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化解了朱高煦和顾君益的冲突之后,朱允熥第一时间便回了宫。
先去御膳房走了一趟,最后确定了宴席的菜谱。
虽说只有二十余人的饭菜,但若太寒酸会显得不够诚意。
朱允熥一下午都在忙着这些事情,等全都安排妥当之后已到掌灯之时了。
之后,朱允熥去找了朱标。
“父亲,宴请王叔们的菜肴都准备好了。”
“儿子也去找了皇爷爷,皇爷爷说不过来了。”
朱标放下手中的御笔,又活动了一下筋骨。
“老二十他们通知了吗?”
朱松他们几个要在大本堂读书,他们的母妃或搬去寺庙或搬去老朱那儿陆续都搬走之后,他们吃住便都留在了大本堂。
每人身边留着五个内伺八个宫女,专门负责照顾他们各自的饮食起居。
到了规定的时间后,可出宫去见他们母妃。
至于公主嘛!
还没成年的只剩汝阳和宝庆了,也就全都放在郭惠妃跟前养着了。
郭惠妃也不是个小肚鸡肠之人,跟在郭惠妃身边长大皇子皇孙也不少,宝庆跟着郭惠妃也吃不了亏。
“儿子这就去!”
贸易公司参股之事虽没让他们知道,但这次的晚宴是藩王们的家庭聚餐,总不能还把他们排除在外。
“嗯!”
“先去吧。”
从乾清宫出来,朱允熥拐去大本堂。
早在他回来安排今日晚宴之际,便已经通知大本堂这里不用准备饭菜了。
自朱松这些人住进大本堂,先生们便也一块儿住了下来。
课内课外的举手投足,都被先生看得紧紧的。
谁要是有什么不合规矩之处立马就得被先生责罚,朱松这些人自从住在大本堂就没松快过一天。
短短几日时间,都在叫苦不迭了。
朱允熥过去的时候,这些人正被看着写功课。
往常的额时候,这些功课总是要拖到课后才做。
“院长!”
朱允熥抬脚进门,先生们先后见礼。
“怎样了?”
有先生道:“学生得到院长通知便刻意少留了些课业,差不多马上就要完成了。”
一听这,朱松等人立马抬头。
“什么,什么...”
那先生也不客气,当即扭头不客气斥责道:“快写你们的。”
朱松等人确实是怕这些先生。
先生仅仅一句话,谁都不敢多言了。
最后,还是朱允熥道:“就了藩的王爷们都回京了,今天晚上父亲设宴接待他们,你们也都一块过去吧。”
一听这,众人扔了笔就走。
“太好了。”
“你小子够意思啊。”
自拒绝这些小王爷参股之事,朱松他一直在和朱允熥置气。
听说有了好处后,所有的不愉快都抛到脑后了。
“坐下!”
“干什么呢?”
先生不过一声吼,众人立马乖了。
出了大本堂他们可以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但在大本堂里面他们只能是尊师重道的学生。
他们但若有什么越矩之事,有的是教他守规矩之人。
瞧着这些人被管的服服帖帖的,朱允熥脸上不由自主挂起了微笑。
这些先生都是职大的学生,而他又是职大的院长。
同理可证,把朱松等人管的如此服帖,和他多多少少也是有些关系的。
朱允熥笑了笑,道:“今天的课业是得在宴会之前写完了,等宴会结束怕是很晚了。”
“行了,孤就是来告诉你们一声。”
“你们课业完成了,直接过去就行了。”
宴会是不到开始的时候,但提早过去也能坐在一块聊聊天是。
说不准,还能趁这个机会再争取一下参股贸易公司之事呢。
他哥也是。
明明早就来京了,也不说来看看他。
搞得好像是怕他借钱似的,这还算是亲兄弟吗?
他娘的。
早知道就早早写了。
就在朱松等人疯狂赶作业之际,朱允熥便已经去了设宴的地方。
而此时,藩王们陆续都到了。
虽说时间还挺早的,但总不能让朱标等他们。
“十三叔!”
