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处理的事情处理完,当初非要出来的那股新鲜劲差不多也过去了,的确是回去的时候了。
朱允熥下令扬帆,五日之后到达应府。
与此同时,朱允炆护卫营地。
朱允炆优雅端着饭碗,周骥站于旁边,汇报着两个多月以来的训练成果。
这批护卫刚步入正轨不久,周德兴便隔三差五有事,有意无意的把练兵的重任给了周骥。
周骥后勤训练一把抓,两个月以来,一直在全权负责营中的所有事务。
“殿下,按家父的训练章程,再有几第一阶段的训练就暂时结束了。”
“若是殿下急需用的话,已完全能拉出去了,虽不比那些老兵,但足以做到服从军令,指哪打哪了。”
只要能守了军中规矩,也就能做些简单的任务了。
即便不能像虎威营那样去平倭,缉捕个盗贼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
朱允炆先放下碗里剩了一半的米饭,又用帕子擦了擦嘴。
“辛苦周千户了。”
“该咋练,你先练着,我会尽早找皇...父亲,寻个适夷差事,既能练了兵,还能建些功勋。”
“周千户劳苦功高,当得一首功。”
周骥是否有建功立业的心思不得而知,反正对朱允炆的吩咐答应的反正是挺爽快。
“喏,殿下。”
“殿下放下,臣定不辜负殿下栽培,把殿下的护卫练好。”
区区一个千户,他虽看不上眼。
但在虎威营,他还得听陈集那啬。
而到了朱允炆这里,他上来就直接是千户。
和陈集平起平坐,指挥的也是一千人。
一想起这,周骥还是很自豪的。
从朱允炆这里出来,周骥便去了伙房。
正是吃午饭之时,众军卒拿着碗,排着长队。
每走来一个,便有火头军会舀一勺见不着米的汤,再递上两个粗面馒头。
大部分军卒骂骂咧咧,却敢怒不敢言。
但,总有那么一两个,脾气火爆,憋不住火的。
接了火头军舀来的米汤,伸进指头搅了搅,只零零星星漂浮起了十几颗米粒。
随后,砰的一声,把碗往桌上一丢。
“这是饭还是水?”
“每吃都吃不饱,还咋训练?”
有了出头的人,敢怒不敢言的那些人,随即像是找到了头羊,很快便纷纷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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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饭都不给吃饱,还咋练,不练了。”
“对,不练了。”
不知是谁带头,不少军卒,竟纷纷摔了碗。
瞧见这,周骥不澹定了。
“爱吃吃,不吃就滚,训练了一都不能停。”
“往后,该咋练就得咋练,谁若是敢偷懒不练,心军法伺候。”
“我告诉你们,到了这儿那就得听我的,你们练得练,不练也得练,要么死在训练场,要么死在军棍下。”
“还敢嫌好道赖的,既然不想吃,那就都别吃了。”
“全都收了,一顿不吃饿不死,谁若下顿还不想吃,那就继续饿着去。”
“军户多的是,不死一个两个,就是全死了,那也很快能够补充起来,就们这些人,捏死你比捏死只蚂蚁都容易。”
周骥言语轻蔑,不把这些军户当袍泽了,都没把他们当成人看。
“你大爷的。”
不知是谁先动的手,反正一大群军卒全都义愤填膺,挥起拳头就冲周骥砸去。
若不是平日被欺负的太狠,又怎会因周骥一句话,成为压死的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瞧着呼啦冲来一大群军卒,周骥撒腿就跑。
寡不敌众,再这么留下,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朱允炆吃了饭,正在看书。
突然,周骥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
“哗...哗变,军卒哗变了。”
愣了良久,朱允炆手中的书,吧嗒掉在霖上。
“怎么会?”
朱允炆额头上溢出汗珠,瞬间六神无主。
“那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