咬牙,不甘心地顶了一句:
“那我也不能啥都不干啊,总得表示表示吧。”
赵明阳拨开前头的一片灌木,
听到刘河的话,嘴里毫不留情地骂道:
“你就是个死舔狗,要啥没啥,还硬舔。”
刘河一听这话,
脖子一梗,张嘴就反驳:
“你少小瞧人,等咱们拿到了金锭子,换了钱,我就能成万元户。”
“到时候,我带着小白莲去省城,看电影,喝汽水。”
“咱们还得去百货大楼买身儿新行头,让小白莲穿上漂亮的裙子。”
“我呢,就穿件笔挺的西装,咱们俩走出去,得多风光,多般配。”
“然后再下馆子,咱们就去国营饭店,来一盘红烧肉,再来碗大白米饭,那滋味,想想都美。”
“看完电影,要是时间还早,咱们就去人民广场瞅瞅喷泉,小白莲肯定喜欢。”
“最后,咱们再去照个相,留个纪念。”
“回到家,我就把照片摆在床头,每天都能瞧见小白莲的笑模样,那日子,过得才有滋味……”
赵明阳听着刘河在那絮絮叨叨,
寻思着这样的日子听起来也挺美,
但一想到小白莲那性子,
赵明阳就忍不住直摇头。
小白莲明显不是个省油的灯,
要是知道刘河手里有一万块,
绝对会吃干抹净,
连个渣都不会给刘河剩下。
赵明阳想起当初原身偷了赵建国借来的一百块钱,
带着小白莲去城里潇洒。
好家伙,
小白莲那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进了百货大楼,
一件件往身上试,
最后挑了件最贵的衣服,
原身只能硬着头皮买下来。
两人去国营饭店吃饭,
小白莲专挑贵的点,
红烧肉、清蒸鱼,一样不落,
吃完了还打包了一堆点心。
看电影的时候,
非要买最贵的票,
坐在最好的位置。
看完电影,
又拉着原身去人民公园,
一路上吃零食,喝汽水,
全都是原身掏钱。
赵明阳寻思着这些事,心里直摆脑壳,
刘河这小子就是想得太美好了,
依着小白莲那性子那作风,
刘河这点碎银子,
搞不好还不够她剔牙的。
到时候,
别说是照相留个影了,
能剩下个照片底版就烧高香了。
只是好话不劝该死的鬼,
说了也是白费唾沫星子。
赵明阳擦了把汗,
斜眼一瞟系统的三维地形图,
眼睛顿时一亮堂。
奖励点距离赵明阳现在的位置只有400米,
看来胜利在望了。
赵明阳脚下一顿,
弯下腰,
两手撑在膝盖上直喘气,
喉咙里头干得跟烧火似的,
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那感觉,
就跟嗓子里头塞了把粗沙子,
憋屈得让人抓心挠肝的。
赵明阳深吸了一口大气,
尽量让自个儿的呼吸匀乎点。
这时候可不能掉链子,
奖励就在跟前,
咋着也得咬着牙坚持下去。
刘河一见赵明阳这动作,
也跟着抹了把脸上的汗抱怨道:
“这天也忒热了,跟个大蒸笼似的,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刘河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又补了一句:
“嘴里干得要命,要是有口水喝,那该多滋润啊。”
赵明阳一听刘河提“水”这字,
喉咙不自觉地咕咚一声,
又狠狠咽了口唾沫,
心里那股火气噌地一下就冒出来了:
“你少提那水行不行?我这正心烦呢,你这一提,我嗓子眼儿更干巴了!”
赵明阳喘了口粗气,接着说:
“钱一到手,就给你八千。”
刘河一听这话,
当场就愣住了,
急赤白脸地嚷嚷起来:
“凭啥啊?咱俩不是都说好了一人一半吗?”
赵明阳冷笑一声,斜眼瞥着刘河:
“你个兔崽子,把老子给卖了,让李涛那小子堵在臭泥坑里威胁。”
“要不是陈炼钢把我捞出来,老子还不知道得遭啥罪呢。”
赵明阳顿了顿,接着道:
“我答应给他两千,这钱就得从你那里扣。”
见刘河张嘴要辩解,
赵明阳赶紧挥手打断:
“别在那瞎咧咧,再哔哔一句,再扣你一千。”
“你卖我的时候咋不想想会有今天呢?”
“八千都算对你客气了,要是你跟李涛那伙分钱,你能拿到一百我都跟你姓。”
话音还没落,
赵明阳突然觉得眼前一黑,
紧跟着就听见刘河哎呦一声惨叫。
赵明阳赶忙往后一蹦,
眼前闪过一个光屁股的人影,
又是一脚把刘河蹬了个跟头,
然后嗖的一下没影了。
这一幕发生得太突然,
赵明阳连那人是啥模样都没看清,
只觉得一阵凉风带着股子骚臭味擦身而过,
赵明阳一个激灵,
瞬间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