朱允熥在朱桂跟前坐下,在他旁边一字一右分别是蜀王朱椿和谷王朱橞。
见到朱允熥过来,朱椿都要见礼了。
朱橞笑了笑,道:“这又不是公共场合就不用这虚礼了。”
“对吧,允熥?”
朱橞和朱椿朱桂都是郭惠妃所生,他曾和朱允熥一块在大本堂读过书,和朱允熥关系较为亲近一些。
朱橞都这么说了,即便他心中不这样想可也不能否认了。
“是啊。”
“十一叔不必拘礼。”
“逊煓呢?”
朱允熥笑着道:“那家伙当年拉了孤一裤子,孤还没与他算这笔账呢。”
当初,朱橞也在。
“刚刚我还与他说起这事儿,那小子他还不相信呢?”
“那小子别人谁都不找偏偏就黏你,原来是要挑个要拉之人。”
朱橞站起来四处瞅了瞅,瞧见不远处正自己瞎玩的朱逊煓,抬手招了招道:“逊煓,逊煓...”
喊了几声,朱逊煓近前。
浓眉大眼一表人才,和朱高煦长得有些像。
“哥!”
朱逊煓上下打量了朱允熥一眼,上来就和朱允熥攀交情。
反正和朱允熥搞好关系,肯定没什么坏处的。
“课业学了些什么?”
“拳脚又到哪步了?”
朱逊煓也不直接回答朱允熥的问题,避重就轻地回道:“哥,刚刚听十九叔说我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呢?”
朱允熥也不否认,等着朱逊煓往下说。
“十九叔说我当时谁都不让抱,偏偏非要找哥你抱,说明我打小就和哥伱亲啊。”
“要不,哥你指点我一下?”
朱逊煓油嘴滑舌远在朱桂之上,他都已经这么说了,朱允熥还能再与他计较不成?
当初的朱逊煓不过是是个尚在襁褓的婴儿,他要再与朱逊煓计较可就显得是他小肚鸡肠了。
朱允熥笑了笑,道:“十三叔,逊煓是个精明之人啊。”
当然,这也是小聪明。
那些藩王可是人人都是憨直之辈,一个个不管真傻还是假傻都会在朱允熥跟前藏拙,很少有人和他耍小聪明。
这样一来,或许暂时会达到些目的,但从长远来看可不是个好事情。
就像朱桂这些人,他们本来就是无缘于皇位,不管谁将来当皇帝都一样。
况且,朱允熥确有些能力。
他们和朱允熥搞好关系,于他们将来可没坏处。
不等朱桂多说,朱允熥又应道:“孤接下来要忙的事情很多,怕是没那么多教你的时间,你要是真的想学,孤给你找个人吧。”
朱允熥手下能人不少,指点朱逊煓并不难。
但,朱桂也不是没人可用了。
要朱允熥能亲自动手教授朱逊煓也就罢了,这样还能拉近和朱允熥之间的距离,另外再找个其他人教那意义又在哪里?
朱允熥忙是忙不假,可朱桂又不会一直留在京中,朱允熥抽出时间指点上几句也算是教了。
就凭他和朱桂的关系,也应该不会直接拒绝的。
而朱允熥却偏偏这样做了。
这样只能说明,朱逊煓不过一句话就让朱允熥丧失了好感了。
要知道,朱允熥和朱桂刚见面时还问起朱逊煓。
那个时候,朱允熥必然是有和朱逊煓亲近之意的。
朱桂再怎么着也比朱逊煓老谋深算,朱允熥这么处置的用意在哪儿他非常清楚。
当初,朱桂带朱逊煓过来也是因为朱逊煓和朱允熥那么点少有的交情,想以此为自己增添些筹码。
要是朱逊煓真博得了朱允熥好感,说不准就会在什么地方给朱逊煓些好处了。
就拿朱松等人来说不就是这样吗?
