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四周的观众此刻更是鸦雀无声,但不可否认的是,所有围观者的情绪都被那个芸汐姑娘带动了,所有人的情绪都低到了极点,毕竟那芸汐姑娘刚才唱的是一首悲情歌曲,听着很落寞。
也很忧伤,使人不自觉的心静下来,还回想起了许多不好的事,也正因如此,这伙儿围观的人才能在演唱结束后这么安静,虽然没有掌声,可这不代表那位芸汐姑娘唱的不好,恰恰相反。
就是因为她唱的太好了,所以才能带动那么多人的情绪,使人们有种身临其境的悲伤之感,让大家一时半会儿走不出这股悲伤的情绪,因为这首悲歌是芸汐姑娘第一次唱给这奉天郡人的。
她之前唱的调调并不是悲情调,拉的曲子也并非悲曲,所以人们才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嘛,不过这首歌并不是芸汐姑娘刚刚创作的,因为那同胜歌剧组的几人都听过芸汐姑娘演唱这首悲歌。
说来也是奇怪,他们每经过一个地方,在演唱结束的最后一天,这芸汐姑娘都会唱起这首悲歌,也不知道她唱这首悲歌是为了什么,反正她没有告诉过那些与她同为歌剧组成员的人原因。
又过了一小会儿,那位芸汐姑娘终于放下了拨动琵琶弦的手指,或许是因为这首歌的曲调让她想起了什么悲伤往事,所以这个芸汐姑娘弹奏结束后都没有离开那把竹椅,只是静静的坐着。
而这时,那个身材并不高大,且名叫秦江的男子拿着铜锣朝人群中前进了几步,从他身上的绸缎衣服便能看出他是这同胜歌剧组的头儿了,此时那秦江猛地敲了一下手中的那面大号铜锣。
那‘咣当’的金属撞击声如同炸雷一样在人群中扩散,让那些为歌曲而感伤的人们瞬间清醒了过来,不用说,在歌曲结束后肯定是要求打赏的,这时,那个秦江一边敲锣一边冲人们吆喝。
“各位街坊邻居老少爷们们,我秦江在此感谢各位的捧场,相信大家一定还沉浸在芸汐姑娘刚才的曲调里吧?不瞒各位说,芸汐姑娘在各个乡镇县城演出的最后一天都会唱起刚才的那曲悲歌,这是我们同胜歌剧组谢幕时必唱的一曲,而这之后呢,芸汐姑娘还会向大家提出一个问题...”
“那个问题就是刚才的那曲悲歌叫什么名字,说实话,这首歌的名字连我都不清楚,但我还是想替芸汐姑娘问问大家,问问各位老少爷们和街坊邻居们,你们中有谁知道这首歌的名字吗?有知道的就吭个声,也算是替我们的芸汐姑娘解惑了,有知道的吗大家伙儿?知道的请站出来”
那个叫秦江的男子冲着人群吆喝了几声,从他的言辞语气中不难听出他没有撒谎,而就在这时,在那位芸汐姑娘背后站着的那个布衣小姑娘也走到了群众前面,与那秦江一同询问着群众。
“各位父老乡亲们,你们有谁知道这曲子的名字吗?芸汐姐每唱完这首曲子回去后都会哭上一整晚,我不知道芸汐姐想用这首曲子找谁,但我知道那个人对芸汐姐一定很重要,小玖在这里恳求大家,你们中如果有谁听过或是知晓这首曲子的名字,请不要无言沉默或者悄悄离开...”
“芸汐姐一直都在找你,六年了,芸汐姐她从未放弃过,所以小玖恳求大家,如果你们中有谁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或是认识芸汐姐的,请一定要站出来啊,芸汐姐她一直挂念着你,请不要辜负她这片痴心好吗?小玖求你了,不要再让芸汐姐失望了,出来见她一面吧,拜托了...”
说着,那个身穿布衣,且扎着一条长马尾的小姑娘就跪倒在地上,朝着人群的方向磕头,从她那关切的语气中不难听出她和那个目盲的芸汐姑娘关系不错,不然不可能给人群跪下磕头啊。
她主要是太想帮芸汐姐找到那个人了,要不是她不知道这曲子的名字,她都想找个人假冒了,那样起码能让芸汐姐放下过去,而那个叫秦江的人呢,他也朝人群深鞠了一躬,并诚恳言道。
“各位街坊邻居老少爷们们,芸汐姑娘自从入了我们同胜歌剧组,就一直未曾放弃过寻找,刚才我妹子也说了,她不希望芸汐姑娘再失望流泪了,所以我希望那个藏在人群中,并知晓那首悲歌名字的人站出来,别辜负了芸汐姑娘这六年的苦心,算我秦江求你了,与她见一面说说话吧,我秦江求你了...”
