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王花等不及再洗完菜,她一路紧走来到自家田边叫道:
“叶超非你还干什么活!你养的女儿都能耐着上天呢,你还黑眼瞎心的忙。”
想容的父亲看到王花这撒泼的神情,停住了手里的活问:
“什么事?想容怎么啦?”
“还想容呢,这个贱人,你还不回去扒了她的皮,还在这里干什么!”
“到底怎么啦,有屁就放快点。”
“哎呀,我也不活了,养这么个现世,赶上仇家的男人,也不用媒人、父母
竞自己白白的送上去。“
“你说、、、、、、什么、、、、、、说明白点。”
叶超非耳朵轰轰鸣响,他希望自己理解错了。所以催问着王花。
“你的宝贝女儿跟胡道成孙子胡文鑫谈恋爱,人人尽知,
只有咱们家是聋子瞎子毫不知情,这都是那个贱人做的好事,带给我们的荣耀。”
叶超非眼冒火星,腿脚发软,他强忍着悲伤愤怒,支撑着身子挪到田埂边,
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自生下来自己就背负着仇恨,与胡道成家水火不容,
叶超非自小就在自己的心发下誓言,在我这辈手上绝不跟胡道成家有任何瓜葛,
哪怕是自家田埂上一棵草,自家菜园叶子上一条虫,都不给那畜生家的人碰。
小时就让这仇伤害自己的畜生家,划清一切界限。可是偏偏自己养了这么个女儿,
怎么就这么伤人戳心,媒人都无,也无人登我家门就赶上胡文鑫这么个天杀的。
晌午时分在地里除草的想容回家。她进门见父亲坐在堂屋,脸上阴云密布。
想容亲亲地叫着:
“爹,怎么啦?”
父亲还没开口,王花出来骂:
“贱人这么爱往祠堂村跑,那村口的塘没盖子,你怎么不跳进去,丢人现眼,
男人死绝了,找那家畜生。”
“闭嘴。”
叶超非怒道。王花停下喊道:
“你舍不得骂,你宝贝,我恶人,那畜生家穷得叮当响,连咱家都赶不上,
连我也瞧不起。”
叶超非火气直冲恨恨道:
“这个家你做主,这事你处理。”
想容听到这浑身犹如热油煎熬,脑子里一片空白。王花见丈夫动了火气也就不言语,
转身进了厨房。叶超非对着惊吓中的想容道:
“他们说是真的?”
“爹。”
想容努力使自己情绪稳定下来。她知道暴风雨总要来的,迟一天还不如早一天,
那样也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事情总会水露石出有结果。叶超菲问:
“你怎么会看上那畜生。”
“爹,文鑫他、、、、、、他有学识,爹你认识他吗,听他说话吗,是那么诱人着迷。”
“那么一切都是真的啦。你、、、、、、你叫我怎么见人,怎么见你爷爷。”
“爹,冤家宜解不宜结,我跟文鑫可没仇恨,就文鑫也不仇恨咱们家。”
“闭嘴,想容你听着爹不许你跟那畜生有来往,就是打断你的腿,
一年四季瘫在床上,也不许你出去找什么文鑫。”
“爹,你不是要了容儿的命吧!”
“你、、、、、、你、、、、、、。”
王花从厨房间冲出对着丈夫叫道:
“你还不揭了她的皮。”
对母亲这种添火,勾起想容平日里积起的对母亲的愤懑。想容大声嚷道:
“我的事有爹,你不用添油加醋,我也不听。”
王花气得牙直痒。她撺掇着丈夫:
“你看,你的好女儿,你自己做主吧,我也不管了乐得个清静。”
正在气头上的叶超非正无处下手,长这么大想容在他心头是块贴心的肉,
自己从不舍得骂一句,更不用说动手打。可今天也是这个标志的美丽动人的爱女,
给自己带来如山崩地裂的震撼冲击。
就在叶超非徘徊不前的时刻。叶美次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来,他对儿子说:
“这事我不管,她是你养的,我只问你要个交待。”
叶超非对想容说:
“容儿你回心吧!以后会有更好的小伙子疼你。你不跟那畜生来往,
咱们家照列安稳、和气过日子。”
想容低头不语,大家眼光都落在她身上。稍许想容抬起头对着父亲一字一句地说:
“爹,我只爱他一个,除非我死,不然我也管不住自己,去找文鑫,
他像磁铁一样吸引着我的人,我整个的身心。除去他,我不会要任何其他人。”
叶超菲再也不跟女儿多语,他怒火中烧,整个人气恨的热血沸腾。他拿根绳子绑起想容,
把她吊在房梁上,用细绳抽起来,边抽边问:
“你还去找畜生吗?”
“你还去找畜生吗?”
