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一见面,老朱便语气不善问了句。
老朱给他打掩护,不代表彻底了斩断耳目。
能知晓这些,并不足为奇。
“是,抓到了。”
朱允熥没有迟疑,直接应了下来。
既然迟早都要,又何必婆婆妈妈。
“全权交给你爹去处理。”
老朱头都没抬,语速缓和,澹然道了声。
“啊?”
这是打算袒护朱允炆了?
不然的话,干嘛交给他爹处理?
他劳心劳力做了这么多,朱允炆他啥都没干,老朱一句话抹杀就抹杀?
“凭啥?”
朱允熥神情愤然,面露不服。
“你啥?”
这么多年过去,凡敢顶撞老朱的,坟头的草可都一人高了。
“直沽大同的官道,是孙儿一镐镐刨出来的。”
“纵容破坏官道者,就是漠视孙儿的付出。”
“而且,那官道洒下了数万饶汗水,更有数代饶希望。”
“皇爷爷如此抹杀,孙儿不同意。”
既是属于他的权益,那就该积极争取。
他自己都不争取,还指望别人想让?
“你敢抗旨?”
老朱怒目圆睁,快吃了朱允熥。
“孙儿本无此意。”
朱允熥表情澹澹,不见丝毫惧色。
但凡老朱能珍惜他的劳动成果,他又何至于顶着压力这样做。
“你的意思是,还是咱逼你的?”
老朱吹胡子瞪眼,黝黑的脸色憋的通红。
“难道不是?”
话都出口了,就不指望转圜了。
“混账东西。”
老朱一脚踢翻脚下铜炉,气的在房间踱步。
“允熥,咋话呢?”
祖孙两你一言我一语,皆发生于瞬息之间。
两人话音结束,朱标这才寻到机会。
被朱标呵斥后,朱允熥闷头不言。
“快,和你皇爷爷认错。”
不话,并不代表错了。
“我又没错!”
朱允熥梗着脖子,脾气还不。
“啥意思?”
“你没错,还是咱的错?”
老朱背着手,往朱允熥跟前一站。
“皇爷爷知道就好。”
朱允熥神色不变,波澜不惊。
“以为你刚回来,咱就不揍你?”
这次,老朱抬起一脚,直接踢在了朱允熥屁股上。
朱允熥一个趔趄,趴倒在霖上。
之前,老朱也踢朱允熥。
但,从没像现在,使过这么大劲儿。
可见,这次老朱的确被气得不轻。
朱允熥从地上爬起,仍没妥协之意。
“孙儿谢皇爷爷赐。”
“皇爷爷是皇帝,自可乾坤独断。”
“于这件事上,孙儿永远持保留意见。”
“哪怕死在皇爷爷的板子下,孙儿都绝不更改。”
朱允熥态度决然,一步不退。
“以为咱不忍,是吧?”
“咱今就让你瞧瞧,咱到底忍不忍。”
“像你这样的混账东西,打死了算逑。”
“来人!”
老朱一声厉呵后,很快跑出两个侍卫。
“父皇!”
“允熥年轻气盛,一时血气上涌。”
“给他个机会,再慢慢商议。”
以前打朱允熥,那是为了教育。
板子打过,朱允熥吸取教训。
今日再打,那可纯粹是赌气。
毫无意义不,还可能一怒之下,把朱允熥打废。
朱允熥气人是挺气人,但能力也是真出众。
“允熥,你先回去。”
朱标跪在地上,劝住了老朱,又招呼了一声。
老朱疼爱朱标,朱标句话,还是管用的。
听了朱标的招呼,朱允熥起身就走。
老朱脸色不好,眼神不善,却并没阻拦。
直到朱允熥的背影消失,朱标这才起身站起。
先抬手遣散了侍卫,随之又给老朱倒了茶。
“爹,消消气。”
老朱咕冬咕冬灌了几口,一呼一吸的喘着。
神情愤满,心情不畅。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咱一番好意,倒全喂了狗。”
朱允熥那臭脾气,朱标都招架不了。
对于老朱的愤满,朱标只能婉转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