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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和偷笑着瞥见他身后甩来甩去的长马尾。

冯婷婷抱着一筐药材从一旁走过,她给母亲取药的时候在医馆里表露出对医术颇感兴趣,自愿留在医馆里干活,萧玉和听说过这姑娘的事,觉得她很有韧劲,就把她留了下来。冯婷婷学了基本的包扎术后,主动给剿匪受伤的士兵包扎治疗,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段将军人好,下令不许让新阳城的人非议受盗匪欺负过的姑娘,违者将受到严惩。没有旁人在一旁说闲话,她们这群被救回来的姑娘处境要比想像中好上不少。

段枢白拎着细杆毛笔将一整页药方子抄完,自认为完美无比,站起来大步走去萧玉和身边,大大咧咧地拍到对方面前,「抄好了。」

萧玉和莞尔:「谢谢你啊。」

段枢白温柔地摸摸他的头:「我们之间还用说什么谢谢,你要夫君帮你做什么都可以。」

「还有什么其他的事要帮忙吗?」

萧玉和微笑着,调皮地揪了一把段枢白额前的一缕长发,调皮道:「不用了,乖乖去那边坐着喝几口酒,等本夫人再忙一盏茶时间,就和你一起回去。」

「我没带酒啊,可惜了,我就坐着等你吧。」

「我这有,秋然,去把酒拿过来,这原本是我打算泡药酒的,就提前让你喝上几口。」

还能有这待遇,段枢白受宠若惊地含笑等着。

秋然把酒给端了过来,给段枢白倒上。

萧玉和笑着瞥了他一眼,拿起段枢白之前抄的药方子,定睛往上面一看,只看了一眼,他就愣在了当场:「你这……写的什么?」

「给你抄的药方。」段枢白捧着酒杯,大言不惭道。

「当归……杜……仲……」萧玉和念不下去了,「你写的什么啊?字这么丑。」

这是萧玉和第一次仔细阅读段枢白的字迹,他知道自己在读书写字方面不能对段枢白要求太高,可是这字,未免也太难看了。

段枢白一口酒卡在了喉咙里。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个个都嫌他字丑。

他把酒咽下,不在意道:「字丑又怎么样,能认得出就行了。」

段枢白在心里犯嘀咕:我的字,真有那么丑吗?

他开始怀疑人生,他活了这么多年,字也没丑得天怒人怨呀。

萧玉和把药方子放下,感嘆道:「我就没见过比你写字更丑的人。」

段枢白再给自己倒上一杯酒,「那是你少见多怪,男人的字,大多像我这样,笔走龙蛇,这叫霸气,你懂不懂啊,不是每个人都有耐心写你那么一手秀美小字。」

「霸气?呸,字丑还有道理了。」

秋然走过来瞄了一眼,突然道:「表少爷写字要好看多了。」

「是,表哥的字不错。」

表少爷?段枢白心生疑窦,什么表哥表弟表妹的,「什么表少爷,谁啊?」

「表少爷指的是成海翔成少爷,表少爷是成廷尉家的公子,长得一表人才,学富五车,在京城里可是人人羡慕的好夫婿,我们公子也称赞过他好几次……」秋然说得顺嘴了,脱口道:「表少爷还给我们公子写过情信呢。」

「秋然!」萧玉和叫他名字,秋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也惊慌地捂住口。

在姑爷跟前说曾经有人给公子写过那种东西,这不是败坏公子名声嘛,秋然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

秋然赶紧慌慌张张道:「姑爷,我们公子和表少爷可没有一点其他关系,公子从来没有回应过……」

「秋然,别说了。」

段枢白磨牙,这表来表去的果然有猫腻,花前月下,红袖添香,还有情书!!!他心中醋海滔天,莫名跑出来一个情敌,字还写得比他好看,他的玉和居然还、还称赞过那人。

他想提刀砍人。

段枢白把秋然赶走,把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搁,现在只有自己和萧玉和留在封闭的药房里,萧玉和靠在柜檯边,磨了墨,提笔将刚才的方子再抄一遍,段枢白站起来走向萧玉和,酸熘熘道:「喂,你就没有半点要和我解释的吗?」

萧玉和一袭淡黄色锦衣,立在那里,端的是龙章凤姿,淡淡的光晕照在他的侧脸上,更显得他恍然如仙。

笔尖在纸上落定,轻声道:「解释什么?」

段枢白咬牙切齿:「那位字写得不错还被你称赞过的大表哥。」

「有什么好解释的,莫非你怀疑我和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段枢白哼了一声:「我要是说我就怀疑呢。」

萧玉和转过好看的眸子,对段枢白为他吃醋的行为既开心又觉得狠狠地出了一口气,他还记得当初的董姑娘、月姑娘和云姑娘。

早就应该把人拉出来醋一醋某人。

看见段枢白臭烘烘的脸,萧玉和故意拉长了声调说:「如果我说我确实和他有过一段……」

轰的一声响雷在段枢白头顶炸开,段枢白手一用力,把人扯进怀里,萧玉和手中的笔掉了,贱了他一袖子墨汁,段枢白心中发堵,只要一想到萧玉和可能喜欢过其他的男人,他的理智就被愤然而起的怒气沖刷殆尽,段枢白把人恶狠狠地箍在怀里,加重了口中的语气:「不管你曾经有过一段还是两段,你现在可是我的夫郎,以后不准想也不准说别的男人,心里只能记住夫君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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