为了让他在就藩之后有钱可用,又避免他在没就藩之前乱花,竟能够细心到了这个程度。
朱逊煓要真能和朱允熥搞好关系,你那还愁没什么好处可拿吗?
谁知,朱逊煓上来就搞砸了。
“不用了!”
朱桂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朱允熥之所以会这样做不过还是因为和他的情义,他和朱允熥没有大本堂的同窗之情本就已经浅薄了很多,不能把拢共没多大点的交情用在这上面。
“叔在大同给他安排了教授他这些东西之人了,这些时间叔自己盯着他就行了,你有事就去忙不用操心他了。”
朱桂这么说了后,朱允熥连谦让都没有。
“那行吧。”
“十三叔有事就说话。”
“你们先坐着,我去招呼下其他王叔。”
在朱允熥走了之后,朱逊煓才后知后觉道:“太子怎好像不高兴了?”
朱椿为人谦逊低调,他也没打算多说什么。
朱橞抬手打算揍朱逊煓一顿,最后想想还是没下得去手。
有朱桂在,也轮不到他动手。
“你小子聪明反被聪明误。”
说着,又与朱桂道:“哥,子不打不成器该揍就得揍,太子的城府岂是这小子所能比的,就他还想套路太子可远着呢。”
事实就是如此,朱桂也没法回答。
“我去那边转转,你好好和逊煓说。”
朱椿知道朱桂和朱逊煓有话要说,二话不说直接拉着朱橞就走。
“二哥,我说的你好好考虑一下。”
瞅着朱椿和朱橞走远之后,朱桂这才恨铁不成钢的问道:“在家的时候我怎么和你说的?”
“爹说要儿子和太子多亲近。”
朱桂发问道:“你这就是亲近了?”
“你小时候的那事本是和太子亲近的一个契机,太子从来就没因为这事儿对你有什么埋怨,你却把一本属于你的契机弄巧成拙变成和太子的隔阂。”
“你还想因此算计太子,这可就是白日做梦了。”
“满朝文武那么多人有几人是太子的对手,就你到了太子面前可还远远的不够看。”
被朱桂教训了一顿,朱逊煓不想接受都不行了。
只能问道:“那现在?”
朱逊煓已经让朱允熥第一印象没了好感,再想要补充可就不容易了。
“你安安稳稳跟在我身后,我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可别再自作主张了。”
“你身上的错误要实在太多的话,我完全可以再重新选个世子。”
虽说有长子册立世子的说法,但这长子要实在是不学无术的话也不是不能更改的。
“知道了,爹!”
每说起这,朱逊煓就有些不服。
他和朱高煦兄弟都是中山王徐达的外孙,凭什么别人说起朱高煦兄弟往往就要加一句不愧流着中山王之血。
而他却无人问津。
就连教习他拳脚的师父也经常说他资质一般。
他之所以这样,还是因他爹太普通。
要是他爹有他四叔那样的本事,他血液之中或许就有能征善战的基因了。
他爹自己不求上进,他自己努力有错吗?
当然,朱逊煓再不服也不敢顶撞朱桂。
他的荣华富贵都来自于朱桂,他要惹急了朱桂真敢剥夺了这些的。
朱允熥因朱逊煓的套路心情正烦闷着。
他那些王叔们不仅有他爹震慑,就是他自己也能一个儿都理清了。
这样是不见得这些人都是善茬。
但,这些人知晓分寸。
可等到下面他这些堂兄弟就不见得了。
他们是没有他那些王叔的本事,但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正是因为这才更难管啊。
走出了几步,突然一道声音响起,道:“见到朱朱逊煓了?”