想容对着满脸是泪的父亲,他自己却不知在做什么,只顾狠狠地抽打。心灵上的巨痛,
使想容忽略了身体上的痛。她悲哀地说:
“爹,你多看文鑫一眼,多听他说几句话,你就明白女儿的心为什么那么执着。”
父亲对女儿的叮嘱耳语般地恳求,不去多想不去思虑。那愤恨的毒苗,
那仇视的毒焰越燃越兴。
哀伤中的想容又怕又怯,但她抱着文鑫的说语、爱恋。他曾对她耳边呢喃:
“无物似情浓,咱两的爱情冲破世仇,咱两的情融化亲情,世间万物因情起,
也是随情而灭。”
想容今天拿亲情跟父亲赌,用爱情放在心间输送到血液,给自己无限力量。
父亲在高度的刺激后人渐渐的疲惫下来。他泪眼婆娑的看着吊起的女儿,
耳边隐隐传来低吟:
“爹,多看他一眼,爹听他几句话。”
想容的事迅速的在村子里传开,也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热烈的话题。
这话从知芳的口中传到小花耳朵,小花吃惊不已,自己有做不完冗繁的家务事,
母亲不在时还悄看小说。想容姐出了这么大的事,小花竟不知。她不去问母亲,
母亲除了责骂便是无尽的鄙夷。
下午时候小花琢磨姨夫、姨娘外出做活去了。她一个人来到想容家,
站在门口小花喊道:
“三姨娘。”
没人答应,姨娘、姨夫果然不在家,想容姐呢。小花疑惑地走进堂屋叫道:
“想容姐。”
小花边喊边走到里屋想容的房门口。小花看到门在外锁住了。小花惊叫:
“呀,想容姐,他们锁住你呢。”
“是爹锁住的,小花你来的正好,帮想容姐一件事。”
“什么事?”
“你等一下。”
说完想容在桌上拿起纸笔写道:
鑫,我心不变,我情不移,只有你是我的唯一。
想容写完折好,用信封装起来,她把信封递给小花叮嘱道:
“小花把这封信藏好,别让爹他们知道。烦你跑一趟祠堂村,
务必送到胡文鑫手里,噢对了,你认识胡文鑫吗?”
“认识,他爹、他娘我都认识。”
“那就好,信你别交给他父母,要送到胡文鑫本人手里。”
“晓得了。”
“那你快走吧,等会你三姨妈要回来呢。”
小花看到想容在门缝处伸手送信时,手背上有着被抽打的淤血的印条。小花心里阵阵酸楚,
眼里溢满泪水。她把信放进口袋中,然后匆匆出门,她也怕被姨娘发现。
小花担心夜长梦多,并不回家就直接往祠堂庄走去。快到青山村,
只见胡文鑫坐在塘坎下,站起来望着走来的小花。
“文鑫哥。”
“小花。”
文鑫站起来向小花迎去。小花把信交给文鑫。文鑫发抖的手打开信纸。看完想容的写语。
文鑫喜悦幸福自信和无尽的担忧。他问小花:
“她爸打她打得凶吗?”
”是的,而且把她锁在房间里,不许出来。“
“小花你跟我回去,我也有信你帮我带给她好吗?”
“可以。”
小花跟着文鑫回去。到了家文鑫拿笔写道:
容,我的爱,唯一的爱人,我心一如你心,我情一如你情,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不离不弃,爱你的鑫。想容我们也正想法化解仇恨,这里我们包括我的父母,
他们接受你并且爱你。坚强想容你身后有爱你的人,也含有你的父母,
虽然他们一时蒙蔽在仇恨里,但我想、、、
文鑫本想写下去,看到一旁小花着急的样子。他把未完的信折好,
放入信封交给小花。小花把信放进口袋抚平。然后说:
“文鑫哥,我得赶紧回去了,我怕被姨夫发现。”
“好,我送你。”
文鑫送小花到塘坎下,小花独自走去。文鑫坐在坎边看着渐远的小花,
心情颤栗,他焦急不安的遥视着想容家门前。幻想着想容拎着竹篮在门前道上,
向自己村走来。在以往的日子里,这一切美景尽被坐在坎边的文鑫收入眼底。
小花径直来到姨娘家,还是只有想容一人锁在屋子里,
姨夫、姨娘依然未归在外劳作。想容看到文鑫的信,泪流满面却又禁不住甜蜜温馨地笑,她相信爱情的超然,感情的融化,就算北极冰山的寒,也有情的温暖感惑人心。
想容知道爹爹总有一天,会解开自己的枷锁,接纳女儿的爱情。
小花离开时,看到想容爷爷站在老屋门前,用疑惑的眼光瞪着自己。
小花一惊叫道:
“爷爷好。”
不等爷爷问话,她快步小跑地离开了。小花惊慌慌地回到家,
对于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小花像揣了个受惊的兔子,心怦怦乱跳。她稳住情绪定定心,
开始烧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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