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暗道之前,白羽停下脚步,深沉道:“长歌,若做不到便离得远远的。逆了命数,是要你二人生生世世偿还的!”
“师傅放心,徒儿知道该怎么做了”扶苏长歌浅浅一笑,率先走出了暗道。
看着他的背影,白羽暗暗叹息:这对多难的有情人啊!
“阁主,用饭了”棠音一直候在门口,看他出来便道。
“嗯”扶苏长歌先前走了几步,又停下,回身对棠音道:“把云玄京都的精卫撤回来吧”。
棠音一愣,猛地抬头:“阁主?!”
“没事,只是本尊突然意识道,有些命,逆不得!”扶苏长歌说罢,便转身前去。
棠音站在园地,有些惊愕的看着他的身影。前段时间阁主突然让精卫潜伏进云玄京都,围绕在皇宫周围。她自然是知命数一事,为此她还甚是心疼皓月公主。她曾劝解过阁主,他无论如何都要帮她护国。可如今……
“扶苏哥哥,师傅都给你说了什么?都不让我听”汐言坐在饭桌前,带着些埋怨。
扶苏长歌微微摇了摇头,给她抚顺乱发:“没事,叮嘱我好好保护你而已”。
汐言也没有多问,每个人都是有些秘密的。
扶苏长歌打开盒子,微微一愣。
随之暖意拂过,将盒中的丹药放到惊月和汐言的中间:“你们一人一颗,把它吃了”。
原来,师傅也想护住这个新收的师妹呀,真是护短!
“这是什么?”
“师傅给的,健体强魄。你们是女子,习武之下难免受伤”扶苏长歌满下了清毒一事。
汐言抱着怀疑的态度将丹药拿在手中。这不能怪她不信任,曾经学武四年,师傅都没有给什么健体强魄的丹药,而且天下真有什么丹药是可以健体的?
惊月倒是不假思索的吃了下去,只觉得有些味苦。
“怎么?”
“没什么”汐言将丹药送进口中,吞下。怀疑归怀疑,师傅总不会害了自己。
看他们吃下后,扶苏长歌才松了一气,他不擅长说谎。
“明日便要启程回云玄了”扶苏长歌说道。
汐言手一顿,抬头:“师傅不是说有事交待吗?”
“已经交待完了,他让我们明日便走罢”
“好……”
用完饭后,汐言同扶苏长歌去了那处悬崖,那处她的梦中出现过许多次的悬崖。
她走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着白衣的身影。终于,梦中的那个身影清晰了起来。是他的容貌,一身白衣,向她伸出手,说:“阿落,小心点”。
“阿落?”扶苏长歌唤道。
汐言惊醒,回过神,尴尬一笑:“扶苏哥哥怎么了?”
“想什么呢?叫你好几声都不回声”。
到了悬崖,可看尽山下的风景。
“对了”汐言从袖中拿出锦盒递给他。
“这是何物?”
打开锦盒,入目的便是他那日在宫中故意掉落的琴穗和丢了好久的寒玉簪。
“这寒玉簪你在哪找到的?”
“这是你救我的时候被我握在了手中,后来被皇姐给收起来了”汐言上前拿出盒中的玉簪,踮起脚尖。
扶苏长歌配合的蹲了些身子,满眼宠溺的看着她。将簪子插入发中,汐言莞尔一笑,心道:这才是扶苏哥哥啊……
将琴穗重新戴回腰间,两人相依坐在崖边,就像两年前,两个人也是时常这样坐在崖边,一起看山论天,好不惬意。
二日早——
“师傅人呢?”收拾好东西,安置在马车上,从昨日时起就没有看见师傅。
“走罢,或许是不想经离别之苦”扶苏长歌回道。
扶苏长歌率先上了马车,将汐言扶上来后,惊月一跃而上,留下棠音在外驾车。
汐言掀开车帘看了一眼院子,还是没有白羽的身影,失落的缩回马车。
随着棠音的一挥鞭子:“驾!”马车摇摇晃晃上路。
身后的院子中,白羽从卧房走了出来,注视着他们离去的马车,嘴边勾起笑意。
又是三四个时辰,汐言头靠在扶苏长歌肩上,昏昏欲睡。
在到了城外那家茶肆时,汐言同惊月二人打着哈欠,披上斗笠垂纱,下了马车。
马车重新扭转了方向,朝着另一方向驶去。
汐言惊月二人在茶肆饮了一盏茶,才拿起包袱长剑走向城门。
出示了通行令,才进入城门,一切嬉闹的声音传来,又回到了这个繁华浮世。
已是五月的天,烈阳热的渗人。
走到一处茶楼,要了间房,二人先换回了衣着,才出了茶楼走向回傅府的路。
深山院中——
白羽走出卧房,将手中的一信卷放进鸽子脚下,手一抛,鸽子便飞了出去。
他仰望着那越飞越高的信鸽,满面慈爱,嘴中呢喃:“老夫已年过半辈,早就活的够本了,早些下去陪鸣青也是好的,这逆天而行的事就交给老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