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不过十八,九岁,竟是一身仇杀之气,倒像极了是你培养出来的”汐言轻抿茶盏,皱了皱眉。
扶苏长歌笑而不语。
白羽倒是鼻嗤:“自己是什么人,就把手下也培养成什么人?一样的枯燥至极!”
“师傅何必口不饶人?明明便是为了她好,何必弄的这般严肃?”
白羽像是被戳破小心思一样,别扭的转过头,不在理会汐言。
扶苏长歌浅笑。
天下人将他捧得高,供为武圣。却不知堂堂武圣乃是犹如孩童般的心思,待人不善,一股子瞧不起人的样子实在是幼稚。
木柴劈完,白羽做的饭食也好了,整齐的摆放在木桌之上。
惊月洗漱好,正朝木桌走去,白羽坐于桌前,却是将手中木筷一拍,大声道:“看见那边的水缸了吗?把它挑满水,否则不许吃饭!”
“师傅!”汐言急唤了一声。
“怎么了?一会吃完饭总得洗具吧?让她挑满水不为过吧?”白羽说道。不在理会汐言,重新拾起木筷。
惊月没什么反应,只是有些委屈的看了眼自家公主,不想让公主为难,还是微微屈膝:“是”。
惊月拎着木桶,一桶一桶来返于湖边和小院之中。不知为何,劈完柴的棠音并没有去挑水,而是被许坐下食饭。
心中没有愤愤不平,来时公主便说过,武圣脾气古怪,肯定会为难她一番。
挑完水,惊月甩了甩酸疼的手臂,颠簸着走到膳房内,却看见蒸笼上只剩下两个馒头。
“唉”惊月叹息了一口气,还是拿起馒头吃完,有总比没有的好。
吃完之后,她离开膳房,没有看见屏障后一个有些侷偻的身影,盯着她离去的背影,满意的点头。
回到卧房,看见床榻上正坐着公主,轻声唤道:“公主?”
汐言看见她进屋,连忙站起身,将她扶到床榻上坐下,惊月心惊,想站起来,汐言将她摁住:“坐好!我给你上药!”
惊月听了话,汐言才从桌上拿过一个小小的玉罐,拉过她的手摊开,上面一颗颗血泡,还有被蹭开的伤口,汐言心疼不已。
“没事的公主,惊月不疼”她想安抚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有的话皆化作一句:不疼。
她自小陪伴汐言长大,也没受过什么苦,虽为奴婢,一双芊芊玉手倒是像极了大家闺秀。今日又是劈柴又是挑水的,磨破了手皮,起了血泡,看着瘆人。
汐言小心翼翼的给她敷药,惊月咬牙忍着疼痛,实在忍不住,手一抖,汐言敷药的动作便更轻了。
之后,白羽没在为难惊月,让她陪着汐言,倒是他自己,不见了踪影,任她们也找不到。
第二日早,惊月早早起身,为他们做了早膳。
白羽自己现身,食过后,又跑进了小院旁侧的木屋李,捣鼓了一阵时间,手中握着一柄长剑跑了出来。
“惊月,过来!”他站在院中,高声唤着。
惊月暗叹,心想今日又是什么折磨?
到了院中,见到所有人都被白羽叫声唤了出来,巍巍惊惊的上前,行礼:“武圣唤惊月前来有何吩咐?”
“拿着”他将手中的长剑抛出,惊月接过后一脸茫然。
白羽握拳轻咳一声:“从今日起,老夫亲自教你习武,总得有把上好的兵器伴身”。
惊月被惊的失神,一时间忘了下一步要做什么,汐言无赖唤道:“惊月,快跪下啊!”
阿?哦!惊月急忙端端正正的双膝跪下,双手向前一鞠:“弟子拜见师傅”!说罢,磕了三下响头。
白羽满意的扶起她,壮似自豪一般傲气满满:“从今日起,你便是老夫的第三位弟子!”
汐言满意了,原本只想着师傅能亲自指点惊月便足够好了,却不想师傅直接收了惊月为弟子,这是意料之外,也是她满意非常的事,此行还是收获颇多的。
过后,惊月走到桃林中,细细端详着手中的剑,连剑鞘都是精致不已,定不是一件凡品!
拔出剑,随手向前一挥,眼前的桃枝便被削断,惊愕。
“此乃青竹剑,可削铁如泥”
闻言,惊月回头,便看见汐言,扶苏长歌二人站在不远处,他们的手中同样握着一柄长剑。
“奴婢见过公主,扶苏阁主”惊月微微屈身。
汐言摆了摆手:“在这山中,不必行礼。如今你我同一师门,乃是平等,记得?”
“是,公主”惊月心中一暖。
“这三柄长剑同为拜师之时师傅所赠,乃是寒铁所制,经过不断锤炼、灼烧、寒冰浸泡而成。可削铁如泥,断其肉骨,所过之处,绝无完好”扶苏长歌出声,为惊月讲解了手中的剑。
听闻寒铁,惊月微微一惊。寒铁稀少,是冰山之下历经千年,不断磨化产生而成。如其名,触之,冰寒刺骨。
汐言与扶苏长歌对视一眼,由她接过话继续说出:“这三柄剑,乃是师傅年轻之时,意外得到三块寒铁,并将其锻造成剑,分别命名为玉弑剑、鸣安剑、青竹剑。寓意……因为师娘”
说起师娘,汐言小了声。
“玉弑,鸣安,青竹?玉鸣青?!”惊月一惊,瞪大了眼睛,竟是玉鸣青!
“师娘是玉鸣青?可她不是已经……”惊月话一顿。
汐言点头,回头望了望院子,没有他的身影,才说道:“师娘已经逝世了!”
“世人都说师傅他一生潇洒,不困于朝堂,却不想他也困于情字难解。师娘逝世后,师傅便也隐居于山林之中,不愿闻俗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