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之后,文臣武将便已是人手一块怀表了。
死要面子的,还把怀表踹兜里。
脸皮厚的,就直接像武将那样挂了。
在享受了时间精确到分秒到来的好处之后,不管是要面子的,还是脸皮厚的,家里全都采办了座钟。
就当下这潮流,谁家要不弄个这玩意,总感觉要低人一等。
为了准确把握时间,每家还会专门派个厮管理,美名曰钟丁。
这钟丁除了要按时为钟表上发条外,还得保持这钟表的一层不染。
一时之间,京师掀起了一股钟表热,人人都以家中有表为荣。
因为京师水路发达,是下的商贸集散中心,外来逗留的客商很多,这钟表热还有往全国各地,甚至海外发展的趋势。
有的商贾抓住钟表的这一商机,买进的不是一块两块,上百上千的都大有人在。
为了赶订单,钟表专业成立钟表行,从外面遴选工匠加入,夜以继日的赶着工期。
职大高中的那些学生,算数专业的全被派遣进了需大量管理钱粮的地方,比如户部啊,宣课司啊。
至于大明律专业的,则基本都授了知县。
到这里,有个事情最值一提。
别人授官,唯怕被授了瘴气苦寒之地,职大的学生偏偏争着抢着去这些地方。
不是两广,就是川贵,甚至是云南,大宁都大有人在。
对于这种积极进取官员,老朱那是大为喜欢,竟把这些地方的空缺挑出来,任由职大学生自行选择。
最后的结果是,大部分人基本都被派去了瘴气苦寒之地。
而在这数月时间中,朱允熥几乎就没出过宫,每不是随同老朱批阅奏章,就是随同朱标处理政务,好不容易空闲些时间,还得完成罚抄的书。
数月时间的折磨,朱允熥就感觉他头都快秃了。
实在是憋不住了,在磨了老朱和朱标许久之后,终于得到朱标的同意,给他一的沐休时间。
临出宫的时候,还被老朱一顿嘲讽,他这样屁股像长了钉子,老喜欢出去玩的,等将来必定是个昏君。
为了不丧失好不容易才拿到出去的机会,朱允熥只能是和老朱一顿解释,外加一顿保证。
费了千辛万苦之力,好话了一大箩筐,才终被老朱放校
从乾清宫离开,回东宫换了身便以,领了于实和孙前,便直接出宫了。
奉门外,正由曹炳和王远值守。
两人腰间挎着配刀,倒是有几分英武之气。
朱允熥上前整了整他们衣服,笑着问道:“感觉如何?”
曹炳站直,朗声道:“挺好。”
“你呢?”
王远挠头笑了笑,不好意思道:“有些无聊。”
随即,站的笔直,中气十足道:“无聊是无聊,但臣明白这也是对臣的历练,臣会忠于职守,做好臣的本职的。”
有这觉悟,就是进步。
以前的他们,哪做的了这么枯燥乏味的事情。
不干数月之久,一怕都坚持不下来的。
“好,不错,你们能这样想就校”
“行军打仗但凡厮杀,必得以士卒的性命为代价,你们都是领兵的主官,能够以静制动取胜,那就绝不能随便动兵。”
“当你们能吃得了这个苦的时候,那你们必将会是一合格的主官,等将来有的是大仗硬仗让你们打。”
“是。”
曹炳王远顿了顿,齐声喊了一声。
“好好干。”
朱允熥走之前,又拍了拍两人。
从宫里出来,街上的儒生明显比以前多了很多。
这些人三三两两扎堆在一起,不知道在等着啥人。
“去问问。”
朱允熥吩咐了于实打听。
没用多久,于实返回。
“有个大儒要来,好像还是孔家的人,叫啥孔希节。”
“孔家的?”
朱允熥拧着眉,手指在缰绳上有节奏的敲击着。
职大学生高中,那些文人吃了亏,数月时间没啥动静,他就知道这些人不是放弃了,而是在憋着啥大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