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不够痛吗?有心情关心我怎么来的!”顾瑾直接掀开云锦的衣袖开始了针灸。
云锦哭笑不得,“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暴,看来那位太子妃没让你受过委屈。”
顾瑾施好针,没好气道:“普天之下除了你还有谁能气到我?”
“我真的冤枉,从小到大只有你气我的份,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
云锦侧着身子躺在床上满眼温柔的看着顾瑾道。
“你欺负我的事多了去了,我度量大,不跟你一般计较而已。
针灸持续一个时辰,每天俩次,会缓解你的疼痛。”
“你要救我?不趁机杀了我吗?”
顾瑾准备出门看下药熬的如何了,她回过头看向云锦,“我欠你三条命,我和我祖父祖母。
所以我也得救你三次,这是第一次。”
“我不需要你还我任何恩情,这毒全天下都没有解药,没必要浪费时间。”
“还不还恩情是我说了算,有没有解药还是我说了算,你少说话。”
初一十五听到这声音,对,还是这感觉,这种殿下单方面被公主碾压的感觉,许多年没感受到了。
顾瑾熟练的捣鼓着草药,察觉到云锦的目光,直勾勾的看了回去,“你看我做什么?针灸都扎完了,你睡啊!”
“睡不着,我就想看着你,你若实在不愿意,把我打晕或戳瞎都行。”
“…”
她这小半生怎么总是遇到这种…脑子有点病的…
“随你。”
“陆远身上的毒是你下的吗?”
“不是。”顾瑾干脆利落的回答道,又想起什么,“有三成是我干的。”
“我身上一模一样的毒的症状他也有,我还以为是你做的。”
“我没这么无聊,你那毒一份就要千金,我怎么可能拿那么金贵的毒对他。
是清河不小心弄下去的,我想着最后搅和搅和直接用吧,不过我们都没有解药,就看陆远自己怎么自救了。”
云锦都能想象出书书看到自己名贵的毒药被朋友无意中弄坏的无奈,又迅速反应过来索性破罐子破摔全部加进去的神情,一定又好玩又可爱。
“他想要凤染的血入药。”
“祝他成功。”
顾瑾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来到云锦面前,“喝了。”
云锦也不怕她下毒,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只是里面的酸涩与苦味交织,让人想吐出来。
顾瑾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话梅糖,“这碗药我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研究出来,含金量至少三百俩银子,你要是敢吐出来就赔钱!”
云锦口腔里满是话梅糖的味道,酸酸甜甜,“糖很好吃。”
“我做的能不好吃吗?”
就是做的太多,清河吃不完,她只能带过来了。
“好吃。”云锦笑道,这一笑感觉整个屋子都亮了起来。
顾瑾得承认,她喜欢云锦一部分是对方的脸。
“你晚上想吃什么?”
“你要给我做饭?”
“初一十五做的饭你能吃下去?”
云锦摇摇头,“吃不下。”
无辜躺枪的初一十五在屋外都要自闭了,难怪这几天殿下怎么都不愿意吃东西…
“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这里也没有什么食材,给你煮长寿面吃。”
“也行,我想看你做饭。”
“为什么?我又不会跑。”
“没看过你下厨,觉得新奇,以后恐怕也很难有机会了。”
顾瑾同意了,也许在这里的时间是他们此生最后一次相处,日后再见面他是仇人之子,他们之间的家仇无法跨越。
顾瑾在这边成日研制药方,与云锦日夜相伴,在江南的傅清河睡了俩天才缓过来。
她脑子还是懵的,哈欠连天,机械化的吃了几口饭,“再也不想熬夜了,难受死了。”
红豆给她按摩脑门边的穴位,“主子,下次出来奴婢还是给您备点安神的东西吧。”
“可以。
我睡的这俩天没什么事发生吧?”
“太子殿下来了俩次,看主子你睡着,给你盖了下被子便又走了。
舅夫人和老夫人也来过几次,嘱咐奴婢记得喊你起床用膳。”
“殿下有说什么吗?”
“就说了一句他晚点再来看您,其他的就没了。
不过主子你不知道,江南的富商这几日人人自危,抓出不少间谍呢。”
“大幽那边有什么动静?”
“摄政王没等到回信,如今在撺掇朝臣再嫁一个公主过来,但朝局混乱,公主们也不愿意。
奴婢总觉得陛下是在等一个机会把乱臣贼子都收拾了,好为太子铺路。”
傅清河伸了个懒腰,“他还能不能醒过来是个问题,不过我这个做孙女的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皇祖父受难呢?
去联系宫里的人,该让他醒了,朝堂之上让一个蠢货蹦上蹦下,委屈的也是百姓。”
“是,主子。”
傅清河循着味来到她外祖母的院子,一家人正在梅子树下包饺子。
“姐姐,你醒了!”阿琪小跑过来,冲进她的怀里。
傅清河一把抱起上官琪,温柔的笑道:“对,这俩天睡的可好了,是不是阿琪在旁边守着姐姐呀?”
“我每天都去看姐姐呢,阿娘说不要发出动静吵到姐姐,我就给姐姐扇风!”
“阿琪真厉害!”
“姐姐,我们一起去包饺子,好多馅的!”
老夫人笑道:“快来,有你爱吃的荠菜肉馅还有玉米肉馅。”
“来了,外祖母…”
这种慢悠悠的时光只有清河小时候生病偶尔去外祖家才有,时过境迁,已经物是人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