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首要

淡淡收回眼神,姜堰面无表情盯住身边的少女。

他冷冷开口,你今晚就打算睡这儿?

闻言,时岁不知怎么回答,只得低下一颗脑袋。

那种拿眼前人无从下手的感觉再次袭来,姜堰烦闷地呼一口气,随后扯着时岁直奔楼下。

豪车再次闯进雨中,姜堰一路疾驰。

在午夜左右,他带着她停到寸土寸金的市中心。

这里的单身公寓很有名,时岁听说过,但是她这么长时间,从未见过姜堰来这儿。

时岁只是小心翼翼探了眼周围,随后便快步跟上姜堰的脚步。

姜堰领着她一路往楼王的方向走,而后带着时岁在十六层停下。

他开口,进去。

看着姜堰轻车熟路的开门,时岁想起,姜堰好像是有这么个地方。

进了房间,时岁便感慨,这里当真是姜堰喜欢的调调。

黑白灰三色交织成网,铺天盖地蒙在面前的小公寓内部。

只一眼,就让人浑身泛冷。

时岁乖巧走进去,站在玄关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

姜堰有洁癖,面前的地板一尘不染,可她脚后跟沾满泥泞,甚至还有带进来的,湿透了的草根。

捕捉到这一细节,姜堰一言不发,将自己的拖鞋丢给时岁,自己赤脚进了客厅。

紧跟在姜堰身后,时岁低声开口,其实我穿林小姐的就好。

话音刚落,姜堰便拧眉冲这边瞥了眼。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措辞不当,时岁忙闭上嘴巴。

抱歉......

也是,她是什么东西,林宛又是什么身份,林宛的鞋子,她怎么配呢......

她没来过。

男人声音清冷,听不出半分情绪。

时岁闻声恍抬头,眉眼间晕开几分不解。

我说,这里,我没带任何人来过。

姜堰盯住时岁,冷冰冰道,你是第一个。

左胸口似是有什么东西炸开,时岁站在原地久久没说什么。

视线中,姜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他熟练在桌子底下拿出小药箱,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看書菈

过来。

顺从走过去,时岁贴着姜堰坐下。

她自觉地拿起处理伤口的东西,乖乖道,我来帮你......

谁需要?

姜堰皱眉将时岁手中的棉签和酒精拿走,他右手灵活解开时岁手腕上被泥水浸透的纱布。

乖乖坐着,要是把你弄疼了,就吱一声。

姜堰处理伤口的手法,比时岁想象中熟练的很多。

他的每一个动作看上去都干净利落,该下手时绝不犹豫。但是时岁真实感受到的,比姜堰看上去轻多了。

他手法凌厉,手指落到时岁皮肤上后,却变成一阵温柔的风。

时候大了,姜堰会抬头冷冷看她一眼。

他语气很冰,疼不疼?

时岁会在这时摇摇头,不痛。

于是姜堰便重新低下头去,用棉签一点一点将时岁的伤口处理,动作更轻。

冷炽光下,姜堰被照的越发白。

时岁第一次,能这么近距离,这么安静的看着对方,看着这张被她藏进日记本里的脸。

从前时岁在网络上看到过好多夸赞姜堰外貌的词汇,还有那些酒会上,大小姐看向姜堰的眼神。

那时候时岁只觉得姜堰是操控她身体的魔鬼,并不觉得这张

和大家一样的脸,帅到哪里去。

可当这一刻,灯光真实的落在姜堰的脸上,她极真实感受到姜堰呼吸的时候,时岁不禁感慨。

她要溺死在姜堰的美貌中了。

他真白啊,分明是男孩子,皮肤却如瓷般白净。无暇的面上,一双细长的眼睛,简直要把时岁的魂都勾走。

他的唇也粉粉的,看上去很好亲。

紧接着,时岁的眼睛一点一点往上挪,她看到了今晚那群地痞流氓,在姜堰脸上留下的痕迹。

额角的那抹红,在姜堰这么完美的脸上,看上去是非常违和的。

回想起今晚被蒙上眼睛,只能听着夜风中,拳***擦的声音的那种感觉,时岁左胸口竟紧的难受。

长久以来时岁都浸泡在孤立无援和绝望中,今晚是她久违感受到被人保护的滋味。

蓦地,一颗泪无声地滚下来,低落在姜堰手背。

少年皱了眉,一抬眼,看见的就是时岁这双沁满泪的眸。

他挑眉,怎么?

今晚,是不是很疼啊,你的伤口......

避开时岁的手,姜堰快速将时岁伤口结尾。

姜堰眼神冷冷的,没感觉。

下一秒,时岁竟抱上去。

感受到怀中传来的温热,姜堰身体僵了下,紧接着,他便感觉到后背有人一下一下轻轻拍着。

这女人在干什么?是在用这种方式安慰她么。

姜堰想要将面前人推开,手却本能地动弹不得。

印象里,这是时岁第一次主动投怀送抱,也是她第一次,将他抱得这么紧。

任由对方抱着,姜堰如磐石。

半晌,他感受到怀中人似是微微颤抖起来,姜堰才拉开一段距离。

视线中,时岁眼眶红红的,一双玻璃珠氤氲水气,似是下一秒就会碎掉。

难得被眼前人的模样逗笑,姜堰调侃道,你哭什么。

闻声,时岁抿住唇,没什么......

傻样。

这一瞬,时岁眼泪顿住,整个人楞住了。

是她此时眼泪摩挲,所以看的不真切吗,她怎么觉得......眼前姜堰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甚至比姜堰看向林宛时的目光,还要柔上几分。

将时岁放在一边,姜堰便开始给自己简单上药。

他对自己很粗暴,恨不得将药灌进皮肤。和对待时岁时,简直判若两人。

时岁在一侧静静看着,时不时会又眼泪落下来。

被时岁盯得心里憋得慌,姜堰低腰在茶几下面的小箱子里拿出一个鸭舌帽,扣在时岁头上,随后将帽檐猛一压。

有什么好哭的,我是受伤了,不是死了。

终于,在静谧中,姜堰将自己处理干净。

他望了望墙上的时间,休息吧。

翌日。

纷杂错乱的场景在姜堰脑海中疯狂涌动,冷汗如瀑中,姜堰猛地坐起。

昂贵舒服的毯子在他腰腹间滑落,露出雪白紧实的精壮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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