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一切的清河心满意足的回到宫殿,看着美好的嫁衣与一堆嫁妆,她真头疼了。一百二十抬聘礼是什么概念,且每箱都是珍宝,实在不想欠景卿安这个人情。
红豆打断了清河的怨念,“公主,老太太跟舅夫人来了。”
清河着实惊喜,“外祖母与舅母来了?快请进来。”若说除了顾瑾与顾迟重要,还有就是外祖一家人了,舅母虽出身商贾,但为人慷慨大方,果敢能干,对清河也是如母亲一样疼爱。
老夫人已是满头华发,但气色看起来不错;舅母穿着简朴,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爽利。
“公主可还好?”老夫人慈爱的问道。
“外祖母放心,清河很好,只是有些想您和外祖父还有舅舅舅母。”
舅夫人低下声问清河,“公主真的愿意嫁去大晋吗?进宫路上也听说了景太子准备的聘礼让人羡慕,但真要嫁去了,这麻烦不比留在大幽少…”
清河抚慰的拍了拍舅夫人的手,“舅母不必担心,这些我能处理好,要劳烦舅母操持一大家子了。再次相见也不知何时。”
老夫人性子坚强,此时也流下不舍的泪水,“公主此去已经不再欠大幽了,在那里做自己就好。”
舅夫人低下头拭泪,再抬起头泪水已经擦干,故作轻松的说:“公主嫁人是件喜事,不能哭了这喜气。公公与你舅舅都为公主准备了些嫁妆,公主莫嫌弃。”
“舅母,我这已经有三份嫁妆了,带过去绰绰有余,您为我备上嫁妆,那表妹嫁人时可怎么办。”
老夫人拉着清河的手,“你放心,不过十几抬东西,算不了什么。是你舅母安排了一些绸缎与女子用的首饰,你去了大晋可拿来做人情。”老夫人之所以这么说,是她知道儿媳妇真诚大气,考虑事情周全。
舅夫人拿出一个小木箱,“你表妹不过五岁,嫁妆这事早的很。我们也知道若送了你太多贵重的物品,宫里宫外肯定有人说你与公公的闲话。那里有几箱东西不算多贵重,但胜在样式精美,公主赏人也好还是送人都不心疼。这个箱子里是些碎银和银票,公主在宫里银子是必须用到的。”
清河心里颇为感动,这些东西准备的很齐全。“清河知道了,舅母与外祖母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现局势不明朗,如局势不好时,舅母您一定要劝舅父去大晋,不可呆在大幽。我怕有人害你们。”
舅夫人哪不明白这个道理,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清河的头,“等公主安稳到大晋后,我便暗中移些店铺过去,府里也养了些暗卫,每人身边我都安排了几个会武功的人。公主安心出嫁就好。”
三人一起用过餐后,清河依依不舍的送走了俩位长辈。待到深夜清河才听外祖母的话把那个小箱子打开,里面除了银票与碎银外,还有一个铁制的令牌和一封信。
信是外祖父写的,“清河,陛下一直忌惮我的兵权,在你母亲嫁进皇室后,兵权我便上交了一半,另一半在你母亲离世后我也上交了。但那时以防首辅会对将军府做什么,我培养了一只私兵,分散在边陲小镇,你此去大晋危险重重,带走这只私兵。若有不测,他们拼命也会带你出来。”清河那颗早已冰冷的心被外祖父一家子温暖起来。她知道私兵是外祖父拿来保护府上的,但还是给了她。
那封信在烛火的燃烧中消失,令牌也被清河贴身藏着。
今日是萧绾第一次守夜,她见清河还没睡,忐忑不安。“公主可是哪里不适?怎不休息?”
清河的声音传来,“萧绾,本宫的嫁妆礼单都整理好了吗?”
“回公主,已备好,在阿烟姐姐那。顾大夫同顾小姐也送来了二十抬嫁妆,算上皇后娘娘、大皇子府还有今日老夫人送来的,一共一百一十五抬。公主现在可要看礼单?”萧绾生怕公主嫌弃自己做的不好。
“罢了,让阿烟休息吧。明日再看也行。”
“公主,奴婢记得大概的,可说给公主听。”萧绾一直在研究那些嫁妆,她听阿烟说过,公主去大晋后的开支都得从嫁妆里拿,她们要尽可能的为公主最大化的利用嫁妆。
清河能听出萧绾语气的期盼,不忍拒绝她,“你进来坐着慢慢说吧。”
萧绾小心的走近床铺,但不好意思坐下,为奴婢的不可对主子无礼,还是清河逼着她坐下来。
“皇后娘娘准备了五十五抬嫁妆,都是按公主出嫁的最高制度办的,大致女子一生要用的东西都已备好。大皇子府准备了二十五抬嫁妆,大多都是些瓷器家具,箱子有些空。顾大夫同顾小姐送来的一半是古籍与奇药,另一半是银子与金子。老夫人送来的嫁妆大半各类都有,小半是些绸缎首饰。”萧绾不紧不慢的说道。
清河就没想过大皇子府能送多少东西过来,就算送了也是皇后在那压着不得不送。大皇子妃哪里心甘情愿送这些嫁妆,二十抬已是极限,还去皇后面前阴阳怪气说大皇子以后要是拉拢朝臣也需用银子,最终皇后为了儿子妥协了,另外五抬是皇后自己的嫁妆给了清河。
“记得不错,还知研究它们。萧绾,过几日本宫就要出嫁了,这是本宫最后一次问你,当真要留在我身边做个侍女吗?你回家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小姐,这身份相差甚远。”清河郑重的问道。
“没有公主,萧绾早就是那秦楼楚馆的人了,等他们找到我,我或是个被人瞧不起的娼妓,又或卖给了富贵人家做通房。公主给了我新生,不管是何身份,萧绾都要留在公主身边,永不后悔。”萧绾认真的说道。
“你既下定决心,本宫也不阻碍,以后就唤你阿绾,身边不养无用人,好好办事。”
“阿绾遵命。”
“去歇息吧,晚点红豆就来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