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一方执意说若没有卢家相助,长乐郡主一介女流怎么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来?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虽是谢家那几人罪孽深重,但…长乐郡主私自杀人一事就是不对,若是不罚卢家,往后律法该怎么处刑。
另一方说长乐郡主本就会武功,此事上面说的清清楚楚,她是为了报仇才虐杀几人,自知犯了律法,可是家中并无人知道她做此事,甘愿以死谢罪。
朝臣吵来吵去,皇上摔了桌子,“够了,此事朕自有定夺!谢家无视律法在先,做出这么多丧尽天良之事,凡与这些事有关之人,三日之内全部捉拿归案!”
他们似乎忘了,长乐郡主是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妹妹的女儿,人死如灯灭,他们没有资格谈论此事。
待柔嘉一行人赶到帝京时,已经是十天之后的事了。
卢氏族长亲自去了朝堂和那些老不死的理论。
“你们说的都是些屁话!真当我改了脾气!
我做过的最后悔的事就是从小把长乐郡主教的太良善了,她甘愿赴死也是怕坏了大幽的律法,怕连累家中!
就算如此,我卢家的姑娘也不是你们能评头论足的!”
卢族长带着族中能言善辩的小辈几乎是指着这些人的脑门痛骂,好几个年纪大的被骂的气昏了过去。
骂完他就带头哭丧,什么“我可怜的长乐啊,就这么去了!死后还要被人污蔑…该死的谢家啊!”
哭到谢家人现在都不敢出门,生怕被义愤填膺的老百姓打死。
柔嘉颤抖着手接过唯一找到的玉佩,是她在长乐出生之前求来的…
皇上和太后紧张的看着柔嘉,生怕她一时接受不了昏过去。
柔嘉公主紧紧的握住玉佩,眼泪不断的流,良久之后,她冷冷的看着皇上和太后。
“我这一生从未为自己活过,如今我的儿女也步了后尘,卢家与我都不曾知道长乐宁愿玉碎也不肯瓦全,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查。
另,以后我不会再回帝京,太后娘娘也不必再下旨召我,就当您的女儿也死了。”
太后捂着心口难受道:“柔嘉,你非要和母后这么说话吗?我若是提前知道长乐会这么做,宁愿是本宫命人杀了那几个畜牲,断断不会让长乐丢了性命!”
“太后娘娘从以前就是这么哄骗我的,说什么未来的夫君会好好待我,他心里念着柔淑的时候,为了柔淑不顾我和孩子们的时候,你在哪?你只会劝我顾全大局!
你就算知道长乐会这么做,也不会帮她,没有软禁她都算你这个做外祖母的心善了!”
“柔嘉!你不可这么对母后说话!朕当时已经在为长乐相看夫家,甚至有了人选,当发现她不在帝京后,一切都已经迟了,她深谙宫里暗卫的行踪,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朕没护好她,你要怨,就怨我。”
“我不该怨你吗?
我求你派人护送我和三个孩子回卢家时,你却觉得我无理取闹,害的我与我的儿子分离了整整十五年!我在信中同你说长乐她对谢家有怨,恳请你一定要看住她时,我养了十五年的俩个孩子全部死在了帝京!
如果不是长乐与谢家公然撕破脸皮,你这辈子都要为了你的大局把柔淑当做亲妹妹!谢家永远不会放过我和卢家!
你要我如何不恨你们,不恨谢家,不恨这个害了我的一生,也葬送了我儿女性命的地方!”
柔嘉公主怒吼道,仿佛要把这前三十多年的怨气和恨意全部抒发出来。
太后哭的不能自已,她过去是一心为了儿子的皇位委屈了女儿,可她是真的想补偿在长乐身上,她真的不知道她的外孙女性子如此刚烈,又如此全了所有人的体面。
皇上久久不能言,他知道是他对不起自己的妹妹和侄女,对不起那些惨死的少年,可现在要他怎么做都弥补不了那么多人的性命…
太子带着俩个朋友和国师一起前来,他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对柔嘉公主道:“柔嘉姑母,孤刚刚想去国师那为长乐祈福,他说他有一卦不对劲,所以想亲自来与您说。”
柔嘉看向国师,皇上和太后也在等着国师说出什么好消息来。
“臣前些年为长乐郡主卜过卦,此事不知柔嘉公主是否记得?”
“我记得。”
国师抚摸着他那白胡子道:“如今再算此卦,有了变化。”
柔嘉激动起来,“国师的意思是长乐有可能还活着是吗?”
“是,也不是。”
几人都被他这大喘气吓死。
王公子想着要不是有这么多贵人在,他真的想吐槽他师傅,说话就说话,说这么慢干什么。
“臣的意思是长乐郡主还活着,但她已经不是人,再也不能回到正常的生活。”
“不是人,那是什么?妖吗?不论是什么,她都是我的女儿,我只要她回来…”柔嘉公主哽咽道。
“自然不是,长乐郡主命格奇特,其实与臣的命格有几分相似,通俗了讲,长乐郡主日后和臣是一类人,不过也有些特殊,所以她无法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皇上百思不得其解,“国师,你的意思是长乐还在人世?”
“不在,臣算不出来,但长乐郡主是长命有福之人,绝对没有死,且她日后还是救大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