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知云整天带着儿子出门去较远的公园玩。她远离门口,她怕门口人对儿子带来伤害。她整天疑神疑鬼,而且整天自责内疚。自责自己不能还儿子清白。那么伶俐聪颖的孩子,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继承着母亲的遗传,充满着四溢的灵气。
知云跟儿子两人在公园,知云看着周围的陌生人,望见自己儿子,情不自禁发出喜爱的赞美。这时的知云在极度精神崩溃前,得到的最好安慰和喜悦。她想让看到自己孩子的人,都了解自己的儿子有多么聪明,多善良温情可爱。
公园的一边凉亭里,站着一个三岁多的男孩,他望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雨点,焦急恐惧的望着亭外雨中的母亲。她伸出双手在雨中转着圈。她对着儿子说:
“宝宝呆在亭子里,外面下雨。”
她边转边笑着自语:
“天啊,人人都知道我儿子聪明可爱,都那么喜爱他,我真高兴,真高兴。雨啊,雨啊。你真美,你真美,多浪漫的雨天,雨滴。”
疯了的知云终于被儿子的紧张,极度害怕的眼光震撼住了。她不解儿子如此怕、怕什么。她跑进亭子对儿子说:
“乖,宝贝别怕,妈妈在赏雨。”
孩子看着周围都在避雨的人,在望着雨中归来的母亲。知云凝视着面前的男孩,眼里有着无边的恐惧。噢,他是我儿子,知云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有一霎那不知道这个孤零零,立在亭子里的孩童是自己儿子。
知云的病越来越重,整天拖着儿子四处游荡。她的丈夫每天去麻将室两场麻将,晚间搓到深夜,回来时倒头便睡到整个上半天。知云脑子里忽然想着给儿子一个说法,用法律来保护儿子。她早上拖着儿子出门。问到法院的地方,带着儿子两人乘车赶去。
到法院门前,知云带着饿肚子的儿子,在马路对面的小面店坐下,点了两碗面。
儿子一直又紧张又担心害怕,无邪的眼神望着知云。知云每每对着儿子这种心悸的眼神,感到内心无助而沮丧伤痛。她为自己无力保护儿子,任由众人造谣中伤孩子而痛苦万分。她害怕有人会在儿子面前说他不聪明。知云想不出那样会怎样无穷无际的,给儿子带来不可弥补的伤痛。
知云害怕的全身颤抖。所以每当门口有人凝视着孩子说话,知云会紧张万分,用怕的哆嗦的话语打岔。孩子看出妈妈的胆怯畏惧和痛苦。所以每每知云望他时,他掩饰母亲带给自己的恐惧,装出平静的样子望着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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