说着,那个叫秦江的男子又朝人群中深深地鞠了一躬,是啊,这同胜歌剧组本来只有两个人在街上卖艺讨生活,就是长兄秦江和妹妹秦玖,他们兄妹俩是在六年前才遇到那个芸汐姑娘的。
知道她是目盲之人,又跟他们兄妹一样是在街头卖艺讨生活,他们兄妹怕那个盲姑娘被人欺负,所以就拉她入伙儿了,也因为有了芸汐姑娘这个会唱歌的在,他们兄妹也不再摆弄杂耍了。
因为他们发现芸汐姑娘的歌喉能引来更多人打赏啊,他们三人互利互助,这才让同胜歌剧组有了更好的生活,这秦氏兄妹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他们知道芸汐姑娘在用那首悲歌寻找什么人。
他们便一直尽心尽力的为她寻找,可事不如人愿,六年了,他们带着芸汐姑娘走遍大川山河,可她要找的那个人一直没露面,而那首悲歌的名字也成了一个谜,他们也是真心替她着急啊。
因为这件事那秦江都没顾得上去跟群众们索要打赏,没办法,他也想早日解开那芸汐姑娘的心结嘛,毕竟都是六年的伙伴了,没人想看芸汐姑娘独自伤心啊,所以要赏钱的事只能往后放。
尽管那秦氏兄妹要寻人的态度十分诚恳,可人群中却没有一人站出来,更没有一个人知道那首悲歌的名字,大家都在窃窃私语,互相询问着身边的人,但很令人苦恼的是,真的没人知道。
不过呢,在这人群中除了窃窃私语的人,也有一些人还在愣神,就比如在人群最边上的卡洛斯和李寒衣,李寒衣倒还好,在愣神的主要是卡洛斯一人,他就那样直愣愣的望着那个盲姑娘。
那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些许惊愕,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那样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望着空地中央的芸汐姑娘,而这时,后面传来了一阵不算密集的马蹄声,不过这马蹄声并没有影响到群众。
大家依旧在互相询问身边人谁知道那首歌曲的名字,也在讨论着芸汐姑娘要寻找的那个人是谁,所幸的是那阵马蹄声很快就停止了,这是因为有人将马车停靠在路边,自己下车找人去了。
不用说,正是佩特来了,他在马车上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卡洛斯和李寒衣,没办法,谁让他大哥甘愿当骆驼去背那个女人呢,在人群中就属他大哥最显眼,又是紫发又是狐裘,真太显眼了。
此时,在空地上的那对秦氏兄妹已经站直了腰板,毕竟这么半天都没人站出来,也没人喊出这首歌曲的名字,他们兄妹俩也挺失望的,不过失望归失望,郁闷归郁闷,可日子还是得过啊。
所以那个叫秦江的男子拿着那面铜锣去跟群众要赏钱了,给钱的人不少,尤其是前排的那几个公子,那是一大把一大把的给打赏金币啊,而那个秦江嘴里也是不停的在说着一些感谢的话。
除了那几位公子打赏的略多之外,其他群众给的就是零钱了,有给金币的,但更多的人打赏的都是银币,毕竟他们也不富有,都是平头百姓,赚钱不易,打赏的钱少也没什么好难为情的。
再说了,这奉天郡有那群蛀虫军痞在,老百姓的日子过的本来就难,能打赏一些零钱就已经很不错了,那个秦江似乎也知道这些,所以他眼中没有任何嫌弃,而是不停的在说些感谢的话。
而此时,在人群最边处愣神的卡洛斯也已经恢复过来了,他仍旧站在原地未动,在这期间李寒衣也没有跟他说过闲话,直到佩特出现在他们俩身后,卡洛斯才回过身看了他那个兄弟一眼。
当然,他仍旧没有出声,只是冲他兄弟点了下头,而李寒衣就更不会去搭理佩特这个马夫了,佩特也是识眼色的人,他看得出他大哥心情不太好,所以就没有出声打扰,仅是站在其身后。
没一会的工夫,那个叫秦江的男子便拿着铜锣走到了卡洛斯面前,并将装满金银两色钱币的铜锣递向了卡洛斯,毫无疑问这是在要钱啊,毕竟他也看出这个紫发狐裘的公子是富家少爷了。
“这位公子,还请不吝赐赏”
说完这句话后,秦江微微低下了头,没有正脸直视卡洛斯,因为他只是卖艺的平头百姓,惹不起那些富家少爷,所以他低下头也是为了体现出他对人家的尊重,以此来证明他低人家一等。
卡洛斯又不是傻子,见对方将铜锣递过来了,他也赶忙腾出一只手去取腰间的钱袋了,取下钱袋后卡洛斯连看都没看,直接把那个钱袋扔到了那面铜锣上,这一举动也让李寒衣有些意外。
虽然她知道这家伙很有钱,可她没想到他居然连自己的钱袋都打赏出去了,这也太大方了,不用说,卡洛斯这一下把周围大部分人都惊着了,尤其是那个叫秦江的,那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虽说他走南闯北也有十几年了,可他也没见过这么大方的人啊,直接扔下钱袋,这可真是够豪的,虽然惊讶,但秦江还是忍不住把那个钱袋打开了,然后将里面的钱币全部倒在了铜锣上。
这一刻那秦江的眼睛都直了,因为那钱袋里倒出的全都是紫色的水晶币,还都是三角状的,他好歹也是走南闯北的江湖把式,自然认得这水晶币是什么,更知晓它的价值,所以他惊呆了。
因为那个钱袋足足倒出了近四十枚紫晶币,要知道一枚紫晶币的价值等同于一千个金币,这将近四十枚紫晶币可就是三万多金币的打赏啊,对于他们这些卖艺的人来说这简直是天文数字。
他怎能不被惊呆啊,不光是他秦江,还有一些其他群众也认出了紫晶币,一个个都惊叹不已,不过也有人认不出,但不可否认的是人们都听说过紫晶币这种贵族和富豪的大面值专属货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