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昏暗的屋子里,黑衣男子跪在地上,“主子,太子和太子妃已经启程回京了,且我们的人说太子妃有身孕在身。”
被称为主子的人脸色很不好,一朝之间他最得力的助力全部折进去了。
“这次,我要太子夫妇死在半路上。”
“主子放下,属下已经准备好了,大幽那边也会配合我们。”
“嗯,你下去吧。”
马车里,傅清河百无聊赖的把玩着鲁班锁,但又解不开了。
反复尝试到她不耐烦,景卿安忍着笑意教她如何解开。
“你的耐心真如你所说,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得炸。”
傅清河扯了扯嘴角,“殿下太高看我了,别说一盏茶的时间,就是半盏茶的时间大概就是我的极限了。”
学会如何解开后,傅清河周身的气势才柔和起来。
“殿下你说背后的人现在在想什么呢?”
“想我们早些死。”景卿安毫不避讳道。
“但我们不会死,还会长命百岁。”
俩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路上为了照顾傅清河,他们是日夜兼程赶路,白天时赶路慢些,晚上则快些。
紧赶慢赶的,约莫五六天就能到京城。
在他们远赴江南赈灾洪涝之时,凤染的婚礼已经快开始了。
婚宴前一天,凤染有求过皇后消消气送自己出嫁。
“母后,儿臣求您了,儿臣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惹您生气,可这也是儿臣的喜事,求母后送儿臣出嫁。”
大宁皇后看见他们就来气,何来的消气呢,在晾了凤染俩个时辰后,她才施施然的出来。
见跪在宫门口的人,她没有丝毫心疼,只觉得还是不够解气。
但样子还是要做做的,装作态度有些软化的模样。
“你自己说说看自己哪件事惹本宫生气了?”
凤染诚恳道:“儿臣任性,没有选个家世好的驸马。”
“你还知道呢!”皇后冷哼一声。“你也不看看文九思什么出身,如此低贱你们二人相配吗?若他日后利用你还养外室你该如何?让本宫的面子往哪放,他爹就不是好人,他又能好到哪里去…”
见皇后还愿意教训自己凤染就知道她快消气了。
“母后…您就当儿臣养了个有名号的男宠嘛,儿臣就是见他气质独特,再说了,儿臣也不需要他帮我什么,家世差点也好拿捏些。母后,您就原谅儿臣吧,儿臣再也不任性了。”
皇后单手撑着头,冷冷道:“本宫这段时间被你气的头痛,嫁妆让你父皇准备吧,你若是安分听话些,本宫便送你出嫁,你若再任性妄为,便自生自灭去。”
见皇后已经退了一步,凤染也不在意她说的气话了。
“是,母后,儿臣一定不会再如此任性惹母后生气了。”
“罢了,你回去吧,让本宫歇歇。”
“是,儿臣先行退下。”
凤染出了皇后的寝宫后,就熟练的转弯去了皇上的宫殿商量事情了。
皇后眸子再次睁开时,哪有刚刚的虚弱,取之而代的是清醒狠戾的目光。
“让人跟着,别被发现了。”
“是,娘娘。”
大宁皇上皱起了眉头,“皇后竟然连准备你的嫁妆都不插手,她这是怎么了?”
凤染浑然不在意,又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准不准备又何妨,自己也不缺那份嫁妆。
“父皇,母后兴许是觉得儿臣没听她的话,心里来气,您给儿臣准备嫁妆就好了。”
大宁皇上看着已经亭亭玉立的女儿,就想起自己的白月光,她若还活着,心里也为他们的女儿感到高兴吧。
“染儿,你还缺什么?跟父皇说。”
“父皇,儿臣想要做天下的皇上,求父皇帮帮儿臣。”
凤染心里比谁都清楚父皇会帮她的,她是父皇一生中最爱的人九死一生为他生下来的女儿。
“权利朕给你了,但太子的位置暂时动不得,皇后她要是知道了,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但…母后的族人几乎已经交出许多权力了…还是不能动吗?”
“权利这些还只是明面上的,皇后的叔叔是她一族的族长,他们中间有些人在书院里做先生,有些人混迹商贾之中,有些人在朝堂上做官。权利虽不大,但影响深远,你须得在皇后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拿下这一切。”皇上意有所指道。
“父皇要儿臣对母后或是皇弟下手?”
“皇后在,还有她的族人帮助太子,太子不在了,皇后便没了更多的倚仗。”
皇上就是如此自私自利,他所有的孩子中他只想要凤染好好的,其他人的死活与他何关。
凤染眼神闪烁,但对凤笙她总归是有些不忍心的。
犹豫再三,“…儿臣明白父皇的意思,儿臣需要再想想…”
“染儿,你若真想坐上那个位置,就不能心软,更不能太过于重感情。”
“是…父皇。”
皇后身边的人将这些事汇报给她听时,都怕皇后娘娘发脾气,但没想到她非常镇静。
“凤笙?一个蠢货罢了,本宫生出这么一个蠢货当真是晦气,一次次偏心…算了,既然皇上想让凤笙死,那他就死一次看看吧。”皇后笑道。
“娘娘的意思是?”
“时机成熟时,本宫自会吩咐你们。”
“奴婢听娘娘的。”
她们一路跟着皇后从大家闺秀到皇子妃再到这后宫中最高贵的女子,已经把命都交给皇后娘娘了,其他的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