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听完他们所说的之后,道:“之前我去北疆游玩时,遇见过这支商队,因为名字特别且领队的待人热情,我印象特别深刻。”
傅清河状似无意问道:“大皇姐觉得杯不停商号如何?”
“相处了俩三个月,我们一路从北疆走到江南一带,其中队中偶尔会出现争执但领队的都完美解决了,且还会收留有可怜没地方去的女子。从不因女子的美丑去侮辱她们,听说他们最大的老板也是个女子,不过我就是觉得他们的商号怪有意思的。”大公主笑道。“你们猜猜为何叫这个名字?”
花舜之率先说道:“难道是那句诗“将进酒,杯莫停”?”
“不是,再猜猜看。”
景卿安瞟了一眼傅清河,“是因为他们背后的老板喜欢喝各种酒与茶,所以希望杯莫停?”
大公主笑着点点头,“太子皇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我想这老板一定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你们不妨再去调查看看。”
“好,孤会让人再去查查,时辰不早了,大皇姐和花丞相先回去休息吧。”
“臣先告退。”
景卿安和傅清河也回了自己屋子,简单洗漱后,傅清河窝在床上翻着账本。
景卿安上床后俩人就说起了话,“水渠一事殿下还有其他想法吗?”
“水渠修筑至少三五年,你的商号能撑得住吗?”
傅清河将账本摊开放在俩人中间,“你看,修水渠并非你一个人的事,朝廷至少出一半的银子,剩下一半靠募捐,你我合作,所有需要的东西只收八成银子,剩下俩成算是朝廷给我的商号做宣传。在这点上,我还是有能力撑个几年的。”
景卿安果断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傅清河打了个哈欠,将前面垂下来的碎发弄到后面去,收起账本,“早这样不就行了,亏的我准备这么多试图说服你。”
景卿安笑道:“你的要求只要不太离谱的我何曾没答应过?”
“也是,早知道就不准备这么多了。下毒一事你是如何处置的?”
“明日去看。”景卿安问起了另外一件事,“为何叫杯莫停商号?这名字挺奇特的。”
傅清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刚刚不都猜到了,剩下半段就是顾迟和阿瑾平日里不让我喝太多酒与茶,我希望杯莫停,这样我就能喝个够了。”
“平日里你不是不喝茶吗?”
“不爱喝那种茶,我喜欢将羊奶和茶叶放在一块,也喜欢花茶,只是喝的不多。”
景卿安吹灭了蜡烛,放下帘子,“睡觉吧,明日陪我去看看下毒的几个人。”
“你是不是之前就猜到了是他?”
“朝中大臣有野心的不少,有权有野心且有人心的不过就那么几个,也好猜,只不过之前不确定是谁。”
说话间,景卿安的手覆在傅清河的眼睛上,“快睡觉,等会儿吵起来你便睡不着了。”
少女长长的睫毛扫在景卿安的手上,痒痒的。
“知道了,把你的手挪开,这样我怎么睡觉?”
不一会儿,俩人都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花舜之和大公主黑眼圈一个比一个重,那几个下毒的加上过来刺杀的一晚上闹得不可开交,他们只能在院子里守了一晚上。
一晚过去也只有傅清河一人睡的好,景卿安听着外面的动静一会儿醒一会儿睡的。
“他们在闹什么?”景卿安脸色阴沉。
“回殿下,后半夜有人来救他们,被拦回去了,他们之中有俩人就开闹…”花舜之实话实说道。
他本想添油加醋的,但作为一个清官,他断不能做这种事,偶尔做可以,可现在太子殿下看着心情就不怎么好的模样,他还是不要作死了。
“把人带上来。”
下毒的一共五人,其中俩人在景卿安面前嘴还是说个不停,“反正高低都是死,不如死的痛快些,有本事你们便杀了我…”
话音未落,景卿安手执一把长剑,捅了对方个半穿,然后下一个一剑封喉,动作干脆利落,血溅当场。
在一旁的傅清河明显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
大公主急忙遮住傅清河的眼睛,如同哄妹妹一般哄道:“乖,咱们不看,太子干什么呢?怎么当着太子妃的面杀人…”
景卿安淡漠的看着剩下三人,“要么老实点交代前因后果,要么一剑送你们去见阎王。”
三人吓得磕头求饶,“贵人饶命,贵人饶命…我们说…”
“那便劳烦花丞相去审问一番。”
花舜之算较为镇静,看也不看尸体,带着剩下三个活人就走了。
景卿安用帕子擦拭剑上的血,然后再看向傅清河,“被吓到了?”
大公主生气道:“大早上当着太子妃的面杀人见血,你说谁没被吓到,下次这种事你就不能偷偷做吗?”
傅清河缓过神来,捂住嘴有点想吐,“没事的,大皇姐,我就是不怎么能接受这血腥味…”
景卿安悠悠道:“刚刚正好有想救他们的人在墙根边,抱歉,没顾及到你的感受。”
傅清河已经不想和他说话了,推开人就往后院跑,直到一个角落才干呕起来。
涟漪和阿绾在后面跟着,“主子,要吃颗话梅糖吗?”
傅清河点点头,缓过神后靠着墙发呆,脸色惨白。
前院大公主训道:“不是,你是想把人家小姑娘吓跑吗?她身娇体弱的,能大老远陪着你来这,还给你管账本帮着你,就算刚刚你是想威慑背后的人,你也不能吓到人家啊!”
景卿安有些心虚,“刚刚是孤的错,孤…”
“跟我说错有什么用,去换件袍子跟太子妃道歉去。”
大公主觉得晦气,大清早就见血,她这几个兄弟就没个情商高的,在女孩子面前跟个榆木脑袋似的,这明显就吓到了太子妃啊!
那么温柔貌美又善良的女孩子陪他经历这么多,还不知道顾及人家的感受…
景卿安回屋换衣裳时傅清河也在屋子里,她的俩个婢女在屋外守着,一见到景卿安,傅清河就捂住鼻子。
“你出去,一身血腥味,难闻死了…”
景卿安无奈道:“好,我去花丞相屋子里换。”
傅清河补充道:“必须沐浴,你这一闻就是腥味,我受不了。”
“抱歉,刚刚没顾及到你…”
“我没被吓着,怎么可能杀俩个人就被吓到了,我就是被血腥味恶心到了。你现在立刻马上去给我沐浴,等会儿我让阿绾给你送熏香过去,什么时候身上没有血腥味了什么时候靠近我…”傅清河是直接赶人,她嗅觉灵敏,是最烦身边人身上有异味的,何况这么重的血腥味。
景卿安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第一次被人这么嫌弃…
那日,花舜之大公主以及知府夫妇看着景卿安前后洗了三次澡,熏了一个时辰的香,太子妃才让他进门。
此事被大公主笑了许久,花舜之想笑但不敢明面上笑…
第一次见有人能治住殿下的…