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大楼。
总裁办公室。
“咚咚。”
门外两声有节奏的敲门声,赵茜推门而入。
一如既往的黑丝,黑色职业套装,完美的曲线,干练的发型,一副黑框眼镜。
就算是这样普通的打扮,你也很难把她和土联系在一起。
因为她是赵茜,是陆朝歌的秘书,是这郑氏大楼里面大多数事情的决策者和执行者。
这个栋大楼里,很多人都不认识陆朝歌,但是没有人不认识赵茜。
陆朝歌算不上一个合格的管理者,她甚至都很少参加集团的高层会议,她只做一个掌舵者,把控郑氏集团的发展方向就可以了。
所以不要说普通的员工,就算是郑氏集团的高层认识他的人也不多。
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却带着郑氏集团从蓉城一直发展了到了全国。
成为国内知名度和实力都排在前茅的企业。
“小姐,少爷回来了。”赵茜还是空手进来的,她手里没有拿任何的文件。
陆朝歌像是往常一样,窝在落地窗前的躺椅里,身上搭着一条薄薄的天绒毯,一双玉腿慢慢的从里面偷偷的跑了出来。
她伸了一个懒腰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可是眼睛却是异常的明亮。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好像是看入迷了一般。
“她也在。”赵茜再次说道。
她是真的为自己这个老板感到不值得。
她不是郑家的人,也从来不认为是郑家给了自己今天的地位。
自己是小姐一手提拔的,从一个大学的时候就被直接招入了集团,她今天的本事都是小姐一把手一把手的教会的。
所以对她来说,她感恩的不是郑家,是小姐。
她效忠的也从来不是郑家,是陆朝歌。
现在的小姐,那是蓉城双珠之一,与沈家的沈青竹一起被誉为蓉城最美的女人。
沈青竹她没有见过,但是肯定是比不过自己家小姐的。
就算是小姐已经告诉外界,她是郑家的儿媳妇了,每天还有那么的青年才俊死缠烂打,孜孜不倦的追求小姐。
她每天扔掉的鲜花都够开一个花店的了。
附近几条街的花店都是靠小姐的追求者养活呢。
可是小姐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们。
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大家族的公子哥,小姐从来都不假以颜色。、
小姐都做的如此了,可是还是错付了。
那个郑家的少爷,自己人都还没有回来,先打发回来一个未婚妻。
这算什么,?
他把小姐当什么了?
“哦,知道了。”陆朝歌轻声的回应道,然后又慵懒的缩回了毯子里。
良久,见到小姐好像是睡着了一样,赵茜轻轻的转身,关上了房门。
哎,接下来的事情怎么办?小姐不发话,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了。
其他的事情她还有经验,但是这感情的事情,她还真不行,她更不能为小姐做决定。
听到了远去的脚步声,躺椅中的女人在毯子边缘露出两只可爱的眼睛。
“哎,这事情还真的有些伤脑筋呀。”陆朝歌有些苦恼。
这件事情,比一场上亿的商业谈判还让她纠结。
上亿的谈判她可能需要一分钟。
但是这件事,她有可能投入一辈子。
真是苦恼。
郑家别墅门口。
郑三关踌躇不敢前。
“一千七百九十五。”
“一千七百九十六。”
“一千七百九十七。”
“你在数什么?”郑三关停下脚步,好奇的问。
你已经在这里来回的走了一千七百九十七次了。燕倾城抱着剑说道。
“你这人无聊不?没事算这玩意。”
“你不无聊,你害怕。”燕倾城直接不给郑三关面子了。
“你要知道,我生下来没多久就被送到了茅山,我记忆里压根就不记得这个家,你懂吗?”
“我不是怕,我是不知道怎么...”
“就是那种..”
“算了,跟你说不明白。”郑三关发现自己形容不出来自己内心的感受。
“我明白。”燕倾城很郑重的点头。
“你明白?”
“是的,我也没有见过我的家人。”燕倾城低下了头,用脚踢了踢路边的石子。
郑三关一愣,是呀,自己好歹还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知道他们都安全健康。
可是燕倾城呢?
是一个被遗弃的孤儿,是自己师父在一群人贩子的手里看见了她,收容了她。
直到静玄师太发现她是一个练武的奇才,带下了茅山。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郑三关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习惯了,不过你父母真的很好,”顿了顿燕倾城再次说道:很好,
是呀,这些日子的相处让她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把这辈子的运气都用完了。
不然怎么会遇到对待自己那么好的人。
她很羡慕。
“你瞎说什么呢!”郑三关突然说道。
燕倾城一脸不解的看着郑三关,自己难道说错什么吗?
他的父母是很好呀。
难道不应该夸?
那不是我的父母,是我们的父母。郑三关鼓起勇气,打算拉着燕倾城一起去敲门。
可是还没有等他邪恶的手伸向燕倾城,别墅的大门就打开了。
一个衣着光鲜的中年女人提着一个袋子就出来了。
“妈!”郑三关一咬牙,中气之足的喊道。
这一声把两个女人都愣住了。
中年妇女看着燕倾城问道:燕小姐,你这位朋友叫我啥?
燕倾城终于憋不住了,不顾自己仙女的形象笑的很开心。
眼泪都笑出来了。
咔嚓!
似乎有东西掉落的声音。
一个中年贵妇,嘴唇轻斗,笑眼含泪的看着他们。
她手里的茶杯碎了一地,手上又轻微的烫伤,她却浑然不在意。
只是痴痴的看着郑三关。
空气突然的安静了。
郑三关虽然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但是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他的母亲。
他缓缓的走了过去,拉住她烫伤的手,掏出了药膏慢慢的涂上。
“妈,我回来了。”
中年妇人全身一震,一把把郑三关抱在了怀里,无声的抽泣了起来。
二十年了。
二十年了。
谁知道一个母亲的这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