朱允熥扭头,是朱高煦。
朱高煦大喇喇坐在亭子的长凳上,道:“真不是我不愿教他,我是真看不上那家伙。”
“那家伙心眼多,妒忌之心又强。”
朱允熥亲自见过之后,也算是深有同感了。
“上次我跟着父皇回京省亲的时候,我和高遂刻了把弹弓,那家伙和我们要不得,便又跑到了父王那里。”
“父王和母后肯定不能拒绝,可我们能够不给他啊。”
“谁知那小子竟偷偷的把我们弹弓都给割断了,要不是被父皇的亲卫抓个正着,还不知道他竟还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当时,父王妻子送他回去的时候就和十三叔说过,让他仔细管束着那家伙,但十三叔觉着是父王的小题大作。”
“因为这,父王可被气得不轻。”
当年的事情,朱允熥并不知道。
要是知道这,他也就不会对朱逊煓抱有希望了。
八岁看大,十岁看老。
像朱逊煓这样基本已经定型了,很难再靠后天的教育有所改变了。
朱允熥也没正面回答朱高煦。
朱高煦对谁有敌意往往都会表现在脸上,他要是说了对朱逊煓的真实看法。
等他和朱逊煓有了矛盾,可敢拉着他一起站队。
他对付朱逊煓是不难,但这样一来可就得罪朱桂了。
朱桂除了有朱椿朱橞等一母同胞的兄弟之外,还有不少藩王和他的私交不错。
最关键的是,他的生母还是郭惠妃。
总而言之,他无论再如何看不上朱逊煓,都不能堵死了和朱桂间的交情。
“你躲在这儿干什么?”
“去和尚炳,还有济熺聊聊啊。”
朱尚炳和朱济熺都和朱高煦年纪差不多,相对而言他们的共同话题更多。
“不去!”
“他俩一个个文绉绉的,当年在应天府读书的时候,就和老大在一起经常是这个说那个说的,好像离了这些就不能活了似的。”
既然是来读书的,引经据典总没问题。
但这样也能看出来,朱高煦是和这些人尿不到一个壶里了,既然如此也没要非强求朱高煦和朱尚炳朱济熺一块儿闲聊了。
既然说不到一块,还不如各谈各的。
“不去就不去。”
“孤去招呼其他人,你自己坐着去吧。”
在朱高煦跟前,他也不用那么客气。
朱允熥转了一圈,看看都有谁没到。
与此同时,御膳房的人也过来询问是否开宴。
这里通知可以开始,一些菜肴既可以准备了。
等这里把该行的礼行了,那里差不多也可以上菜。
在皇家掌勺可不比外面,每一道工序都严丝合缝不能有丝毫马虎。
除了朱松那些人被留在大本堂的,剩下之人该来的也都过来了。
毕竟是朱标宴请,总不能太晚了。
朱允熥通知了御膳房准备后,便又亲自去叫了朱标。
一声陛下到。
朱允熥跟着朱标重新出现之后,这些人已经按照顺序站好开始行叩拜之礼。
“陛下圣躬万福。”
“太子千岁。”
这些礼节他们从小就学习,叩拜起来时也非常的行云流水。
在必要的礼节都走了后,朱标这才笑着抬手:“都起来吧。”
昔年,朱标和他们的关系再好,也从没在这方面有所宽纵。
看似只是免了他们一礼,却也是对规则的放纵。
时间久了,于他们自己都没任何好处。
“行了,都坐下呗。”
朱标没了之前的严肃,露出了一道柔和的笑容,其他藩王们也都不再严肃了,纷纷附和着在自己刚才的位置坐下。
“好长时间不见了,今天可得好好喝一杯。”
朱标连一句有关于贸易公司的事情都没说,这事儿既然是由朱允熥负责的,那就该由朱允熥来介绍。
“上菜吧。”
朱允熥抬了抬手,御膳房很快行动。
就在一道道美味佳肴陆续端上来之际,朱松等几人冲着传菜内伺的缝隙闯了进来。
见到前面的朱标,这才纷纷收敛了跳脱。
“大哥!”
