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出去?”
俩人正在用早膳,傅清河点点头,“去外祖家,之前天气冷,身子没有完全痊愈,不敢四处乱跑。
殿下要与我一起去吗?”
“之前是因为身子没痊愈才一直待在宫里?”
景卿安觉得自己好像误会了什么。
“当然,我又没被禁足,能出去为何不出去?是怕再次着凉咳嗽又严重便一直窝在殿中,都快给我闷出病了。
殿下今天不忙于公务吗?”
“有父皇和五皇弟在,没有那么忙,我们等会一起去吧,孤也有段时日没去看望长辈了。”
傅清河没在意刚刚景卿安的问题,“好。”
可怜的皇上和五皇子面对堆成小山的奏折连连头痛。
“父皇,儿臣不能掺和这种事,这是太子皇兄才能看的,为了避免引起兄弟不和,您还是自己看吧,儿臣先行告退。”
“景祁云!你要是敢跑,朕等会就跟你皇兄说!
给朕过来看奏折!”
“父皇,这种事您得找皇兄啊,您找儿臣干什么?儿臣也不擅长处理政务…”
他刚刚是信了谁的话跑进宫,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和舟儿用早膳才对。
“你皇兄这才刚回来,舟车劳顿那么多天,不得让他休息休息?不得让他和你皇嫂说说话,夫妻之间多待会?
反正你也闲着没事干。”
“…对了,父皇,不是说太子皇兄带回来一个舞姬吗?人呢?”
五皇子秉持着八卦的心理问道。
“宫中乐坊。
你皇兄说此人精通舞艺,行军打仗中她抓住内奸有功劳,便求你皇兄给她一个收留的地方,索性就放在乐坊做个教习女官了。
景祁云,你是又开始想看热闹了吧?”
皇上眯着眼睛阴森森道。
“儿臣可不敢看太子皇兄的热闹,就是好奇而已。”
“少在那给朕说废话,过来去处理几件事。”
“是,父皇。”
五皇子有气无力道。
傅清河回了殿中换衣裳,景卿安紧随其后。
她找来找去都没找到满意的衣裳。
红豆拿出一件撒花纯面百褶裙,“主子,这件怎么样?”
“丑。”
“这件散花如意云烟裙呢?”
“太薄了。”
“主子,这件是上个月送来的新品,苏绣月华色长裙如何?袖口和领口都绣了花色。”
“也行,再加一件朱红团花披风吧。”
“是,主子。”
景卿安看的眼花缭乱,笑道:“既是白红搭配,孤觉得这发饰也许配你。”
说着,拿出一个朱红色木盒,里面是一对狐狸流苏步摇,由红玛瑙和珍珠制成,工艺精美。
“殿下买的?”
“你还记得孤带你去过的定制首饰的店铺吗?在未央城发现老板在那也开了一间铺子,这对步摇是他亲手做的,孤见你那日好像很喜欢狐狸公子的故事,便买了下来。
让人检查过,步摇没什么问题。”
“它很衬我今日的装扮,多谢殿下。”
傅清河本就喜欢新鲜事物,对步摇爱不释手。
景卿安见傅清河还在梳妆打扮,便坐在她的身边与她说话。
“巧的是,那位老板做这对步摇也是因为那句话,“狐狸化作公子身,一夜看尽长安灯,”他说,听未央城的老人说,那里有着狐狸公子的故事。
太子妃想听吗?”
涟漪在给她绘眉心的花钿,正无聊着呢,“殿下说说看。
不过我在话本子里看的狐狸公子的故事很简单,是一只喜爱热闹的狐狸拼命修炼,在元宵节那日化成一位风度翩翩的红衣公子游遍长安的所见所闻。”
“老板说的与太子妃看的倒是截然不同。
他说,未央城在千年前有个杂货铺的老板,是个奇人,有一些本事在身上。
老板喜爱着红衣,守着铺子度日,无人知道他的过往,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见到他,一切全凭缘分。
许多年后,他的心上人离世,自此他笑的次数屈指可数,像一个在世间游荡的孤魂。
每到各种节日时,他会戴着一副狐狸面具,出现在城中的灯会上,遇到有缘人就会赠一盏花灯。
但他数年都是这种模样,有些人认为他是妖,甚至请了道士来,但似乎他也不怕道士,且他并未做任何伤害人的事,大家便唤他狐狸公子。”
傅清河总觉得这故事似曾相识,像是哪里听过。
“然后呢?狐狸公子还在未央城吗?”
涟漪也在仔细听着这故事,手上还不忘给傅清河梳发。
“狐狸公子死在他心上人离世的千年后,魂飞魄散。”
“啊?这真的只是个故事吗?”
她怎么觉得像是真的发生过。
景卿安笑道:“孤也不知,当个消遣听一听就好。”
“狐狸公子是真的狐狸?”
傅清河喜欢听这些奇奇怪怪的故事,也喜欢有故事的东西。
“不是,狐狸公子的心上人喜欢戴狐狸面具逛灯会,他在思念故人。”
傅清河已经收拾好了,她有意摇晃了步摇,俩边的流苏摆动的声音很是好听。
“这个故事好听是好听,但似乎流露的悲伤让人难过。
我们还是往前看,准备出宫吧。”
景卿安抬头看她时,一瞬间的恍惚,觉得清河戴这步摇的模样在哪见过。
傅清河拉着他的衣袖,“殿下,走了。”
恍然间,未央城的某处铺子的老板泪流满面。
在外祖父家吃过饭后,傅清河就像冲破笼子的鸟,四处都想玩一玩。
这个摊子买份糕点,那个摊子买个饼,景卿安跟在她身后已经吃饱了。
玩累后,俩人寻个酒楼坐着。
景卿安试探的问道:“清河,宫里和宫外你更喜欢在哪?”
“都行,在哪我都不缺吃喝,过的照常潇洒自在,不过,若是有夫君这种相貌的人陪着,住宫里我也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