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兵是兵,官是官,能一样么?你没听说过智,信,仁,勇,严这将师五德么?智能发谋,信能赏罚,仁能服众,勇能果断,严能立威,你给士兵打洗脚水,还有什么威严?
他们还能怕你?上了战场,他们能听你的话么?你这是纵容,是犯罪!”
打水的军官没读过什么书,被凌空说的一愣一愣的,“你说啥,俺听不懂,俺以前也是当兵的,知道只有把当兵的当自己兄弟看,上了战场,他们才能跟着俺一起拼命。
看你白白净净的,是走了路子,直接当官了吧?你们这种狗东西,哪知道下面人的想法,看在都是袍泽兄弟,给你提个醒,你要是改不了少爷羔子的脾气,就滚出军队。
你这种货,上了战场自己死了没啥,可你别连累其他兄弟,滚开!”
自叶天继位以来,不断提高军人地位,军中也多是暴脾气,哪怕猜出凌空是个官二代,依然不给他好脸色,直接推开了事。
他说得没错,凌空从未当过普通士兵,对底层士兵毫无了解,这也是叶天一定要让他做指导员历练的原因。
“指导员,天不早了,我去给你打水,洗洗睡吧。”
看着身边的勤务兵,凌空似乎想通了什么,“快,去给我找水桶,算了,咱们一起去。”
从来都是自己抢别人,今天,叶天却要被别人抢了。
看着面前拿着钵盂的僧人,叶天很想给他的光头上面敲出几个大包。
“施主,修建佛像乃是为了超度往生者,还请施主慷慨解囊,也为自己多修功德。”
“没钱。”叶天冷冰冰的说道。
“施主衣着华丽,可不像没钱的样子。”
“听你说话的口气,也不想化缘的样子。”
“施主,为了天下苍生,你就不肯舍弃身外之物么?”
“不愿意,让开。”
发现僧人不肯让路,沈若辰不耐烦的想要把他推开,可手还没碰到僧人,对方身体就向后一仰,摔倒在地。
在沈若辰愣神的功夫,僧人已经惨叫起来,旁边就有人高喊道:“大家快来看呀!打僧人了!”
在苏克城,佛教盛行,打僧侣比造反的罪过还大,一喊起来,周围立刻围了一群人。
“竟敢殴打僧侣,这是对佛陀不敬!”
“如此恶徒,必遭天谴。”
“这是什么世道,连僧人都敢打,绝不能饶了这种亵渎佛陀的恶徒!”
沈若辰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退到叶天身边,自责道:“都是微臣的过错,没想到苏克城里这么多见义勇为的。”
“要是普通百姓,你打死恐怕都没人管。”
“陛下,趁人还不够多,臣等护送您离去吧。”
“来苏克城,就是闹事的,事情撞到面前,岂能一走了之?”
说完叶天径直走到僧人面前,而僧人也没什么反应,好像没被人“推到”一般,平静的站起来。
“修建大佛,是家师发下的宏愿,也是为天下苍生祈福,还望施展施舍。”
“我的人推了你,你不生气?”
“家师多次教导,放下就是。看破了,这世间什么都是假的,如此才能不执著。我们佛门弟子,活在这个世间不是为自己,是为众生,给众生做个好样子,这就是表法,身教,这也是我们表法宗名称的由来。”
话音一落,周围立刻响起一阵叫好声,特别是之前为僧人抱不平的,更是一脸钦佩,有几个恨不得趴在地上去亲僧人的破草鞋。
僧人似乎还不过瘾,继续说道:“若天下人皆可如此,便会天下太平,又怎么会有冲突?会有战争?人人安居乐业,平安喜乐。”
南大陆饱受战乱之苦,特别是真腊,北安这种小国,没少被大国欺压,百姓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过好自己的日子,不再被欺负。
僧人投其所好画出的大饼,立刻得到一片颂扬。
点了点头,叶天也不说话,直接一耳光甩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僧人愣住了,周围人也愣住了,场面一度相当尴尬。
不等围观群众怒骂,叶天率先说道:“大师的忍辱波罗蜜果然高深,竟能处变不惊,如此忍辱,让再下敬佩。”
“额……施主过誉了。”
僧人没想到自己都客气了,叶天还要动手,两记耳光再度打在脸上。
“你……”
“大师不愧是佛门高僧,严守五戒十善、六度、六和,素闻苏克城乃是佛门圣土,表法宗更是佛门大宗,今日,就让再下领教一番。”
说完叶天彻底放飞自我,双臂轮圆了抽起来就是一顿猛抽。
脸上的剧痛让僧人想挑着脚骂街,可话到嘴边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叶天给他的戴的帽子太高了,他要是发怒,守不住五戒十善、六度、六和事小,要是让人们认为苏克城不是佛门圣土,表法宗不是佛门大宗,自己师父非活剐了自己。
也多亏叶天收住了七成力道,否则二十多记耳光下去,僧人非被活活打死不可。
饶是如此,僧人也被打成了猪头,原本不小的眼睛也变成了两条缝。
打过瘾了,叶天心情大好,双手合十,笑眯眯的说道:“大师果然佛法精神,这是一些心意,还望收下。”
看着叶天手里的是枚银元,僧人眼角不住抽动,自己挨了多少耳光也没数了,绝不会少于二十个,才给十枚银元,太看不起自己了。
众目睽睽之下,被叶天夸奖过的僧人也不好发作,只能强忍怒意伸出钵盂。
右手一松,银元落下,正好顺着钵盂边缘掉在地上。
“你……”
不等僧人开口,叶天就一脸歉意道:“对不住,真是对不住,我这手太抖了,麻烦您了。”
麻烦我?听你这意思,抽了我耳光,还让我蹲在地上捡钱?
迟疑许久,僧人咬着牙说道:“多谢施主了。”
“不客气,你还有哪些同行,都叫过来,我有的是钱。”
“就怕你消受不起!”
“就怕来的不够多。”
恶狠狠点了点头,僧人眼神凶狠的蹲在地上,将所有银元放进钵盂后离去。
对于僧人的记恨,叶天毫不在乎,带着侍卫们继续逛街,越逛,叶天越是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