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吩咐队伍继续前行,无需理会任何人的拦路。
永宁侯府有错在先,柔嘉公主的血脉流落在外十几年,所以陛下先把少年安置在了宫中。
柔淑所做的事已经一清二楚,哪怕谢家主尽力在保她,也丢尽了脸面。
卢家知道这个消息时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最后还是柔嘉公主一锤定音,如果孩子想回来,卢家会派人来接,如果想留在帝京为官,卢家也会派人帮忙提携。
长乐送棺椁回来后,去了一趟宫里,不为别的,因为柔淑公主已经精神有些不对劲了,她的俩个女儿先后惨死,三个孩子只剩下一个,她对长乐恨之入骨,在陛下面前告状说一定是长乐所为。
谢家主据说是赌上自己的官职也要陛下给他一个交代。
长乐一身白衣,浑身缟素,头上只用一根银簪束着,没有多余的发饰,眼睛红肿。
“皇舅舅,我是哪来的本事让俩个活生生的人先后出事,那时,我二哥死不瞑目,我眼中心中只想报仇雪恨。
如今罪人却倒打一耙,难道不是自己做多了恶事,报应在自己儿女身上了吗?”
“你…颠倒黑白!我的玉儿怎么会好端端的死在护城河中?一定是你派人害的!”
长乐也不怕,只是道:“这世间法理难道是为你谢家和柔淑公主设的吗?自己杀人放火如蜻蜓点水一样轻轻遮掩,连证据都没有便把自己女儿出事的事赖在我的身上,你们的脸可真是几层厚吧!不要脸!”
谢家主阴狠道:“人在做天在看,长乐郡主最好是盼着自己干干净净!”
“皇舅舅,您看啊,他们在您眼皮子底下都敢这么威胁我,若是出了宫里,还不知道谢家会怎么报复我!”
长乐最擅长的就是告状,恶人如此不要脸,那她就只能更不要脸好了。
“够了!
你们二人买凶杀人、调换皇家血脉,真当朕一无所知吗?
柔淑公主罪无可赦,贬为庶人,终身不可出府,谢家主,夺去官职,囚禁在府。”
长乐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调换了别人的人生,却还能活着在府里过好日子,但她没有表露出来。
柔淑公主不能接受这旨意,哭的梨花带雨,“皇兄,死的又不是皇家人,只不过是一个落魄侯府的世子而已!”
“闭嘴!草芥人命,这就是你生母教你的吗?”皇上怒斥道。
他没有现在就动俩人是因为谢家的实力深入朝堂,他还在等一个时机,并不是让柔淑肆意妄为!
“陛下,您别忘了,我的生母您也得喊她一声母后!”柔淑最忌讳别人说她生母的事。
长乐冷不丁来一句,“是吗?我的印象里族谱上外祖父的皇后可一直是外祖母,你的生母只不过是一个贵妃而已,有什么资格要皇舅舅喊一个妾为母后呢?”
“你放肆!”柔淑怒吼道。
“放肆的是你!你不是一直强调尊卑吗?现在在绝对的事实面前,你才是那个卑,就不愿意承认了吗?”
柔淑本来就被卢家人暗中下了一些见不得人的药,现在被长乐这么一刺激,气晕了。
谢家主感觉自己也要很快晕过去了,只能强撑着带着柔淑回去。
殿中已经四下无人,只有皇上和长乐。
他招招手,“长乐,到朕面前来。”
“皇舅舅。”
“朕知道你不满朕的处理结果,但谢家太多门生在朝中,加上他的军功,朕暂时找不到一举灭了谢家的借口,你可懂朕的难处?”
“长乐明白,谢家历经三朝都是世家,势力之大并非一朝一夕能取代的,且谢家的先祖确确实实对历代的皇室忠心耿耿,皇舅舅不能寒了忠臣的心。”
长乐规规矩矩道。
但她又不是皇帝,跟她有什么关系。
“你懂就好,朕知道你一时失去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难过,但人总要往前看。
你外祖母心中也不好受,这些天你就在宫里陪陪她吧,你的亲兄长也在宫中。”
“是,皇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