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走过了十年,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十年,一直到我们彼此都白了头发,掉光了牙齿。」
萧玉和红着眼睛嗔他:「谁要白发,谁要掉牙齿啦?」
段枢白笑了,抬手揉了揉他的脸,「我们家玉和永远都这么好看。」
「那你说我跟十年前比,变化大吗?」
「不大。」
听到这个回答的萧玉和忍不住笑了一声,段枢白含笑看他,再补充了一句,「就是腰搂着胖了点。」
「大婚你还说这种话气我。」萧玉和嘴上说着气恼,抬起两人紧握的手,在上面咬了一口。
「十年了,你这咬人的毛病还是没变。」
萧玉和笑着看他,「那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其实只咬过一个人。」
段枢白同样笑着把他抱起来,「知道,那是我的荣幸。」
「好了,咱们别说其他的话,如此良辰美景,玉和,这一次,一定要不负良宵啊。」
「放心啦,我肯定不会再拿枕头砸你。」
「能不能别说这种煞风景的话。」
……
一夜春宵过去,段枢白抱着自己心爱的夫郎睡到天明,难得的一个好日子,春宵苦短后,自然是恨不早朝,奈何一大清早,就有讨债鬼围过来了。
四个孩子屁颠屁颠地蹲在寝宫门口。
「绍戎哥哥,咱们一大早过来不好吧?」
「哥哥,成婚是什么意思?」
「不是你要来的吗?」
……
被侍卫放行进来后,段枢白快速起床,额头上突突突冒井字,一手拎一个带出去操练,躺在床上的萧玉和含笑看他家夫君把那一群闹腾的熊孩子领出去,自己闭上眼睛,重新进入睡梦之中。
大干定都新阳城,这件事从段枢白开始修建皇宫起,全国上下都在吵吵嚷嚷,虽然南北战事算是结束了,这些文人的笔桿子战斗却还没有结束,他们疯狂写赋责备迁都的事,不过段枢白就是一个心硬的人。
别人再怎么说他也不会改变既定的事实。
新阳城作为他的根据地大本营,他是不可能离开这个地方。
原本的京城,改名雍城。
「雍城这个名字,可一点都不好听。」萧玉和皱起眉头咀嚼这两个词,原来的京城可是他小时候长大的地方,他对这座城市有着别样的感情。
但是他的余生,将会跟着他的夫君,生活在另一座京城。
段枢白把他抱起来,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这名字明明是你起的,现在说不满意的还是你。」
萧玉和嘟嘟喃喃,「我随口说的,谁想你把它当真了。」
「当真就当真,我觉得这名字不难听啊?」
「万一以后,几百年后,有后人问,这雍城的名字是谁起的?他们都说是我萧玉和起的怎么办?说我那么没有品位。」
段枢白:「……」
他突然想起「新阳城」这个名字。
段枢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道:「你难道不觉得你嫁给我这个皇帝,已经很没品位了吗?」
萧皇后一锤定音:「的确是这样。」
「所以你本来就是个没品位的人,何必怕后人说……」
萧皇后还是很忧心忡忡:「可我还是想当一个在历史上名声好的皇后。」
「你独霸皇帝,名声已经足够不好了,别想那么多,我让人把你写成了祸国妖后,宠霸后宫,无人能敌。」
「保证几百上千年后,你会被评为千古第一皇后。」
萧玉和斜了斜眼睛:「你骗人,你明明让他们写你有多痴情多爱我,才会只娶我一个。」
段枢白也斜了斜眼睛,「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让人写小话本,当初流落阳州的段将军有多悽惨有多凄凉,带着将士连一个馒头都吃不起,而他勤劳贤惠的萧皇后对他不离不弃,将军饿着肚子吃不上饭,萧皇后上山摘野菜替他煮粥,一粥之恩,毕生难忘……」
「勤劳贤惠的萧皇后还养蚕缫丝,织布劳作,养鸭养鸡,亲自农耕……帮助段将军度过凄凉的流亡生活……」
「段将军无以为报,发誓说,这辈子绝不负如此贤妻。」
……
萧玉和拖着下巴,满意地点了点头:「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写非常好吗?」
段枢白:「……」
朕的皇后真不要脸。
干果一统南北后,北方依旧不太平,每到冬日,游牧望夏一族依旧南下烧杀抢掠,除瞭望夏,北地草原深处,似乎是崛起了一股新的势力,这股势力从更西北的地方翻山越岭而来。
段枢白整理军事巩固北疆,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他十岁的大儿子段绍戎,不愧他名字里的戎字,天生好战分子,他十岁就有成年男子高,年纪轻轻,胆大包天,偷偷跑出了皇宫,混进了北上的军队里。
被逮住了抵死都不回来。
段枢白冷笑一声,直接放任他在军队里不管不顾。
他也不是拘束孩子的家长,既然儿子选择了这一条路,那他也不折断他的翅膀,任他高飞吧。
萧玉和倒是偷偷为大儿子担心了好久。
孙若徵被养在皇宫里,跟段璟元作伴。
段绍戎这一出征,便是十年。
这十年里,他和他口中最厌恶的季振川狼狈为奸,两人化敌为友,都是好战分子,一路往北打,打到北边最深处,征服了北边部落,又退回来辗转向西,一路向西,跨越沙漠绿洲,征服了西流诸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