跑在前面的朱松,率先拱手喊了一声。
“老二十这可来迟了,可得先罚上三杯啊。”
“是啊,来迟了的都得喝。”
“我说老二十,你不会怕了吧?”
朱松岂是个言怕之人,当即大手一挥道:“谁怕了,喝就喝。”
至于是为了完成功课才过来的晚了,那不过是些客观原因罢了。
朱松大话说出来之后才想起来,他这酒也不是想喝就能喝的,还得经过朱标的同意方能实行。
不仅是朱松,就连开玩笑的那几个王爷都瞥了过来。
都说了是家宴了。
既是家宴那就该率性而为,不能有太多的限制了。
要是还这不能做那不能做,那又何必费劲吧啦的把众人聚起来。
朱允熥瞅见朱标没有说话的意思,这才招了招手道:“倒酒吧。”
随着朱允熥开口之后,拿着酒壶的内伺随之上前。
朱松手握酒樽特别的豪气,一仰脑袋便连续干掉了三杯。
“不错,老二十好样的。”
“来,老二十再来一杯。”
朱檀端着酒杯,第一个上前邀请。
“十哥!”
朱檀拍在朱松肩膀上,道:“给沈王安王唐王都倒上!”
在几人酒杯都有了酒之后,朱檀率先干掉了杯中的酒后,道:“来,干!”
朱檀都上来找他喝酒了,他也不能不喝了。
“干,十哥!”
紧接着,便是朱榑了。
“小松子,来喝!”
朱榑和朱檀形影不离,在这事儿上哪能没有他。
“七哥!”
朱榑把朱松朱模朱楹等小王爷一把都拉到怀里,亲自给他们一个个都倒上了酒,道:“来,和七哥喝一杯!”
都已经这样了,朱松也没法拒绝。
之后,便是朱权了。
昔日在大本堂一块读过书的那几人平日都快好穿一条裤子了,这个时候却又偏偏好一个个上前和朱松喝酒。
朱松虽只用了个小酒樽,但也架不住这么多人轮流一块喝。
可他是否知晓这些是他故意的,却是始终来者不拒,好像真是千杯不醉的。
最后,只剩了朱楩一人。
“哥,喝!”
朱松也不用朱楩找他,直接端着酒杯上前。
“这傻小子!”
“他们都是故意和你喝的,你自己倒是喝上瘾了。”
朱松好像真喝高了似的,上前给朱楩斟满又递到他手里,道:“哥,喝!”
“这小子!”
说起来,朱楩还是疼朱松的。
端着朱松递来的酒杯笑了笑,最终还是仰头都干了。
正当朱楩刚放下酒杯,朱模朱楹等人分别上前。
和刚才那些王爷先后和他们喝酒的情况一模一样,全都一人一杯的和朱楩喝起来。
不大的酒樽。
朱松他们和那么多藩王喝了都没喝多,和朱楩喝的才有多少又如何能喝多了。
朱松也知道这样不能把朱楩如何,但他就是要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朱楩。
我对你很不满。
朱楩当然也看出来了。
他和朱模那些人又没什么冲突犯不着这样整他,唯一的可能就是朱松那家伙嫌他不帮他在贸易公司参股。
“小兔崽子,故意的吧?”
朱楩挥着拳头就要揍人,朱彝垫着脚尖举着酒樽,道:“哥,喝!”
瞧着这,众王爷也看明白了。
“老十八,喝啊!”
朱楩给了这些人个白眼,随后弯腰与朱彝道:“哥喝多了,就不喝了。”
朱松和朱彝等人怎么说得知道,反正朱彝还挺坚持的。
朱楩不喝他就一直举着,还问道:“为什么二十哥他们的十八哥都喝了却偏偏不喝我的,难道十八哥是不喜欢我吗?”
和朱彝这样的小屁孩怎么说?
朱楩只能举起酒樽,道:“没有的事儿,十八叔喝就是了。”
“呦。”
朱楩仰头一饮而尽,众王爷一阵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